第二十三章：憶（2）

  嶽寧望向她的背影，有些疑惑地看向母親。 “這是你出事之後，我趕來順親王府的路上救下的。她那時候身中七刀，就快血流盡而死。救了她之後，她便自寫了賣身契與我。這些年有許多事情，都是夜羽幫我做的。”安國夫人簡單解釋了一下。 嶽寧知道其中不會這麽簡單，母親不是一個會輕信別人的人。 不過她並沒有追問下去。 隻要人真實可用便成，其它的不需要知道。 等夜羽離開，安國夫人才再度開口：“若是有什麽事，便回來吧。嶽府始終是你的家……你即使吃了這麽些苦，性子卻也沒變太多。池秋恐怕早就懷疑你了。你在這裏……哎，為娘總是不放心。”安國夫人突然露出一抹微笑，“你若是想嫁給那莫問，也不是問題。反正你現下也不是原來的‘寧兒’，沒人會拿莫問庶民的身份做文章了。” 這回輪到嶽寧麵露古怪。 看到母親並不知道莫問的真實身份。 母親都不知道的事情，池秋卻是那樣清楚。想來池秋也並非麵上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她似乎並不是一個隻擅長於宅鬥的內院婦女。 再想到裴皓後來對她的態度，又想到她對火雲蠱的熟悉程度。 嶽寧不由得被自己聯想嚇了一大跳。 會不會……會不會裴皓身上的火雲蠱，就是她下的？ 那麽，她想做什麽？ 有沒有人配合她？ 先前莫問中過的火雲蠱，是不是和她，或者說，和池家有關？ 先太子的死，是不是也和池家有關…… 莫非，這又是一場奪嫡之爭？ 但是……池家在後宮之中，並沒有誕育了皇子的女人。池家…… 嶽寧腦中一時思緒紛雜，隻覺得越發的亂了。 母親還在一邊叮囑，要她小心池秋。先前派侍女演上那麽一出戲，其實也是不想讓池秋察覺嶽寧真實的身份。 她不善於偽裝，那麽做母親的，便要幫上她一幫。 至少這樣一個假象放出，池秋的懷疑會少上幾分。 嶽寧走得時候，心中似乎安定了許多。 出了南鬆院的大門，便見東霞等在那裏。想來是聽到消息趕過來的。 “夫人怎麽樣了？”見夜羽跟在嶽寧身後出來，東霞一臉焦急，“可有事麽？” 夜羽冷哼一聲：“暫且無事。”她看了嶽寧一眼，“夫人服了嶽姑娘給的解藥，暫時控製了毒性。隻是不能完全解了……從今日起，我便與你一起服侍嶽姑娘。” 她的演技極好。 其實她說的是真的服侍，不過聽在別人的耳朵裏，卻明明白白是監視。 東霞聽聞，不由得又狠狠瞪了嶽寧一眼。 嶽寧眼神飄過四周，隻覺得暗處有人看了自己幾眼，旋即又消失。 恐怕……是池秋派來盯梢的人吧。 嶽寧心裏明白，不過也無所謂，她的心情很好，便對東霞的眼神和那些人都恍若不見，腳步輕快地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