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恢復嗎？
第269章 恢復嗎？
一席質問的話出口，白青青的臉色變得越發不好看了，卻不知該如何為自己找補。
說實話，她也沒法找補。
只有白青青自己知道，這些事情，究竟為什麼會發生，又是如何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水眸劃過些許黯然，白青青低聲道：「你這是，怪我么？難道我想變成這樣，還是說，我不想過踏踏實實的日子？」
白嬈冷冷一笑，她不想譏諷眼前的女孩，「你真的想過踏實的日子，我當初提出來讓你離開郎德利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
背叛，出賣，她一樣都沒少。
現在跟她說，要過踏實的日子了？
「我給過你踏實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跟個普通正常的姑娘一樣，生活懶散一點，沒有那麼多危險的事情危及你的生命。說不定你可以重新去上學，還可以找到一個深愛著你的男朋友，這一切，是你不要的。」
「是你不給我的！」白青青尖叫一聲，驚覺自己聲音太大，忙不迭重新壓低嗓音，怒聲道：「是你不願意把徐瑾安給我！」
痛苦地閉上眼：「所以，你就要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心愛的人，離開我，你是故意五年不告訴他真相的，是么？」
白青青眸中劃過一道深刻的嫉妒：「是又怎麼樣，現在，他愛的人，是我，白嬈。」
你從沒想過會有種河陽一天吧，你深愛的男人不認識你，不要你，他只要我！
是遇到徐瑾安，白青青才終於感受到一個男人對她的照顧，讓她願意不再過那樣的生活。
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想退出來的時候，已經如同泥潭一樣，難以抽身了。
水眸劃過些許黯然，她輕聲道：「現在，輸了的人，是你。」
白嬈，知趣的話，就不要跟我想徐瑾安，否則，我立刻就帶他走。
「什麼時候來的。」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徐瑾安頭上還搭著毛巾，擦拭著乾淨的寸頭。
看到白嬈和白青青對峙，心道這兩姐妹回回見面，都得狠狠撕扯一場，已經見怪不怪了。
男人麥色的皮膚肌理分明，有力的肌肉渾然貼在身上，帥氣的八塊腹肌，說明男人始終維持著自律的狀態，即使過去五年，身手和敏銳度都沒有絲毫退化。
白嬈抿唇望著男人，眸中劃過些許銳利和動容。
她心愛的男人，一直維持著自己優秀全盛的狀態。
「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很重要。」收斂方才悲憤的情緒，她看了一眼白青青，在女人沒來得及阻止前，男人已經率先發話：「進書房談吧。」
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徐瑾安抓過一件T恤，關上門，將白青青隔絕在外。
「什麼事兒。」
白嬈看了看他，「你的傷勢恢復得不錯，這兩天繼續保持上藥的進度，一定會很快康復。」
「多謝，我問你什麼事。」徐瑾安還記得白青青說過的話。
這個女人對他明顯特別關心，雖然沒有白青青說得那麼腌臢，也未必能好到哪裡去，他能夠感受得到，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心思不大一般。
「我想來問問你，你想不想回復記憶？」白嬈的眼睛里含著幾分急切，她坐到男人對面，繼續問：「我們這裡有非常厲害的神經科專家，能夠幫助你知道你失憶的原因。」
她抿了抿唇，整理了一下措辭，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麼迫不及待，「也是今天別人提醒了我，那人跟你還有幾分交情，你可以考慮一下。」
「為什麼要讓我想起來。」徐瑾安沉聲問道。
她愣了一下，水眸眨了眨，「啊？」
男人有力的雙手撐著桌子，那股獨屬於上位者的沉斂霸氣，驟然一放，對準白嬈，周遭的整個空氣都變得沉重。
她張張嘴，徐瑾安繼續逼問：「你想讓我想起來關於你的事情，是么？」
她總是支支吾吾，從不挑明兩個人的真正關係，徐瑾安很懷疑，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才會讓白嬈一直保持著這種奇怪的態度。
水眸劃過些許激動，剛想將滿腹心緒言明，她清楚地看到了徐瑾安墨眸中的審視和警惕。
他在試探自己！
徐瑾安想通過她的話來知曉兩個人之間，究竟存在什麼樣的關係。
他的心裡，現在誰都不敢信。
「這樣被欺瞞的滋味兒，不好受吧？」白嬈話鋒一轉，周圍空氣一散。
白嬈輕笑一聲：「你從回到這裡以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不知道身邊的人究竟誰說的是真話，白青青有什麼瞞著你，而徐老爺子跟你的關係又是什麼樣。五年前，你到底為什麼離開了這裡。」
澄澈無垢的水眸定定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她字字句句，都在訴說著男人的心情。
「這一切，當真正迎面而來的時候，你也希望能夠探知個究竟吧？」
她認真地看著徐瑾安：「不論我們有什麼樣的關係，不論你想起來以後，會如何選擇，實話說，」她自嘲一笑，低下了頭：「我會失望會難受，但起碼……」好過痛徹心扉肝腸寸斷。
起碼，她知道，心愛的人，一直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墨眸中迸射出銳利的光芒，「我之前，是什麼身份。」
徐瑾安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他心中篤定，這個女人不僅了解自己，而且，她比白青青，知道得更多。
白嬈抿唇笑了笑，篤定而驕傲：「你是民族的英雄，是光榮的軍人，瑾安。你一直都是有理想信念的人。失憶，不適合你。」
他是那樣強大而光彩奪目，這麼多年來，從未寄人籬下。
這樣失去記憶的日子，強大如斯的男人，也曾經下意識地忐忑過吧？
男人依舊沉默，薄唇抿得緊緊的，形成一個十分警惕的弧度。
白嬈低聲道：「你不用現在就做決定，因為，就算是去看了，也未必就真的能夠什麼都想起來，我就是為你提供一種可能。」
也是一種選擇，是選擇回到曾經的生活，還是繼續跟白青青在一起。
從房間里出來，白嬈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先告辭了，你們早點休息。」
她的態度始終從容，眸光里依舊堅定，彷彿那股熊熊燃燒的光芒從未被熄滅。
白嬈離開以後，白青青看著門的方向，過了好久，對著做飯的男人幽幽地問道：「瑾安，你要跟白嬈想辦法恢復記憶？」
她說的是肯定句，事實上，徐瑾安並沒有正是答應，只是說考慮一下再議。
同並沒有失望的白嬈相比較，此刻的白青青，多少有點亂了陣腳的感覺。
「你很不想讓我重新想起來過去的一切？」
白青青用力點了點頭：「我當然不想！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們在一起五年了，你說過這次的事情結束，就回去跟我結婚，現在……」
男人皺了皺眉，「我想起來過去的事情，跟要和你在一起有什麼衝突？」
白青青警覺性極高，男人的敏銳和直指中心，從未改變，這份試探的心思，最近也越發強烈，她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
「我，當然不是說有什麼衝突，我，我是說，萬一過去的事情並不讓你開心呢？或者你曾經是個很壞很壞的人，那……」白青青假設了各種最壞的可能，反而讓正在切菜的男人心情煩躁。
他腦海里浮現出白嬈堅定的眼神。
水潤的櫻唇，告訴他：「你是民族的英雄，是一名軍人。」
一個有理想信念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個壞人？
這種話，白青青用來糊弄他，也不知道是太看得起他，還是太看不起他。
沉了沉嗓子，男人低聲道：「別說了。」
喋喋不休的白青青臉色僵了僵。
「對不起啊瑾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不安，自從你來到這裡以後，整個人都不對勁兒了，還有我姐，她總是這樣三不五時地勾引你，真的讓我很害怕……」
褪去剛才如刺蝟一般的外衣，白青青可憐兮兮地湊到徐瑾安的身邊，「我只有你一個人了，我不想失去你……」
剛剛冷硬起來的心驟然散去，是啊，這個女孩兒的情況，他最了解不過。
兩個人說不上誰更可憐。
「有點自信，嗯？就算想起來，我們的關係也不會改變，不是么？」
男人說著，補了一句：「除非，你一直都在欺騙我。」
白青青心裡咯噔一下，抬起手抱住男人的腰肢，「我怎麼會騙你呢？瑾安，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這一份溫暖來得太過美好，美好到，白青青不擇手段都要將徐瑾安留下。
她的軟唇輕輕放在男人的脖頸，輕聲道：「今晚，我想讓你要我。」
心頭一顫，徐瑾安的腦海里浮現出白嬈雙眸含淚的模樣，詫異不已。
怎麼會，他為什麼會想到白嬈？
那個女人，明明只跟他見過幾面而已。
深吸一口氣，「青青，這個問題我們早就談過的，當初我就說了，一定要等到結婚那天，嗯？」
他是尊重白青青，沒錯。
白青青臉上劃過一抹不甘心，「瑾安，你對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