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促膝長談
第185章 促膝長談
「有可能。」鋒芒內斂的眸子看向副駕駛的女人,本欲開口,見她已經靠在窗戶邊睡著,無奈搖頭,將空調溫度調高些,放緩車速。
抵達家中,男人並沒有吵醒白嬈,就坐在車內等著她醒來。
也許是男人灼灼的目光太過吸引人,也許是白嬈睡飽了,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就看到男人深情注視,四目相對。
水眸輕輕顫了顫,櫻唇輕勾,露出一抹笑容。
徐瑾安默默地抿唇,清淺地笑。車座上,大掌握著白嬈的手,十指相扣。
從車子上下來,白嬈揉了揉眼睛,徐瑾安堅實的胸膛如同能夠擋風的強,縮在他懷中,倍有安全感。
「吃的已經叫好了,坐下歇會。」男人扶著白嬈坐下,白嬈下意識地勾住了徐瑾安的大掌,小手下意識地撒嬌蹭著他的手掌,「陪我坐會兒?」
之前的話題還沒有聊完。
徐瑾安回坐在沙發上,她再度露出的小女兒模樣,令男人心頭一顫,將人攬入懷中,女人彷彿天生就該是他的,如此契合他的懷抱。
「瑾安,我們很久沒有這樣了。」從許佳佳事件開始,他們就在不斷的誤會、分離,夾雜著複雜的情感,就連最普通的拉手,都很少有。
父親的離世,兩家的糾葛,諸多知道的不知道的事情摻雜在一起,讓她心力交瘁,也讓徐瑾安疲於應付。
夫妻兩個人坐在一起,白嬈將當初自己的不是,情緒的失控,還有那些不安全感,都告訴了男人。
「你知道么,聽到你說你愛我的,其實我心裡高興大過失望。」白皙的手指把玩著男子粗糲的大掌,虎口處有硬硬的繭子。
「我能忍受你的職業特性,願意守護等待你過日子,不論你是有所隱瞞,還是存心利用都好。我都無所謂,夫妻之間,何必講求那麼純粹。」她抬起臉,定定地望著徐瑾安,「可我只要一點忍受不了,我忍不了你不愛我。」
如果不愛,不論這段婚姻是不是純粹,都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
沒有繼續的可能,當初那些誰欠誰誰不欠誰的事情,何必言說?
徐瑾安聞言,下意識地攥緊她的手,「愛。」也許,從一開始就是愛著的,不知不覺陷入,連自己都不知道。
在折磨她的時候,徐瑾安也變相地折磨自己。終於受不了這樣的日子。對於二人來說,知曉所有的真相,未必就是壞事兒。
「讓你知道真相的那天,我鬆了口氣。」隱瞞太久,每個呼吸間都是秘密和壓抑,這滋味並不少受。
白嬈抬起臉笑望男人:「既然你已經得到教訓,這一次,我們得吸取經驗,以後,大事兒小事兒,你都不要瞞我。工作上的事情,我不過問。」
「問了也不能說。」俊朗的嗓音壓低了,逗弄她道。
捶向男人堅實的胸口,她俏皮地翻了個白眼:「我也不問!」誰稀罕問?那些生死時速的事情,白嬈才不想知道。
攤開談順了,夫妻二人心無芥蒂,繼續謀划接下來的事情。
郎德利在國外,手有沒有伸回來還不知道,白嬈心裡有一個懷疑對象,不曾明說。一則是沒有尋找到好的時機,二則,這個人當初的表現太好,不免讓白嬈心中多了幾分信任。
「公司里,曾經和林秀關係好的股東、高管,你都排查過么?」
「查過了,有問題的都過了,只有一個人。」白嬈眼裡劃過猜測:「當初被我策反的那個趙經理,你記得么?」
英俊的男人微微頷首,「有印象。」
趙經理,被白嬈策反以後,在林秀那裡反竊取情報,自始至終,沒聽到他對收拾林秀這個事兒,有什麼大貢獻。
「還有一點很可疑,我回來以後,趙經理突然休假去了V城。」
趙經理的行蹤是他回來以後,李助理去查的。這一查,就覺得有些不對。
正值敏感時期,所有看似巧合的事情,都不像巧合。
「他去V城?」徐瑾安坐直了身子,收斂眉宇間的漫不經心,眸光顫了顫:「他去V城,找郎德利?」
「我也是這麼想。」白嬈用力點頭,除了這個可能,她不作他想。
這倒是有趣了。男人摩擦著薄唇,眸光泛著些許寒意,「趙經理,有點意思。」
什麼有意思啊!她現在都已經焦頭爛額了,還有意思呢!不雅地翻了個白眼,白嬈用力拉了下徐瑾安的袖子:「最近這段時間你不出任務,多陪陪我。」
不管公司多忙,她也要徐瑾安跟在身邊。
男人默默點頭:「好。」
趙經理的事情不定下來,徐瑾安也不放心白嬈一個人獨來獨往的。
夫妻二人說完這件事兒,便收拾用飯,梳洗歇下。
臨睡前,她喃喃著說公司的事情,沒說兩句,就在男人溫暖堅實的懷抱里睡著了。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清麗的容顏上,女人下意識地抬手遮擋,一張大掌卻更快地抬起來遮在了白嬈眼前。
幸福地咧了咧嘴,她小聲道:「瑾安。」
「嗯。」剛剛睡醒的喑啞嗓子帶著獨有的性感,男人如夜的墨眸深邃地照耀在女人的面龐,「早安。」
抬起臉在男人的懷裡蹭了蹭,擋住清晨的光芒,她笑眯眯地抬起眼:「早安。」
兩個人在床上墨跡了一會,男人便送她去上班。
坐在車子上,手機輕輕一震,簡訊進來,白嬈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這一幕落在銳利無雙的英俊墨眸中,男人淡淡道:「誰的?」
「池岩,那傢伙要跟白巧巧結婚了,發來的邀請簡訊。」無所謂地道:「誰要去?」
她巴不得現在離那兩個人遠一點,看到就夠了。
「郎巧巧。」男人糾正道。
自從上次的官司輸了,白嬈就申請同白巧巧斷絕關係,請律師公證,現在公證函都跟著發出去了,白巧巧,變成了郎巧巧。
池岩那廝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突然對郎巧巧上心起來,成了痴心不悔的好丈夫,還要在月尾的時候舉行盛大的婚禮。
想到她針對池家的行動,狡黠地勾了勾唇。
徐瑾安開車的空檔瞥了一眼,「怎麼,醞釀出什麼壞主意了?」
「嘿,徐上將,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麼會醞釀壞主意?」頂多算損招罷了。
徐瑾安抿唇笑了笑,「知道是軍嫂就好。」兩個人打趣玩笑,一路抵達白氏集團。
男人今天要回一趟部隊,答應晚上下班前來接白嬈,便離開了。
拎著小手提包,輕快地走進電梯,手機響起:「白董白董,好消息!特大好消息!」
李助理激動得都快哭出來了,聽得白嬈一怔。
「怎麼了?」好笑地搖頭,能是多大的好消息,才讓平時見慣風雨的李助理高興成這個樣子?
「優諾,你之前的助理優諾,白董,記得嗎?」
「嗯,是啊,她還在昏迷……」當中。
「當中」兩個字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邊的李助理給打斷了:「她醒過來了!」
「叮。」電梯抵達最高層,白嬈同一臉喜色的李助理對視:「你說什麼?」不是唬我的吧?
「哎呀,真的白董,確實是醒過來了,剛才我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李助理笑得跟朵花似得,激動得不行,「正好我想見識見識,這個優諾到底有多能幹,讓老闆這麼器重。」
無奈地搖搖頭:「她是出了車禍,就算蘇醒,也得恢復好久,你敢不敢不要這麼激動。」白嬈很開心,那麼能幹精明的丫頭,是爸爸留給她的人才。
聽到優諾醒來,她心裡比誰都慶幸,優諾是替她頂了雷。
「把手頭的事務都安排一下,我們之趕中午前,去看她。」將手機丟進口袋裡,她抿唇輕笑:「太好了。」
優諾的醒來,意味著她又多了一個左膀右臂。
真是太好了。
「白董,之前的事情,我已經去探過池家的意思,看樣子,池家並不想將那一塊肥肉讓給我們。」
白嬈抿唇,「他們在服裝產業這一塊沒有我們做得久,應該知道就算是競標了,也是我們勝出的可能性大吧?」
這話李助理也說了,可是人家不聽啊,換做任何人,國內那麼大的市場代言,估計誰都不想放棄。
「那就繼續停止,我們現在也不怕耗損,池岩不是要結婚了么,我們就這麼乾耗著他。」耗著池家。
做事兒理虧的是對方,池家最後要是不服軟,她就打網路戰,雇傭水軍將事情炒起來,被扣了一盆子髒水的池家,也別想再和白家競標。
白嬈想得很名阿比,對方不仁她不義,不是一直覺得白家非他們不可么?那就放馬過來,看看最後誰承擔最大的損失。
將計劃敲定,她指著桌子上的競標案,沉聲道:「這個案子,咱們志在必得。對了,趙經理那兒,有什麼動靜沒有?」
「沒有,一切正常。」李助理欲言又止,眼睛盯著自家老闆,不知該說不該說。
「說啊。」她揚揚下巴,對自己還藏著掖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