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忍與不忍

  二寶跟丞相白遇看到兩隻二貨輕而易舉地進去了,還感嘆一下這個城門的守衛不大靠譜,毫無壓力地準備進城時,卻意外地在門口被攔下來了。


  二寶和丞相有點詫異,兩個人都是入鄉隨俗地穿著灰布衣,頭髮還半散著,就差往臉上抹一把泥土了,到底為什麼要攔下他們呢?


  難道他們已經精明到看不住動物只看的住人?烏喜果然是個神奇的地方。


  二寶屏氣凝神,悄悄地撒開馬步,準備時刻展開攻擊,特么本殿早就跟你們打過了,一群弱雞,來啊來啊,打不死你們,還敢搶本殿外甥女,不要臉!


  丞相也默默地地把鎏金扇子從后腰拿到前面來,好多年不在江湖混,不曉得這武功有沒有退步,突然好期待哦。


  可是戰鬥興緻高昂的兩人沒有等到任何激烈的戰鬥,而是,


  一個滿臉大鬍子的透過身上薄薄鎧甲可以看到裡面花布衣服的大漢,笑的跟朵要凋謝的花似的,伸手就要過來摸二寶的臉,被二寶退後躲開了,那人嘰里咕嚕地二寶根本聽不懂他都說了些什麼。


  儘管一直在跟人家打仗,但不稀罕學人家語言,從而只能聽懂「殺」「來啊」「狗娘養的」這些簡單戰場用語的二寶:…本殿當初果然應該聽元帥的話,先多學點他們的話,哪怕是罵人的也好。


  這時候聽得一知半解的丞相走上來,拉住已經不耐煩準備開打的二寶,很是嚴肅地說:「貌似,他在誇二寶你貌美如花,啊,別拔刀別拔刀,他們人多,忍忍就過去了。」


  「我可以選擇不忍么?」二寶冷冰冰地說。


  「二寶啊,你要知道,有些事可以忍,就應該忍的,」


  當然如果他不是那種隱忍著笑的模樣,這樣嚴肅的語氣,二寶可能還會覺得丞相是真的站在自己這邊,為自己著想的,也是真的對人家這類似調戲的話感到憤怒。


  這兩個人一早就商量好了,在人前的話,就冒充叔侄,丞相喊二寶叫二寶,二寶喊丞相叫白叔。


  二寶本來還不打算拔刀的,但是被丞相這麼「友情」一翻譯,頓時就想拔刀了。


  守衛的笑的可燦爛了,哎喲喂,外鄉人吧,咱們這可沒這麼好看的男人,就算有那麼幾個,也大多是歸類為長的不男不女,尤其這種大眼高鼻樑的長相,還能這麼帥氣英武的真心沒有,就算是國師,據說天人之姿,那也是神仙一樣的人,根本就不像人了,可是今天這位少年,不對,加上拉著少年的那位青年,都是丰神俊朗的長相,可是少見,少見,俺們家裡還有妹子沒嫁,也不曉得有沒有機會。


  二寶最後沒有拔刀,原因是丞相被另外一個頭上包著花布頭巾,一笑一口黑牙的守衛不小心給摸了一把小臉蛋,然後那個守衛嘰里咕嚕了和剛剛那個守衛差不多的話,二寶所有的氣都煙消雲散了。


  叔叔都被調戲了,當侄子的也應該安慰一下:「白叔,他們貌似,在誇你美人如玉呢。」


  白遇微笑,讓人如沐春風:「啊,是嗎?二寶,叔叔覺得,咱們可以拔刀了。」


  二寶面癱著臉:「叔叔忘了么?他們人多。」


  「嗯,人再多也不能讓咱們怯場。」


  「不過白叔你剛剛告訴侄兒,忍忍就能過去了。」


  「二寶啊,你記著,有些事可以忍,但咱們也有選擇不忍的權利。」


  二寶:…正話反話都被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兩個人就要一塊拔刀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回頭,二寶想也不想地一拳就揮上去了,丞相也閃電似的退後了兩米。


  太特么嚇人了。


  拍他們的人竟然是一個爛了半張臉,還有半張臉也是紅的黑的,就跟地獄里爬上來的那啥似的,加上這晨昏交接的昏暗環境,簡直不能再嚇人。


  「哎喲」那人捂著流鼻血的臉倒地不起,「痛痛痛。」


  二寶捏捏拳,怎麼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


  丞相眯了眯眼,輕輕吐出一個名字:「南宮邢。」


  二寶嘴角一抽,看看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南宮邢,一身相當有烏喜民族風的彩色衣服還是破破爛爛的,二寶服了,他是早就知道這個南宮邢有個快速變身的本事,不過變得這麼面目全非也是挺難為他的。


  南宮邢哇哇喊了幾聲后,看了一眼滿臉嫌棄地二寶跟丞相,曉得他們是認出他了,默默嘆口氣,唉,這回的變身不夠成功,才一個照面就被認出來了。


  然後他就換了口音,直接是烏喜話,還是信使城的方言飈出來:「乃們這兩個忘恩負義的,你們還敢打我!說好了我把你們領家來當侍從的,你們吃我家的大米,玩我家的蟲蛇,卻不曉得忠心,自己跑了不算還把我家的蟲蛇都給偷著賣了,我要把你們再次賣出去,賣了!」


  二寶和丞相:…完全不曉得他在激動什麼。


  南宮邢跳起來,出奇地憤怒著,拽著兩個人就往城裡走,被人攔住了,南宮邢就用那張流了血更驚悚的臉對著人家吼:「我這臉這臉,就是他們賣了我的蟲蛇,讓我吃不到足夠的蟲蛇才這樣的,我今天必須把他們賣了,賣大價錢,你要買就去城裡的集市買吧!」


  守衛的嘰里咕嚕說了一通,南宮邢似乎消怒了一些,嘰里咕嚕一堆后,又拿出來兩張類似賣身契的東西,再塞給守衛頭頭兩個玉瓶,那些人竟然就眉開眼笑地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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