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番外之浮生19
夜九給九皇子擦乾淨了嘴，聲音柔和很多地說：「小殿下昨日的字可都認完了？」
九皇子摟著他的脖子點點頭：「都認完了，小夜子要說話算話，今天不罰太子哥哥跳繩哦，不可以反悔。」
浮生眼淚汪汪，不愧是親弟弟啊。
夜九輕輕拍著小孩的肩背，含著笑：「好，不會反悔，你要的波斯貓，昨日已經讓人帶回來兩隻，去玩吧。」
「哇，真噠，么么，謝謝小夜子，我最喜歡你啦。」九皇子啪嘰親了夜九一下，蹭著下地，抓著一個小太監的手就跑了，完全忘記帶他太子哥哥一塊走了。
浮生這麼大體型，飯量也是可以的，粥喝了三碗，糕點一盤子，這會兒又開始扒飯，感覺今天跟夜九獨處壓力好大，不敢說話，只能一個勁吃飯。
地上跪著的美人們神色終於綳不住了，感覺膝蓋像針扎的一樣疼，他們自小就因為容貌很少被人這樣對待，即便是後來被人帶到地方訓練，也極少受到這樣的肉體折磨。
於是有個嬌滴滴的美女，期期艾艾地喊了聲：「太子殿下……」
從來沒有被人用這樣的語氣喊過的太子殿下，嚇得差點一口飯沒咽的下去，噗嗤一聲全給噴了出來，然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夜九不動聲色地給浮生拍背喂水，讓他順氣。
浮生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眼淚鼻涕都下來了，地上好幾個美人露出了噁心神情，浮生瞅見了，也覺得尷尬，在美人面前這樣失禮，真的太不紳士了。
倒是夜九半分沒有嫌棄神色，淡定地接過來帕子，給浮生擦鼻涕眼淚。
浮生偷偷瞄了夜九幾眼，心裡更難受了，突然反應過來，夜九是比這些美人還美的存在，自己以前在人家面前不知道丟臉丟了多少回了，形象什麼的早就毀得不能再毀，頓時喪氣起來。
夜九看浮生蔫蔫的，想來是因為在這些美人面前丟了面子，呵呵，看不出來這還是個喜好美色的主。
浮生感覺周圍空氣溫度再次下降，欲哭無淚，看著夜九又接了帕子慢慢擦乾淨手，輕飄飄地看了眼剛剛嚇得浮生差點嗆死的美女，揮揮手，說了聲：「送去為太子祈福。」
就有兩個小太監過來，直接堵了美女嘴，拖死狗似的拖著腳出去了，那美女瞪著跟夜九相似的狐狸眼掙扎，出門檻時，兩小太監也沒換姿勢，腦袋磕在門檻上就暈了。
浮生一口氣又差點沒上來，磕磕絆絆問：「小，小夜子，她，她也沒……」
夜九平靜地回道：「害得太子受驚，已是大罪，太子心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過是讓她為殿下祈福，已是莫大恩澤。」
浮生小聲反駁：「讓那樣一個花朵般的美人兒去祈福，比殺人還可惡呢。」
夜九冷笑一聲：「殿下竟如此憐香惜玉，不必可惜，這還有八個呢，殿下喜歡，奴再給你找八十個來都可。」
浮生立馬狗腿地搖頭，摟著夜九柔韌的少年腰肢搖啊搖：「不要不要，他們哪個有你好看啊，我要他們做什麼啊，你看著安排就是，實在不喜歡我回頭給我父王送回去。」
夜九僵硬了一瞬間，又無端覺得浮生說的話有些曖昧不合適，再看他並無曖昧神色，便知道他對男子並無別樣心思，稍稍鬆口氣。
即便陛下曾經說過要自己入太子賬侍奉，但如果太子沒這個心思，那麼也不能怪他不是？讓他們父子兩個攪毛去。
地上剩下的八個美人神色都重新鄭重起來，他們被送來前就聽說了夜九在東宮如何受寵，他們前來的使命就是取代夜九，心裡自然是有些看輕夜九的，可是在他們明白過來夜九輕飄飄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生死前程后，心裡就后怕了。
而且說實話，他們美則美矣，顏值跟夜九還是有點差距的，更別說多年積威，那一掃眼，一揮手的氣勢就把他們壓下來了。
夜九不管身上掛著的肥豬，給了一個小管事眼神，那管事就恭敬地彙報：「回大人，這批人並不是陛下賞下來的，而是皇商梅家在今年入宮送貢品時奉上的，陛下讓人送過來給太子殿下瞧瞧，有合用的就留著，沒有隨便打發了就是。」
夜九嘴裡玩味地嚼著「梅家」二字，手背上的青筋已經根根暴起。轉而想到陛下是知道自己底細的，還讓梅家順利把人送進來，可能也有敲打提醒自己的意思，大約是在逼著自己對太子主動呢。
浮生又看了眼那些美人，納悶地說：「一個個看著都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跟個少爺小姐似的，怎麼來伺候人呢？嗯，別到最後是讓我還要找人伺候他們吧？」
浮生想了下，又跟夜九說：「梅家啊，哎，小夜子，我記得你說過你父親那頭就姓梅，不是一家吧？」
夜九歪歪頭，笑的詭異：「不巧，正是呢。」
浮生感覺自己踩雷了，默默離夜九遠點，清了清嗓子：「咳咳，本殿想起來，昨日父王讓本殿理一理吏部的摺子，時辰不早了，本殿就先過去了，別的夜總管你看著辦啊。」
浮生麻溜地就跑了，一點胖子該有的遲鈍都沒有。
夜九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一溜美人：「都想爬上太子的床？那成啊，輪流吧，我倒要看看最後哪個能得了我們太子殿下的歡心呢。」
八個美人冷汗都下來，其中一個寵物人小孩直接哇哭了出來：「大人，大人，小的願意去給太子祈福，給大人當牛做馬，嗚嗚，小的，小的什麼活都會幹，上個月小的還在家學會殺雞了，嗚嗚」
上個月還在家殺雞，出門給家裡打個醬油就莫名其妙被人抓到了一個房子里，每天逼著學一些本能排斥的東西，還被那些噁心的男人調教，反抗又被打的死去活來，他很害怕之後要這樣過一輩子，他是真的寧願去和尚廟祈福的。
夜九冷冷說：「宮裡伺候的除了宮女，可都是太監。」
那小孩嚇得面如土色，噎了噎，突然以一種很玄妙的目光看了眼夜九。
夜九眉頭一動，哧笑了一聲，站了起來，拍了拍那小孩的頭：「給小殿下的侍衛隊正在選人，你自己去找師傅，能留那就不用當太監了。」
那小孩是這一批中唯一一個與夜九面容上毫不相似的，唯一想通的便是長相都偏妖魅，因為年紀小，收拾好了便在妖魅中夾雜了清純。
那小孩一點就通，立馬磕頭，感激涕零：「大人大恩，小的永生不忘。」
小孩真摯的感謝，讓夜九想起來自己被訓練成為寵物人的那些年，所期盼的不過也是有一天有人告訴自己，你自由了，可以做一個真正的堂堂正正的人了，只可惜他沒等來，至今乃至往後，他其實與寵物人的性質差不多。
他難得的惻隱之心，轉而問另外兩個小孩：「你們可想一道去？」
另外兩個小孩垂著頭，不說話，他們比之前那個小孩早調教了兩三年，已經明白了很多陰私善惡，性子自然也被同化嚴重，追逐富貴權利快成了本能，與大的那些相比，差的不過是一些膽量而已。
夜九看他們不說話，就明白了，讓人把願意走的小孩帶下去了，然後關上門。
留下的美人們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夜九讓人給他們每人都強餵了一頓葯。
看他們在地上拚命摳嗓子，夜九彎曲起自己的食指，在眉尾劃了划，看垃圾一般看著地上的人。
「怕了嗎？怕了以後就好好聽話，這頓葯不會現在要你們的命，你們也盡可以去奪取太子寵愛，但如果往外傳遞消息或者做什麼讓太子不愉快的事，就只求別讓夜某人發現，否則這頓葯會即刻生效，讓你們肝，腸，寸，斷。」最後幾個字說的極其的慢，帶著嚼人骨頭的森寒。
地上美人們都嚇得不敢動了，之前表情嫉妒的男美人，已經眼淚混著脂粉把那十分的美貌已經變成了三分，爬過來抱著夜九的腳哭求。
「大人，大人饒命，小的知錯了，曉得也願意去祈福，求大人成全。」
夜九輕輕巧巧踢開了那與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美少年：「有時候並不是你想選擇就有選擇機會的，來人，帶他們下去梳洗，今晚開始輪流送去太子寢殿。」
「喏。」一群宮女太監開門進來，架著人就出去了，全程頭都沒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