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不正常的村子
出了林子時,傻寶不高興了,不肯走了。
蘇傾鈺傻眼,說好的帶他去找閨女跟娘親的呢?現在怎麼突然鬧脾氣了?
「寶寶啊,怎麼了?說好的閨女想我呢?」
傻寶說:「茅草屋不見了。」
「?」蘇傾鈺一頭霧水,抬頭往四周看去,青草,野花,泥土香,挺好的一幅鄉村圖。
除了,沒看到傻寶說的下面泥胚,上面木頭的茅草屋。
雖然聽著那也不能單純叫茅草屋了。
「寶寶啊,你是不是記錯路啦?」蘇傾鈺心裡也有點沒底,剛剛林子那麼大,萬一他家寶寶玩的忘了路呢?畢竟剛剛她還說什麼小林子的瓜跑到了大林子里。
傻寶說:「沒有啊,剛剛還看到歪脖子樹了。」
蘇傾鈺又在周圍跑了一圈,就看到一塊好幾畝的菜地,還有幾個真正的下頭半土半草,上頭全草的茅草屋。
如果真的要找什麼木頭的東西,那就只有那邊的一攤子廢墟。
廢墟正中間蜿蜒出了一道很粗的縫隙,直接蜿蜒到林子里去了。
蘇傾鈺想,這要真的是這個屋子,那麼他只能說,上天太會開玩笑了,就這麼恰巧地在這個泥土胚子木頭房梁屋子底下裂縫,而其他的破爛茅草屋子卻一點事都沒有。
就在蘇傾鈺打算在往遠點地方看看時,眼前一個灰色影子一閃,緊接著,左邊褲腿一緊,一個蓬頭垢面的襤褸老頭就死死抱著他的大腿。
「孫子,你終於來啦,爺爺等你等的花都謝啦。」
蘇傾鈺嘴角一抽,不好意思,以前的話還說不好會有什麼反應,可是過去的一個多月,爺的心腸已經硬的自己都害怕了。
於是,蘇傾鈺二話不說,右腳一抬就輕輕巧巧地把人踹飛了。
瘋老頭落地,懵了,縱橫棋奧村幾十年,還真沒碰到過這麼直接的人,真特么,特么太帥了。
「爺爺,你是我爺爺。」瘋老頭就立馬爬過來,「我是你孫子啊喂!」
蘇傾鈺牙齒一直在磕,就算早就知道棋奧村會有點與眾不同,卻不料與眾不同成了這樣。
蘇傾鈺輕巧地提起了腳,瘋老頭爬的動作一頓,果然的轉頭爬起來跑到傻寶跟前去了。
「大孫女啊,爺爺被人欺負啦,你要護著爺爺啊。」
蘇傾鈺一個眼風掃過去,瘋老頭剛要拉傻寶袖子的手就頓住了,默默地一屁股坐地上裝可憐去了。
蘇傾鈺問:「寶寶,他誰啊?」
傻寶說:「瘋老頭啊,專註當人爺爺一百年的。」
蘇傾鈺:…我覺得他就是欠揍,你看,我剛剛揍了他一頓,他就叫我爺爺了。
「傾,傾兒?」很遠的,蘇夫人試探的聲音傳過來,不大,風一吹就散。
但蘇傾鈺聽到了,眼圈一紅,立馬高冷大爺化身乖寶寶,扭頭就沖著他娘去了:「娘啊啊啊」
瘋老頭:…我爺爺是個兩面人。
蘇夫人被兒子摟住的時候,脫口就問:「兒子你也被扔進黃泉林啦?你爹呢?是不是跟你一塊啊?」
剛要繼續嚎的蘇傾鈺,聲音突然被人掐死。
娘啊,我才是你滴滴親親,懷胎十月的兒子啊喂,那個老男人哪裡好了?一見面,三句兩句里問了他,哼哼,果然失蹤的好。
「啊啊」萌萌騎在蘇夫人旁邊的小金子身上,一抬頭,就看到她快要忘記模樣的爹爹了,還是那麼傾國傾城,紫衣飄飄,犯傻起來的眼睛還是那麼流光溢彩,淺淺的被陽光一照就把周圍一切襯得黯淡無光,嗯,尤其是我那大小眼的丑娘。
蘇傾鈺一轉頭,看到他越發黑胖黑胖的,更加像土財主家大兒子的閨女,正在嚴肅地揮舞小手「啊啊」喊自己,明顯是記得自己,那個心肝喲都快化了。
一把抱起閨女,蘇傾鈺就一口親在了閨女臉上:「爹爹的寶貝萌萌喲,想死爹了。」
萌萌難得的不嚴肅了,胖胖的胳膊摟著美美的爹,看了又看,感覺自己眼睛被洗了一遍,滿意地點頭:「爹,爹。」
蘇傾鈺立馬又啃了兩口,還給抱著拋高高。
萌萌鼓著臉,嗯,果然是本郡主的爹,還是這麼不講究衛生。
「啊啊」又有一個小孩叫喚。
蘇傾鈺一愣,感覺自己小腿被人攻擊了,低頭一看,一個張牙舞爪髒兮兮的小孩在打自己的腿,大概是要自己把萌萌放下來。
問題是,這是他閨女,他抱閨女需要經過這麼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臭小子?
蘇傾鈺往後閃了閃:「喲喲,這誰家的啊,話都不會說,就敢來指使爺?爺抱自個閨女關你一毛錢的事?」
小啞巴惡狠狠地瞪,然後又對著萌萌「啊啊」叫,萌萌理都不理他,有空多抱抱美美的爹呢,你誰啊,那麼丑,還妄圖跟我爹比?
蘇傾鈺滿意地笑了,小啞巴一跺腳,轉頭就跑了。
「他誰啊?」蘇傾鈺覺得這小孩脾氣挺大。
傻寶跟蘇傾鈺說:「小啞巴啊,最喜歡吃饃饃。」
「?」蘇傾鈺默了默,「他就是那個要給我們當兒子的小啞巴?」
蘇夫人奇怪:「什麼當兒子?」難道兒子這麼年輕就不行了?需要去上別人家兒子?
浮生一看到蘇夫人表情,竟然秒懂了,然後就用不可說的目光掃了掃這個唇紅齒白,不得不說,這個萌萌的爹,的確是他這輩子男女從沒見過這麼絕色的人物,別的不說,就這臉,的確值得傻寶惦記,哪怕要超越當前生產力,都必須造燈塔。
問題是,燈塔還沒造好呢,他怎麼就來了?
蘇傾鈺被浮生「調戲」的目光看的皺眉,掃了一眼,沒爺高沒爺帥,目測還沒爺有錢,得了,沒威脅。
「他又是誰?」蘇傾鈺問傻寶,因為他一直覺得傻寶對於一種事物的概括向來直白精準。
傻寶想了想,說:「他是浮生,一個倒夜香的,蹭飯的。」前面一個是村裡人的概括,後面一個是蘇夫人的概括。
蘇傾鈺就笑了,笑的相當預約:「就是那個倒夜香的,蹭飯的,還追求比女人更精緻生活的,浮生啊。」
浮生:…我為什麼感受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碾壓感?是錯覺嗎?說實話,要不是我已經打算去愛雲汐或者傻寶,我可能,都會對這個比我高比我美出幾條街的男人。
蘇傾鈺從浮生眼神瞬間想到了南宮邢,然後就是「特么我想把你當對手,結果你迷戀的竟然是我」的詭異感覺。
「還有一個師父呢?」蘇傾鈺很好奇,傻寶嘴裡的師父,這天底下有勇氣做傻寶師父的應該不多。
蘇夫人是曉得兒子腦迴路的,就笑著說:「那是你師父,焦師父啊。」
蘇傾鈺差點摔了閨女:「啥?我師父?那個吃兔子從來不吐骨頭,吃兔子還從來不去抓的變態師父?」
蘇夫人嘴角一抽:「好像,他是吃兔子不吐骨頭,也從來沒看到他去抓兔子。」
蘇傾鈺不出聲地把萌萌放回小金子背上,拍拍手,理理衣服,捲起來袖子:「來,告訴我,那個變態去哪了,上回跑路前,不僅捲走了廚房裡唯一的一隻兔子,還把我騙進了狼窩,說他在那裡等我,要不是我命大,我壓根下不了山,老天有眼,還讓我今天有機會報仇了,不把他塞進狼窩,我三個月不吃兔子!」
蘇夫人竟無言以對。
浮生:「…我突然知道為什麼剛剛焦老頭突然就跑路了。」
蘇傾鈺惡狠狠笑:「往哪個方向了?」
浮生乾笑,美人是不錯,但是焦老頭也打交道好幾年,不好出賣:「我覺得,當務之急,其實應該修房子。」
蘇傾鈺頓了頓,師父的確不如房子重要。
白衣飄飄的雲汐突然飄過來,痴痴地盯著蘇傾鈺:「我的一生,最美好的時光,就是遇見你,感謝你,讓我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然後就回頭對著浮生說,「爺,對不住了,往後雲汐不能再服侍您了,雲汐喜歡上了這位公子…」
蘇傾鈺揉揉頭,都快要被逼瘋了,特么一輩子的奇葩都在今天被他遇全了。
傻寶只聽到雲汐說喜歡蘇傾鈺,這個不可以,所以就拉著蘇傾鈺打斷雲汐:「阿鈺是我的,你不準喜歡,不然,打你。」
雲汐一愣,然後捂著胸口,倒退著飄遠:「不,你騙我,不,你這麼丑,而他那樣高潔。」
蘇傾鈺冷臉:「你才丑,你全家你最丑!」
浮生:…美人有毒。
雲汐大受打擊,梨花帶雨地轉頭飄遠:「爺,雲汐下輩子再伺候您了!」
浮生捂頭:「造孽啊,我特么當初為什麼腦殘要收她啊喂!」
看著浮生崩潰地追著雲汐遠去,蘇傾鈺才想捂頭,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個村子不能呆了,不然肯定會教壞媳婦跟閨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