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毒性發作

  余樂俯身給她看了看，道：「這是有點兒發作的徵兆了，畢竟毒液不可能百分百清理掉的。不過你別擔心，不會有大事的。你睡一下吧，養一下精神，提高免疫力。我在旁邊給你看著。」


  田夏夏很乖順地聽從余樂的話，嗯了聲，開始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余樂拿起她手臂，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凌晨兩點多，他給火堆加了幾條柴火后，又回海邊船上取了幾瓶水。


  此後每隔半個小時，余樂都給田夏夏探一探鼻息，測一測脈搏。


  初始的時候，她鼻息還算平穩，脈率也算正常。


  可到五點多鐘的時候，田夏夏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心率也不太正常了。


  這是病毒侵心的癥狀，要進入發病期了！


  余樂輕輕拍了拍田夏夏臉龐，呼喚道：「夏夏，夏夏？」


  田夏夏悠悠醒轉，眼神迷離，看了看他，道：「余樂？」


  余樂問她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田夏夏道：「我……我有點難受。頭有點暈，看你好像也看得不太清楚。」


  余樂道：「這是毒性在發作了，是正常的表現。來，喝點兒水。」


  他擰開一瓶礦泉水，把田夏夏扶了起來，送到她嘴邊喂她喝。


  田夏夏喝了幾口，突然又哇地一聲吐了出來，一副噁心反胃的樣子。


  噁心嘔吐，這也是其中一種中毒癥狀。


  看來田夏夏的毒，排得還是不太徹底。估計也是那條畜生注射的量太大了。


  余樂給她揉起了背，繼續喂她喝水，道：「別著急，喝慢點。」


  田夏夏又慢慢地喝了一點，然後用手推了推，不再想喝了。


  這樣，余樂又再把她放回地上，保持舒適地睡姿。


  田夏夏抬眼看著他，含混不清地喊了一句：「余樂？」


  余樂湊了近去：「嗯，什麼事？」


  田夏夏微微一笑，笑得有點嫵媚，道：「我叫你樂樂吧，蘇舞姐也這麼叫你，顯得親近一點。」


  余樂點頭道：「行，你叫我什麼都行，你叫我就答應。」


  田夏夏道：「樂樂，你老實告訴我，我會不會死？」


  余樂怔了一怔，跟著就答道：「不會的，你別多想。毒蛇致死，那也是需要足夠的量才行的。你的傷口，我已經給你排走大部分的毒素了。剩下的，最多只能讓你生病。你要堅定信念，強烈的求生意志，會讓你更快地好起來。」


  田夏夏嘆氣道：「看你的樣子，根本是在安慰我。」


  余樂一聽有些急了，這種事就是這樣，有時候最怕病人自己先失去了信心。病人自己的主觀意識不主動，就無法調動身體進行積極的自救，這樣就會進一步放大病情，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所以從一開始，余樂就一直強調堅定求生信念，是不會錯的。


  余樂對田夏夏道：「我不是在安慰你，這是我的經驗之談，你別忘了，我是一個全能的野外生存專家，什麼陣仗都見識過。我的能力，這些天來你也應該看到了的，你要選擇相信我。」


  田夏夏微微笑了：「好，我相信你。」


  余樂颳了刮她鼻子，道：「這樣才乖。」


  田夏夏又叫了一聲：「樂樂？」


  余樂道：「嗯？」


  田夏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活不下去，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余樂點頭道：「沒有如果，你一定會活下去的！」


  田夏夏嗔道：「你就讓我做個假設嘛，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余樂：「嗯，那你說。」


  田夏夏道：「如果我不在了，請你一定要答應我，找到我妹妹，並照顧她，好不好？」


  余樂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一定會好起來的，到時你姐妹倆我都可以一起照顧。」


  田夏夏笑了笑：「真有那麼幸運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讓你一個人照顧我姐妹倆。我……我感覺，我呼吸變得有些困難了。」


  余樂道：「那應該是毒素入侵到你的肺部了，我相信作用不會太大的，你堅持一下，保持平穩呼吸。實在太困難就告訴我。」


  田夏夏現在一個又一個癥狀相繼出現，余樂隱隱感覺有些不妙了。


  田夏夏大喘了幾口氣，繼續恕恕叨叨地說著話，這時又說起了她的妹妹：「我和我妹妹，一起出生在八月，這是個不知道該算夏天還是秋天的季節，是秋天的月份，卻有著夏天的炎熱。所以我爸媽，就給我倆各自取了一個名，我叫夏夏，我妹妹則叫秋秋。」


  余樂呵呵一笑：「原來，你跟你妹妹的名字，還有著這樣的來歷呢。」


  田夏夏道：「我跟我妹妹，感情從小就好。小時候我倆也特別胡鬧，經常穿一樣的衣服，做一樣的打扮，出去捉弄人。那些大人們，總是前頭遇到一個小女孩，後頭又遇到一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孩，把他們唬得一驚一乍的。」


  「我和我妹妹，又都非常維護對方，在外面惹了禍，被父母責罰時，都搶著承認禍是自己闖的。父母這邊鬧不清，就把被我們禍害的人家叫了來，可人家看到我這一對一模一樣的姐妹倆，也分不清楚闖禍的到底是誰。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余樂笑道：「原來你們小時候比男孩子還淘氣啊。仗著姐妹同心同貌，以假混真，欺負人人家也拿你們沒招。」


  田夏夏道：「那是。以前念書時，我還收到我妹妹的情書呢。我妹妹也收到過男孩子送給我的情書。因為我倆實在太像了，總是讓人傻傻分不清楚。」


  余樂道：「也許人家故意不分的，也無所謂，反正都是這一張漂亮臉蛋，情書交給誰不都一樣呀。」


  田夏夏突然又問道：「樂樂，你有女朋友嗎？」


  余樂搖頭道：「沒有。我以前在部隊，沒空談戀愛。你呢？」


  田夏夏道：「有過一個，不過我常年跑船，他嫌異地戀見不著面，劈腿別人，然後分了。」


  余樂道：「是不是很惋惜？」


  田夏夏搖頭道：「沒有，我跟他交往不算太深，連那種事還沒有過呢。我見到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時，那女人反把我當成小三，所以……就分了。樂樂，能不能……抱一抱我，我感覺……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