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很深的世仇
當指尖觸碰到一抹堅硬……
方小糖的臉瞬間炸紅，好在視線不是很好，否則他就會看到她的臉在滴血的有趣一幕。
「我，我，我……」方小糖慌了陣腳，聲音都變得結巴了。
「你？嗯？」顧餘生湊近了她耳朵，故意在她敏感的耳後吹熱氣，低啞的嗓音里隱約可捕捉到笑意，「手還是身體力行，自己選。」
「那還是手吧。」方小糖放棄了掙扎，豁出去了，反正都給他做過那麼多次了，多一次少一次有什麼區別？
方小糖深吸口氣，閉上眼睛，小手朝著男人探去……
幾十分鐘后，方小糖揉著酸疼的手腕，紅著臉，進了洗手間，按開關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用額頭去打開洗手間的燈，走進去飛快關上門，打開水龍頭沖洗手上的黏膩，洗乾淨后，沉沉的吐出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她的手掌都發紅了，嗚嗚……
「快十一點了，我們早點睡，否則明天起不來了。」男人的聲音在洗手間的玻璃門外響起。
「來了。」方小糖抽了紙巾擦乾手，丟進垃圾桶，拉開門，表情有些委屈的看著門外的男人，「明晚你還要嗎？」
看小女人水眸微紅，微撅小嘴，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顧餘生眸底失笑，「不要了，以後都不要了。」
伸出長臂，攬她入懷。
「真的？」方小糖有點不信顧餘生。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顧餘生拿起她的小手，男人吃飽喝足，心情很好，微勾著唇，給她揉揉小手，「疼嗎？」
「你說呢？」方小糖沒好氣，她終於知道飛機杯為什麼這麼貴了，伺候這男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由於做了『睡前運動』的緣故，這夜，方小糖睡得格外沉，格外踏實。
……
深夜十一點半。
書房的燈，還亮著，扣扣幾聲，門被人從外面敲開，宋心婉捧著一杯熱牛奶進來，關上門，看了眼在看文件的顧景瑞，莞爾失笑，溫聲細語說，「不是說不理顧氏的事了么，怎麼又忙活起來了？」
「顧氏穩定下來了，小糖也找回來了，現在缺人手，我閑著也沒事做，從屈北那要了點文件處理。」顧景瑞手上一頓，回答完宋心婉的問題，也處理好了文件，摘下臉上的金絲框眼睛，伸手拉過宋心婉，將女子攬坐在自己懷中，「這麼晚還不睡？」
「你不睡，我也睡不著。」宋心婉溫馴的側了下腦袋，將額頭抵在男人肩頭。
「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小糖的事……」
顧景瑞因為宋心婉的話而一頓，「小糖怎麼了？」
宋心婉蹙起柳眉，嘆氣說，「你也知道，小糖是厲正浩的親女兒，我在想小糖的去留，厲正浩執意要得到小糖的撫養權，也要小糖回厲家認祖歸宗，還要讓小糖姓厲，你說著怎麼么可能呢，小糖是我和厲正浩離婚後的孩子，雖然是他的骨肉，卻是我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找到，怎麼能輕易拱手讓人。」
說著，宋心婉難過的閉上了眼睛，伏在顧景瑞懷裡，說不出的脆弱。
「心婉，聽我說，現在問題不是小糖的撫養權歸誰。」
宋心婉一凝，「那是什麼？」
顧景瑞拍拍宋心婉的肩，將宋心婉的下巴抬起來，看著她的眼睛，溫和又擔憂的說，「現在的問題是，顧家和厲家有世仇，這點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厲正浩是個冷酷無情的人，這點你我在幾十年前就領教過，我怕他會偏執的用一些不太好的手段得到小糖，畢竟你是我的妻子，算是顧家人了，加上世仇，他未必會對我們手下留情。」
顧景瑞的意思是，害怕厲正浩會傷害她？
宋心婉心情一緊，手也跟著抓緊了顧景瑞的衣服，抿了下唇，似乎很糾結，最後嘴唇終於張開說了句，「那怎麼辦？既然厲正浩遲早都要用不好的手段得到小糖，不如給他，和他談條件，讓他放棄仇恨，如何？」
反正小糖是餘生的妻子，就算姓厲，也不能改變什麼，厲正浩又不能拿一根鐵鏈子拴住方小糖讓她永遠不踏出顧家的門。
「嗯……」顧景瑞默了默，答應了。其實答應宋心婉這麼做，不是沒有私心的。
厲家和顧家的仇太深了，如果小糖能化干戈為玉帛，那是再好不過。
因為這個仇恨，幾十年前他痛失了心婉，因為仇恨，厲家的公司從不和顧家合作，甚至和厲家合作過的公司，也不和顧氏合作，如果不是顧氏在安城佔有一席之地，只怕是會被厲家擠得無法立足。
再來，厲家和顧家的仇，也是媽六七十年的一塊心病，有生之年能除掉媽的心病，也算是一件好事。
……
翌日，初日冉冉，金色的晨光撒滿了安城大地。
方小糖醒來的時候，顧餘生已經去公司了，她睜開眼睛，看了會天花板，又閉上眼睛，睡了約莫五分鐘的回籠覺，撐著手臂半坐起身。
從洗手間出來，喝一杯溫鹽水，拿出手機，剛想給餘生發微信問他有沒有吃早餐，『叩叩』兩聲，有人敲門。
「誰？」
「是我。」宋心婉笑著推開門，手裡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方小糖愛吃的早餐，「聽到有動靜，想著可能是你醒了，就拿早餐過來了，還沒吃飯呢吧？」
「謝謝媽。」方小糖趕緊放下水杯和手機，幫宋心婉端托盤放在茶几上。
看到早餐都是她愛吃的，什麼燒麥蝦餃皇，方小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媽，您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
「你的口味和我差不多。」宋心婉拿起調羹勻了下粥，吹吹遞到方小糖嘴邊，「吃一點吧，別餓壞了。」
「嗯！」方小糖順著調羹吃了口粥，拿起一隻燒麥塞嘴裡，注意到宋心婉一直看著自己，方小糖咽下食物后，問，「我的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沒。」宋心婉微微一笑。
「那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還沒問出這句話，方小糖頓了頓，想到了什麼似的，改口說，「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宋心婉一凝，居然這麼快被小糖看破了，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沉默了大約四五秒，似乎在組織語言，最後說了句，「小糖，不知道奶奶有何有和你說過，顧家和厲家有世仇。」
方小糖愣了幾秒，點頭，「略有耳聞，不過這麼敏感的事，我也不敢細問，只是似懂非懂。」
宋心婉說，「說來話長，簡單來說，顧家和厲家有很深的仇，當年厲正浩拆散我和景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報復景瑞，雖然幾十年過去了，厲正浩心中的仇恨仍然沒有半分消減，我害怕他會對顧家人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方小糖似乎知道宋心婉想找自己做什麼了，「我是厲正浩的女兒……」
「對不起，小糖，我真的不想讓你這麼做，但，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厲正浩很喜愛你，如果你能去厲家，認祖歸宗，並且讓你父親放下仇恨，原諒顧家，相信奶奶和餘生都會很欣慰。」
若是宋心婉說是為了顧家，方小糖還有所猶豫，不過既然牽扯到了餘生，方小糖自然想都不用想，「好，我願意，就當是為了顧家……不過，這事我不能自己做主，我要和餘生商量一下該怎麼做，要是我自作主張，餘生會生氣的。」
如果厲正浩要報復顧家，那麼槍打出頭鳥，第一個受傷的很有可能會是餘生，她不能讓餘生受到傷害。
「太好了！小糖，謝謝！」宋心婉激動之下抱住了方小糖。
方小糖甜甜一笑，摸了下宋心婉的肩，「媽，我們是一家人，您說什麼謝謝呢。」
……
吃過早餐，方小糖看時間還早，就下樓搓了幾盤麻將，等到中午顧餘生回來了，方小糖殷勤的給顧餘生端茶倒水按摩。回到房間一坐下，顧餘生就看穿她心思，抬起眼皮慵懶的掀了下薄唇，「說吧，什麼事？」
「就是今天媽跟我說了點事，是關於顧家的。」將宋心婉的原話說了出來，補充說，「餘生，媽想讓我去說服厲正浩，你覺得呢？」
「不行！」顧餘生幾乎是想都不想，斬釘截鐵扔下來一個否定。
厲正浩如果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小糖去勸，豈不是狼入虎口？
他還沒有無能要讓自己的女人去以身試險的地步！
「你不要緊張，厲正浩怎麼說也是我的親生父親，都說虎毒不食子，他總不能殺了我吧，我去勸勸，好歹還有一線希望，不成功也罷，成功最好，能緩解兩家人這些年來的尷尬局面，畢竟這麼久了，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了，相信很容易化解的。」
顧餘生挺秀眉宇緊皺，「你真的要去？」
方小糖點了點下巴，「我想去。」
忽然甜甜一笑，「如果我真的能讓父親放下仇恨，豈不是美事一樁？」
「不管你做什麼，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照顧好自己，確保自己的安全。」顧餘生最擔心的不是顧家和厲家之間的仇恨，厲家的威脅，他從未放在眼裡過，最擔心的是小女人的安危，如果她出了差池……不！沒有如果！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她有危險！
「放心啦，為了寶寶，我會照顧我自己的。」方小糖明眸善睞，笑著給顧餘生捏肩捶腿，「辛苦了一天，累了吧，公司那邊怎麼樣？大家知道你其實是他們沒死的大boss的身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