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唯獨你不行！
小心？
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方小糖愣了好大一會，直到看到厲音音撲到厲正浩懷裡，「爹地，我以後還能叫你爹地嗎？你會不會有了新女兒就不愛你這個老女兒了？」
「你爸我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嗎？」厲正浩冷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慈祥，揉揉厲音音的腦袋。
「您不是！」厲音音心滿意足的笑了。
小糖卻愣住了。
原來這個男人是厲啟南和厲音音的父親。
剛才厲正浩口中的小心……猜得不錯是她的生母宋心婉吧？
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親昵的腳宋心婉為小心，看來這個男人應該很愛宋心婉……
「厲先生，好久不見，我幾個月前給您做過專訪，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印象？」方小糖挽著顧餘生的手臂，站定腳步，勾起唇角，沖厲正浩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忘不了，你的文筆很好，我印象深刻，當時我還在想，要是厲氏能有你這樣的得力幹將該有多好。」厲正浩面上還在平靜的寒暄，其實內心早就激動如同一鍋沸騰的開水。
「爸，這位就是小糖。小糖，你還叫厲先生呢？」厲啟南也笑了，心情不比厲正浩少激動半分。
「在鑒定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我還是叫您厲先生。」方小糖很怕叫錯人，更害怕空歡喜一場。
「不會叫錯人的，放心吧。」厲啟南哈哈大笑，發自肺腑的開心。
自從失去母親后，他再也沒有這麼開心過了，總算在幾十年後找回了母親，更找回了自己的親妹妹。
方小糖笑笑沒接話，和顧餘生甜蜜對視了一眼。
太過激動的厲正浩，這才有機會注意到方小糖身邊的顧餘生，驚怔了下。
看到自己的父親正看著顧餘生，厲啟南主動開口給顧餘生介紹，「這位是……」
才說了三個字，只見本來滿臉喜色的厲正浩，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我知道這位是誰。」
聲音也染上了一層冷意。
方小糖心情複雜的看著厲正浩。
發現厲正浩正用一種略帶怨恨的眼神盯著顧餘生，目光彷彿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定定的落在顧餘生身上，「這位想必就是顧家的少爺了吧。」
「爸，您怎麼知道？」自己好像沒給父親說過顧餘生吧？
爸居然一眼就看出來顧餘生是顧景瑞的兒子？厲啟南驚疑不定。
「哼……」怎麼知道？顧餘生和顧景瑞長得何其相似，簡直就是照著顧景瑞的稜角長的。
那個傢伙，奪走了他的女人，拆散了他的家庭，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顧景瑞的模樣，何況是和父親長得很像的顧餘生。
也許是厲正浩的眼神太過怨恨了，顧餘生感到有些不適，皺了皺英挺的眉宇。
「餘生，你還好嗎？」方小糖擔心的昂首，詢問。
「沒事，我們快點做DNA鑒定吧。」顧餘生別開眼睛，不讓自己去注意厲正浩的目光。
「嗯。」方小糖看向厲啟南，「啟南哥，我們出發吧？」
四人下樓，離開酒店，上了車，車子開到了醫院，全程方小糖都沒有放開過挽著顧餘生手臂的手，好像生怕鬆懈一分，就會有人把餘生從她身邊奪走似的。
到了醫院，因為來之前已經和院長聯繫了，就免去了排隊挂號諸多煩雜的程序，直接上樓，進了房間抽血，「抽個血留個DNA樣本就行了，過幾天結果出來了會電話聯繫你們。」
兩人都抽了血，方小糖抽血的時候，顧餘生一直陪在她身邊，醫生用電子抽血筆扎進方小糖指尖時，顧餘生更是擋住了方小糖的眼睛。
「餘生，我不是小孩子了，這點疼怕什麼。」厲音音噗的一笑，方小糖有些窘迫，不滿的對顧餘生控訴。
「你不疼，我心疼。」她受一點傷，他都心疼。
方小糖又好氣又好笑，有時候覺得餘生太關心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
昨晚抽了血，厲啟南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提議，「出來都出來了，正好中午了，咱們一塊去吃個飯怎麼樣。」
「餓了么？」顧餘生沒答應，而是先問了方小糖的意見。
「也好，正好我們沒吃飯。」方小糖欣然應允，四人回了酒店，就在酒店的餐廳吃了一頓午餐，剛落座，方小糖的手機在口袋嗚嗚震動。
方小糖拿出手機，發現來電顯示居然是宋心婉，看了眼在聊天的厲啟南和顧餘生，借口去洗手間，揣著手機起身，到廁所接通電話，「媽，怎麼了？」
「小糖，你在哪？」宋心婉的語氣很焦灼，「聽僕人說今天有兩個叫厲啟南和厲音音的來找你了？那些都是厲家的人？你現在哪裡？媽咪過去接你回來！」
「媽……」宋心婉怎麼了？為
什麼聽說她和厲家的人在一起就這麼焦急？
為了不讓宋心婉太過擔心，方小糖還是道出了實情，「厲啟南說我的父親是厲正浩，我們做了個親子鑒定，現在臨海酒店吃飯呢。」
「媽現在就過去！你們在餐廳對吧？」
方小糖剛說了個『嗯』，宋心婉就風風火火掛了電話，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宋心婉的焦急。
聽著嘟嘟嘟的電話忙音，方小糖有些後悔了，自己告訴宋心婉這件事，會不會引發什麼矛盾？宋心婉現在要過來，聽厲啟南說，宋心婉和厲正浩之間有很多恩怨情仇，他們兩個見面，會不會是火星撞地球，引發轟然大波？
方小糖提心弔膽的回去，剛坐下，手就被一閃溫熱寬大的手掌握住了，旋即頭頂響起了顧餘生低沉的詢問，「誰的電話？」
「是我媽，她要過來。」小小聲的說著，方小糖看了眼對面的厲正浩。
發現厲正浩看著自己微笑，「小糖，喜歡吃糖醋排骨嗎？」
「您怎麼知道我超喜歡吃糖醋排骨？」
你和你媽長得像，口味也像啊！宋心婉當年特喜歡吃酸甜的食物，尤其是懷孕的時候……厲正浩握著菜單的手微微收緊。
厲音音複雜的看了會厲正浩，那個女人，一直是爹地的軟肋，每次提到那個女人，看似冷酷的父親就會流露出最悲傷的一面，有時候半夜，她從外面喝酒浪回來，經過爹地書房門口，從門縫裡，看到爹地拿著一張照片，凝視，摩挲，好像看著自己最深愛的人。
有次她偷偷去找那張照片，拿到手，乍一看，以為是小媽，仔細看，這個女人只是和小媽長得像……不，應該說，小媽長得像這個女人，因為這個女人比小媽好看百倍不止，而小媽只是和這個女人神似而已。
那一刻，厲音音才知道，為什麼小媽擁有這麼多寵愛，還會顧影自憐，原來小媽只是別的女人的替代品而已。
而宋心婉全世界絕無僅有，無可替代。
小媽能夠替代了宋心婉的位置，卻無法替代宋心婉在爹地心中的位置。
點了四五個菜，菜上來了，厲啟南和顧餘生之間還有點話題聊了一會，方小糖一直在想著宋心婉的事，根本沒心思吃飯，坐如針氈，時不時瞟眼餐廳門的方向。
意識到方小糖的怪異，顧餘生皺眉，「怎麼了？」
話音才一落地，餐廳門口便出現了一個喘著氣的女人，即便喘著氣，也不影響她的美半分。
「媽。」方小糖說了個字，便起身，看著餐廳門口。
一時間，飯桌上另外三人，也齊齊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厲正浩是最後一個看過去的，卻是最震驚的一個，他幾乎是看清那個女人的第一眼，就猶如被石化了一般僵硬在椅子上，英俊的臉上更是浮動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小糖！跟我回家。」宋心婉掃了圈，看到方小糖這桌，疾走過來，不由分說就抓住了方小糖的手腕，想要帶走方小糖。
厲啟南一怔，起身，擋住宋心婉的腳步，「媽，您也來了，不如坐下一塊吃個午飯？」
「給我閃開，你們不能帶走我的女兒！」幾十年前，厲正浩想要奪走她的孩子，幾十年後，還想搶走她的女兒嗎？
有了一個兒子還不夠，連她唯一的女兒也要搶走嗎？她絕對不容許！小糖是她的女兒，也只是她的！
「媽，有話好好說，小糖和我有血緣關係，這是堪比蓋棺定論的事實，誰都改變不了，即便您帶走了小糖，她仍然是我的妹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宋心婉帶走方小糖又如何，方小糖是他妹妹，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再說一個字，你閃不閃開！」
方小糖詫異，她影響里，宋心婉從來都是柔弱無骨的秋水伊人，原來也有這麼強硬的一面。
「媽，您這又是何必呢？」厲啟南苦口婆心。
宋心婉不想再和厲啟南廢話，抬起高跟鞋，狠狠踩了一腳厲啟南的腳尖。
厲啟南痛得直跳腳，「媽？」
這是親媽嗎？
呵……厲正浩心虛複雜，幾十年過去了，這個女人的性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乍一看是一隻溫順的小綿羊，遇到某些事情就會變成一頭兇猛的小獸。
厲啟南攔不住了，宋心婉拽著方小糖就要走，身後響起一個聲音，「站住，你不能帶走我的女兒！」
開口說話的人，是厲正浩。
「爹地？」厲音音擔心的起身，生怕兩人之間發生什麼衝突。
「小糖不僅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你怕什麼？害怕女兒和我相認？」厲正浩還是和昔日一樣冷血毒舌。
宋心婉感覺自己的腳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良久還是沒能抬起來，轉身，微紅的水眸，瞪著厲正浩，「你的女兒？世界上誰都可以說這句話，唯獨你不行！小糖是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和你厲正浩一毛錢關係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