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父子攤牌
去問小糖？不行……這樣似乎不太合禮數，他和方小糖雖然關係不錯，但還沒有好到像和湯錦榮一樣無話不說的地步。
可是厲啟南真的很好奇方小糖的父親到底是誰。
想來想去，也就只能問一個人了……
厲啟南最後看了照片一眼，深吸口氣，合起相冊。
不管怎麼樣，遲早都要知道的，不如去問問父親好了，當初父親為什麼要欺騙他母親已經死了？宋心婉根本就沒有死！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還有……如果方小糖真的是宋心婉的女兒，那麼他們豈不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
一想到這裡，厲啟南心底就湧現了一絲狂喜。
太好了，當初他看到方小糖第一眼的時候，就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看來果真沒錯，她真的是他的親妹妹，這就是所謂的兄妹之間的心靈感靈吧？
這麼一想，厲啟南更加堅定了要去找父親問個清楚的決心。
不過現在已經是凌晨了，這麼晚了，父親睡了吧，明早再問好了。
厲啟南進浴室，洗了個澡便上床睡覺了。
因為心中挂念著這件事，所以厲啟南很早就自然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起床洗漱，想去找父親詢問，沒想到下樓，餐廳里找不到厲正浩的身影。
「小媽，我爸在哪？」厲啟南問繼母。
「你爸他還沒起了……」繼母的話還沒說完，厲啟南就轉身上樓，來到厲啟南房間門口，敲了兩下門，就急不可耐的推門而入。厲正浩剛起，看到闖進來的厲啟南，愣了下，「大清早的怎麼了？」
「爸，您還問我怎麼了，這話是我問您才對。」厲啟南來到厲正浩床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說。
「問我？問我什麼？我怎麼了？」厲正浩不解。
「媽媽沒死，對不對？」厲啟南開門見山的拋出一句話，厲正浩一聽，臉色登時就變了，震耳發奎，「你說什麼？！」
「我知道媽沒死！我看到她了，她在安城！我去安城出差的時候看到媽了！」
厲啟南越說，厲正浩的臉上而愈發蒼白，厲啟南見厲正浩沒有回應，逼問，「爸，當初你為什麼要騙我？」媽明明還活著，她根本沒死！」
「……」
厲正浩沉默了好幾秒，像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一樣，他憋了一會，吐出一句：「你吃飯了嗎？」
「爸，不要岔開話題，能不能告訴我母親的事情？母親為什麼和你離婚了？為什麼她會在安城？為什麼你不讓我去安城？更不讓我和顧家人接觸？為什麼？」厲啟南越來越急。
「啟南，夠了！不要再問了！」厲正浩的臉色差勁透頂，「這些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我不想再提了！」
「爸，我看到母親和顧景瑞在一起，她還和別的男人生了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兒，說起來，和妹妹音音差不多大，應該也是同一年的，上次我問了小糖的生日，好像和妹妹就差沒幾個月呢？」
「女兒？」厲正浩本來想呵斥厲啟南閉嘴不要再說了，在聽到厲啟南的話后，厲正浩愣住了，宋心婉生了個女兒？
還和厲音音年紀相仿？
「是啊，我這次去安城，和媽媽的女兒吃了飯，說來也是緣分，在此之前我就認了媽媽的女兒為乾妹妹，覺得這個女孩子好可愛，沒想到她真的是我的親妹妹！」說到這裡，厲啟南傻笑了一下，「緣分真是太妙了。」
看到厲啟南心情不錯，厲正浩臉色稍絳，但還是沒有絲毫和緩的跡象，板著臉教訓：「啟南，以後不要再想你媽了，她不配做你的母親，更不值得你去想念。」
說這句話的時候，厲啟南看到父親的眼神流露出前所未來的哀傷情緒。
在厲啟南的記憶里，厲正浩一直都是一個嚴厲的父親，從未對誰流露過難過的情緒，而現在，厲正浩的眼神里居然蓄滿了悲傷，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厲啟南還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為什麼？」厲啟南不明白。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母親會和父親離婚？為什麼父親會娶了小媽？為什麼母親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不為什麼。」厲正浩俊朗的臉上，溢出了一絲心痛和悔恨，別過頭，不想再說此事。
厲啟南起身，站了一會，邁開腳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就在距離門口還有幾步路的時候，腳步一頓，厲啟南回頭，說了句，「但是爸，你還是愛著母親的，不是嗎？」
「！」
低著腦袋的厲正浩，突然抬起了眸，震驚的看著厲啟南，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怎麼會看破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厲啟南見到父親這副表情，嘴角牽起弧度，呵的笑了一聲，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來我猜對了，你果然還是愛著母親的。」
轉身，握著門把手，拉開門，「不然，你也不會娶一個和母親長得有七分相似的小老婆。」
「你——不許這樣羞辱你小媽！不許把你小媽和那種女人相提並論！」彷彿是被揭穿了心事，厲正浩臉上掛不出，浮動著震怒之色。
「我羞辱小媽？我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難道不是嗎？爸爸！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出來，小媽和我親媽長得七八分相似！難怪這些年我覺得小媽眼熟，哼……不過呢，再像的東西，也是像而已！小媽她也只是我的小媽，是她不能和我媽相提並論！你就承認吧，你還是愛著我媽的，不然你不會娶一個和媽媽長得這麼像的女人！」
厲啟南態度也很強硬，握著門把手的手，緊了緊。
他本就不喜歡繼母，見到親生母親還活著，當然要誓死捍衛母親。
「你這個混賬兒子！我說過不許去安城！看來你是皮癢了！」厲正浩勃然大怒。
厲啟南冷笑，「您又要家法伺候我？不用您親自動手！我自己滾！」
說罷，厲啟南摔門而去，嘭地一聲，門內響起厲正浩的怒吼，厲啟南黑沉著臉，一言不發，穿過走廊，衝出了家門。
「啟南哥哥，啟南！你怎麼了？」張曉燕剛從外面進來，只看到一個人從自己面前沖了過去，剛看清這個人是誰，厲啟南就走出老遠，張曉燕急忙大喊，想追上去，奈何厲啟南實在跑太遠了，根本追不上了。
「這孩子……」
「小媽，啟南哥哥怎麼了？」
「估計是又他爸吵架了……」
……
衝出厲家，跳上車，摔上車門，插了車鑰匙，啟動車子，直接一腳油門，將車子開出了厲家大門。
為什麼父親不讓他去找母親，為什麼？
這麼多年了！小時候同學嘲笑他沒媽媽的往事，厲厲在目，他想要和自己的親身母親相認，就這麼難嗎？
厲啟南想不明白，只覺得胸口裡塞滿了痛苦，喘不上氣來，緊捏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凸起，冰霜著一張臉，將車子往前開，最後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
「先生，請問要喝點什麼？」
「一打威士忌，謝謝。」
酒保聽得一愣，不由多看了厲啟南兩眼，威士忌的酒精濃度挺高的，這一打下去，不斷片也醉了，估計多半又是失戀想不開借酒澆愁的小年輕，見多了。
這麼想著，酒保倒了一打威士忌端到厲啟南面前。
厲啟南手撐著吧台，眼睛也不眨一下，端起一杯威士忌，像是喝水一樣，不到十分鐘就幹掉了一打威士忌，啪地放下最後一個酒杯，「再給我來一打！」
「先生，喝太多了傷身……」
「你他媽的別管我！拿酒過來！」酒精滑落在胃裡，火辣辣的燒著疼，可是厲啟南的心更疼，只要酒精能夠麻痹緩解這種痛苦。
酒保被吼得發憷，只好再倒了一打遞上去。
厲啟南喝了一半，酒精的後勁上來了，很猛，他身子晃了兩下，啪的倒在了吧台上，一動不動，醉得像是一灘爛泥。
「先生！先生！唉，都說了別喝太多了，怎麼就是不聽勸呢，喝酒也不是這麼喝的吧！」
酒保重重嘆氣，看看厲啟南，現在怎麼辦？怎麼處理這個傢伙？看到手機放在吧台上，酒保猶豫了一下，伸手拿起了他的手機……
……
大清早接到厲啟南的電話，湯錦榮十分意外，正在開會，湯錦榮掛斷了一次，沒想到厲啟南二次打了進來。
啟南是老友了，一向很有分寸，也知道他不接電話肯定是在開會，掛了一次居然又打進來了，難不成是什麼重要的急事……湯錦榮接起了電話。
聽筒傳出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請問是厲啟南先生的朋友嗎？厲啟南喝斷片了，請問你有沒有空過來……哎！先生！您別走啊！先生！」
「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過去！」啟南怎麼回事，大早上的喝斷片，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湯錦榮二話不說就起身，會議也不開了，今天不開，明天可以補開，朋友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開車抵達酒吧門口的時候，還沒挺穩，就開到兩個人影在酒吧門口糾纏，酒保拉著厲啟南的手臂，「先生，求求您別走啊，您朋友很快就來接您了……」
剛說著，厲啟南掙脫了酒保的手臂，走了沒幾步，絆到了腳，於是整個人直挺挺的台階上摔了下來。
「啟南！」湯錦榮飛奔下車，查看好友傷勢。
半個小時后，醫院。
「我朋友怎麼樣了？」護士一給厲啟南包紮完，湯錦榮就迫不及待的問。
護士小姐紅了臉，柔聲柔氣的回答：「皮外傷，躺一兩天就沒事了。給他注射了醒酒的葯，等會就能醒了。」
「麻煩你們了。」湯錦榮鬆了口氣。
護士小姐拉過來一張椅子，「先生，要不您坐回。」
湯錦榮一頓，溫和的笑了下，「謝謝。」
「不客氣……」護士小姐因為湯錦榮這一笑，粉面飛霞。
果然沒一會厲啟南就行了，湯錦榮趨身去看他，「怎麼樣？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