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少奶奶，別衝動。
「傻孩子，愛情這種東西沒有為什麼，就像你和餘生，即便你們是親兄妹，相信你還是會選擇和他在一起，我的心情亦是如此。」宋心婉莞爾一笑，握住了方小糖的手，溫和地說，「就算我愛的男人一無所有，不愛的男人富可敵國，給我選擇的機會，我還是願意給愛的人當情婦，也不願意一輩子和不愛的男人在一起一輩子。」
方小糖抿唇，垂眸，她明白這種心情，就算餘生一無所有，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和她在一起。
雖然當情婦，破壞家庭這種事情非常不光彩，不過換位思考，兩人都是家族聯姻，並不愛自己的妻子和丈夫，命運安排他們相遇並且相愛，不怪他們，要怪就怪家裡強制婚約。
「那媽媽，你和父親那邊還有聯繫嗎？」方小糖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她急切的想要知道關於父親的一些線索。
宋心婉看著她，輕輕搖了幾下頭，「沒有了，我早就和那邊斷了來往，已經是陳年往事了，我不想再提了，人要往前看，不是嗎？」
言下之意是讓她不想再問以前的事了，重要的現在，是明天，是未來。
方小糖咬了下唇瓣，點頭，「嗯，說得對！」見宋心婉神色中有過悲傷，方小糖心疼地抱住了宋心婉，「媽，你別難過，以後有我陪著您。」
「嗯……」宋心婉心中一動，將額頭靠在了方小糖的肩上，心中說不出的欣慰，早就知道小糖這個孩子懂事，沒想到這麼懂事。
「您會因為不喜歡父親也不喜歡我嗎？」方小糖緩解氣氛，半開玩笑的說了句。
宋心婉抬起頭，連連搖頭，「怎麼會呢？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疼你疼誰？能找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不管你是景瑞的孩子，還是那個人的孩子，你都是我的孩子，媽媽永遠愛你。」
宋心婉的熱淚，啪嗒一聲滴在了方小糖的手背上。
炙熱的淚珠，讓方小糖感覺到了幾分真實，這一切不是夢，都是真的。
她真的有媽媽了，不再是孤兒了。
方小糖鼻尖一酸，哽咽的開口，「媽，你知道嗎，以前在福利院，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和你相認的畫面，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等不到我的父母來，我就再也沒有想過能有一天能和你相認……當時誤認思齊的父母知道是烏龍了之後，我以為我再也不會找到媽媽了。直到今天，我仍然覺得這一切美好得像是一場夢境一樣……」
「對不起，都怪媽媽不好……」方小糖這麼一說，戳中了宋心婉的淚點，眼睛氤氳起了霧氣，熱淚滾落了下來。
……
「什麼？你說的都是真的？」張曉紅一個鯉魚打挺的從沙發上跳起來，瞪著眼前的僕人，臉上寫滿了驚訝。
「千真萬確，我路過走廊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老爺和新夫人站在方小糖小姐的門外，說什麼女兒的，好像方小糖小姐是夫人的女兒來著！」
僕人剛才給顧老太太送宵夜，剛要走過去，就看到顧景瑞和宋心婉站在方小糖門口說著什麼，僕人機靈的打住腳步，躲到一旁，聽得一清二楚。
「看來這個方小糖真的是那個賤人的女兒了！」張曉紅低聲冷啐了聲。
僕人一愣，以為自己聽錯，「夫人您說什麼？」
張曉紅罵宋心婉是賤人？
張曉紅勾了勾唇，「沒什麼，你出去吧，有什麼消息再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僕人退了下去。
張曉紅拿起手機，打給了余安，電話接通后，用一種得意洋洋的口吻說：「兒子，你猜得果然不錯，方小糖那小賤人果然就是宋心婉那狐狸精的女兒，我就說她們倆怎麼長這麼像，果然狐狸精長得都很像！都一個狐媚樣！」
「那方小糖的爸爸真的是大伯？」顧余安驚怔了下，方小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張曉紅冷笑了聲，「想太多，方小糖那小賤人怎麼會是顧景瑞的女兒，要是顧景瑞的女兒，我還要想辦法弄死她，她是宋心婉的女兒不錯，可是和顧景瑞一毛錢關係也沒有，親生父親另有其人。」
說完，頓了頓，又譏嘲的補充了句，「宋心婉那狐狸精，背著顧景瑞生了別人的女兒，真是不得了。」
「方小糖不是大伯的女兒？」顧余安吃了一驚，同時也鬆了口氣，要是方小糖是顧景瑞的女兒，還真的糟糕了。
他們要另想辦法除掉方小糖，否則她會來跟他們分家產，要是不是，倒是省了這個功夫。
「當然不是了，不然有方小糖這賤人好果子吃。」聊了一會，張曉紅讓顧余安早點睡，掛了電話后，握著手機，嘴角噙了一絲幽冷的弧度。
方小糖，宋心婉，看明天老娘怎麼擠兌你們！
……
方小糖和宋心婉坐在沙發聊到了深夜，聊了福利院的事情，聊了很多很多……直到凌晨，方小糖有了困意，宋心婉不捨得離開，乾脆和方小糖一起睡一張床，兩人相擁而眠，這種幸福的感覺，還只有顧餘生抱著她的時候方小糖有過。
第二天一早，方小糖迷迷糊糊掀開濃密的睫羽，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以為自己做了個夢，伸了個懶腰，剛要起床，浴室那邊響起一陣腳步，一個漂亮風韻的女人來到床邊，笑吟吟的看著她，「小糖，早上好，起床了，我們下樓去吃早餐吧。」
母親，宋心婉。
方小糖一怔，拍了下額頭，「原來不是夢啊……」
宋心婉莞爾勾唇，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髮，「乖女兒，當然不是夢了，以後有媽咪陪在你身邊。」
方小糖擁被而起，呆坐了一會，然後才進浴室洗漱。
兩人一起離開房間，路過顧老太太的寢室，方小糖想去叫奶奶一起，宋心婉笑說，「老太太今早一大早就起床出門了，早飯都沒吃。」
方小糖蹙眉，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奶奶又去福利院搓麻將了？」
「老人家總是希望和同齡人在一起玩，由她去吧，晚點我們一塊去接她回來。」宋心婉帶著方小糖下樓。
來到餐廳，張曉紅和顧余安都來了，正坐在餐廳吃早餐聊天說笑，宋心婉和方小糖一進來，張曉紅說話的聲音故意一頓，餐廳陷入了幾秒之久的安靜。
宋心婉若無其事的入座，笑著讓方小糖坐在自己身邊，完全忽視張曉紅的故意排擠。
方小糖坐下，瞟了眼張曉紅，對宋心婉說，「媽咪，你要喝豆漿嗎？」
「嗯，豆漿好，美容養顏。」宋心婉遞過去空杯，方小糖拿起裝著豆漿的玻璃水壺，倒了一杯遞給宋心婉。
宋心婉剛接過，還沒來得及喝一口，聽得身側的張曉紅冷嗤一聲，宋心婉一頓，斜視了一眼張曉紅。
張曉紅白眼翻到了天上，沖顧余安開口說，「余安啊，有些人真厲害，莫名其妙有了個孩子，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這不就是那句所謂的有媽生沒爹教么？」
「……」
宋心婉笑了笑，只當張曉紅放了個屁，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喝自己的豆漿，對方小糖微微一笑，「今天的豆漿真好喝，甜度適中，之前太甜了，喝起來有點不習慣。」
「嗯，我也覺得今天的豆漿好喝。」還以為宋心婉會開口還擊，沒想到宋心婉選擇了無視，真是機智的決定，和張曉紅這種瘋狗撕咬，只會沾上一口的狗毛，倒不如無視她，是最好的還擊。
方小糖默不作聲的喝了口豆漿，拿起一個三明治塞進嘴裡，也和宋心婉一起無視張曉紅。
被當成了空氣，張曉紅氣得手捏成拳，狠狠咬牙，瞪了宋心婉一眼，剛才還是指桑罵槐，這次開口，直接指名道姓了，「宋心婉，我說的就是你，你生了個爸爸是誰都不知道的小野種，還有臉進顧家的門？我要是你啊，恨不能找根繩子上吊自殺死了算了，還厚著臉皮坐在顧家夫人的寶座上，真是恬不知恥！」
話音落下，顧家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顧老太太和顧景瑞都不在，張曉紅尤為囂張，說完還順勢站了起來，插腰盯著宋心婉，臉上滿是挑釁的笑。
這一次，宋心婉忍得住，方小糖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了。
罵她不可以，罵她媽媽，更不可以！宋心婉能忍，不代表她方小糖會忍！
「你……」方小糖才說了一個字，還沒站起來，肩膀便被一隻手摁了下來，屈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少奶奶，別衝動。」
本來是過來接少奶奶的，沒想到一進餐廳就看到張曉紅這麼囂張的嘴臉。
「屈北！」方小糖眼睛微紅，「你也要阻止我？張曉紅太目中無人了！我要是不懟回去，她還以為我們好欺負！」
屈北搖頭，「當然不是，屬下是想告訴您一些事情……」
屈北俯身，在方小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方小糖聽完后，怔了怔，掀簾看著他，「真的？」
「當然。」屈北自信點頭。
方小糖臉上的怒色消失，換上了一個神秘的微笑，轉頭重新看向張曉紅的時候，小臉上笑吟吟的，「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又如何？早晚會知道！怕就怕有些人，明明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還故意張冠李戴，說成別人的孩子，您說，說謊是不是特別不要臉？」
一開口，吐出來的字眼甜美而清脆，聽在張曉紅的耳朵里，卻像是索命咒一樣。
方小糖的話音落下，張曉紅的臉猶如刷了一層油漆，煞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