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對峙
「等處理好了顧氏集團的事，找到那個幕後黑手，我們就去一個沿海的城市定居好不好？在海邊買一個小房子，養一隻雪白的薩摩耶，還有一隻可愛慵懶的折耳貓，種種花鋤鋤草，只有我們兩個……」方小糖捏著手機，努力不讓餘生聽到自己的哭腔。
「好。」真是個傻瓜，即便她努力剋制，顧餘生還是不著痕迹的捕捉到了她聲音里的一絲哽咽，他的聲調放得溫和極了，「我會加快處理手上的事。」
「嗯！」方小糖說了聲拜拜，停頓了好幾秒，才依依不捨的掛了顧餘生的電話，將視線投放在車窗外。
得到了他的保證，忽然間，心情沒有這麼糟糕了。
……
第二天一早，方小糖迷迷糊糊爬起床，拿著牙刷，刷著牙，忽然聽到客廳響起說話聲，好奇心驅使，方小糖倚在門框上，聽到顧餘生和邵義平在聊天。
邵義平說，「餘生，我今天去警局遞交化驗報告，先想辦法把顧余安保釋出來。」
「送他回顧家，讓他安分點，否則下次沒人救他。」顧餘生一邊翻著財經時報一邊冷聲說。
「好。」邵義平吃了兩口三明治，就提起公文包出門了。
抵達警局，邵義平停好車，拿出文件夾，進了警局大門。邵義平就是警界的劉德華，名氣很大，拘留所的警察都認識邵義平，上前詢問，「邵先生？」
「我要給顧余安先生保釋，請你們的負責人員出來。」邵義平開門見山。
「是，邵先生。」警察立刻去請人。
見到了負責人，邵義平遞給他們化驗報告，詳細說明了一切，辦理了一系列手續，等辦好保釋手續，已經快接近中午了，即便有證據有關係也花了足足好幾個小時才拿到了保釋證，如果沒有證據沒有關係，顧余安怕是一輩子都踏不出拘留所的大門了。
「哐當——」
門鎖打開，發出很大的動靜。
光線昏暗牢房裡的顧余安哆嗦了下，從牆角轉過身，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看著門口的方向。
逆著光，邵義平站在門外，揚了揚手裡的保釋證，「余安，跟我回家吧。」
「什麼？」顧余安有點懵，還沒從自己得救的喜悅中反應過來。
「我給你做了保釋，可以回家了，起來。」邵義平上前拉起顧余安，顧余安則是看向邵義平手裡的出獄證明，「這是真的？」
邵義平沒回答直接帶著顧余安離開了拘留所，當踏出拘留所的大門，秋天正午的一縷陽光落在身上，顧余安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送你回顧家，你回去洗個澡睡一覺，什麼事情等醒來后再說，記住以後不要再惹事生非了，你現在雖然被保釋，稍微洗脫罪名了，在沒有找到真正的殺人兇手以前，你還是警局監視的對象。」
邵義平打開車門讓顧余安上車，然後坐進了駕駛座，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叮囑。
「嗯，我記住了。」顧余安點頭，這次出來，無論如何也不想回去那個鬼地方了，每天都無聊得要死。
邵義平帶著顧余安回到顧家，僕人看到顧余安回來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其中一個僕人匆忙跑過去通知張曉紅，「夫人，少爺回來了！」
張曉紅一聽，生氣，「你說什麼胡話！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知道我為了余安的事操碎了心？」
「是真的！少爺就在樓下呢！」
僕人話音未落，樓下果真響起了一聲，「媽，你在哪？我回家了？」
張曉紅狠狠愣住了，在原地僵立了數十秒，狂奔下樓，看到真的是顧余安，喜極而泣，撲到顧余安身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余安啊，我的兒，你終於回來了，媽媽等你等得好苦啊！」
邵義平看大家都很開心，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時間不早了，還要回警局上班，就轉身離開了。
「媽，是邵義平救了我……」一說完，顧余安就轉身去找邵義平，發現邵義平已經走了，張曉紅不管別的，拉起顧余安的手查看，「兒啊，讓那個我看看哪裡受傷了。」
扭頭紅著眼睛瞪僕人，「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去做菜？」
說完，又轉回頭看著顧余安，「受苦了孩子，快坐下，讓媽媽好好看看。」
顧余安吃了一餐飽飯，狼吞虎咽，比起顧家的飯菜，監獄的餐飯簡直就不是人吃的。
吃過飯後陪張曉紅聊了會，上樓休息，等醒來已經是下午時分了，秋日午後的暖陽懶散的撒入室內，顧余安起床，打了個哈欠，想到公司的事。
正盤算著什麼時候找顧老太太說回公司。
「少爺，老太太回來了，您要下樓見見老太太嗎？」
「好的，稍等。」顧余安套上一件T恤，掀開被子下床。
樓下客廳，顧老太太早就從邵義平口中得知顧余安中午回家的事了，從養老院回來，讓僕人去叫顧余安，等了沒幾分鐘，看到走過來的男人，老太太神色平靜，點了點下巴，「坐。」
「奶奶。」屁股還沒沾到沙發，顧余安就迫不及待的問，「我什麼時候能回公司啊？這段時間在監獄里無所事事，無聊死我了。」
顧老太太的臉色沉了沉。
站在老太太身邊的吳嫂嘆了口氣，搖頭，少爺真是不識趣，他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名聲，比裹腳布還臭，別說回去顧氏上班，就算去別的公司上班，別的公司也不收啊。
「奶奶？」顧余安等不到老太太回答，坐不住了。
「余安，你自己看看。」顧老太太將吳嫂遞過來的報紙雜誌扔到茶几上。
顧余安拿起來，赫然看到報紙雜誌上滿是自己的醜聞，什麼睡了嫂子榮蓉，為了殺人滅口殺害榮蓉，越看，顧余安的臉上血色越蒼白。
「你也看到了，如今你名聲狼藉，安城所有人都在議論你的負面新聞，顧氏集團因為你的醜聞股份大跌，大傷元氣，至今沒有恢復，顧氏高層和董事會不想看到你出現，在顧氏股份恢復的這段時間裡，你還是留在家裡好好養著身體吧。」
顧老太太的話，讓顧余安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滲出了一絲青紫來，「奶奶？」
「奶奶累了，上樓休息了，你也去休息吧。」顧老太太說著便起身，吳嫂上前一步，攙著顧老太太，兩人上了樓，顧余安看著老太太離開的背影，垂在一側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捏成拳。
可惡……
「余安，怎麼了，愁眉苦臉的？」張曉紅煮了一碗燕窩端上來，發現顧余安心情很不好。
「媽，你倒是想個辦法讓我回顧氏啊！」顧余安聽說老太太請了獵頭公司招聘人進來，這不是等同於將顧家的財產拱手交給別人管理嗎？
他可以管理好顧家，憑什麼讓別的來管顧家？
「這個媽真的沒辦法。」張曉紅擱下燕窩，著實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也想讓顧余安回顧家，可是顧氏集團其他的高層和董事，都對余安深惡痛絕，若非折騰出這些醜聞，他們犯得著這麼辛苦么？現在回去，豈不是要受盡冷眼和冷板凳？
「我不管！憑什麼啊！」顧余安惡狠狠的踹了一腳凳子。
張曉紅安撫，「別著急，你聽我說，等風頭過去了再回公司也行，咱不急著回去，反正藍思齊失憶了，顧餘生走了，顧景瑞辭職了，到時候顧家的財產還是你的。」
張曉紅這麼一說，顧余安心底頭才好受了點。
……
顧氏集團，會議室。
「人都到齊了嗎？」
「到齊了。」
「那可以開始會議了。」
「好的。」秘書端上咖啡后，離開會議室，掩上門。
今早要針對顧氏的危機進行一個處理，還要對顧氏未來的發展路線做一個規劃，顧氏幾乎所有的高層和董事會都到了，長長的圓桌，坐滿了人。
高光山坐在首位，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我認為顧氏危機可以先擱置一邊，不用理會，我們先針對顧氏的發展做好規劃，等到顧氏重新起來了，所有的流言蜚語自然就迎刃而解。」說完，頓了頓，「不知各位董事對於我的方案有何異議？」
高層和董事會商量了一下，一致認為：「這個主意不錯。」
「那就開始實施這個方案……」高光山的話音未落，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等等！我有異議！」
眾人循聲看去，吃驚的發現提出異議的居然是屈北。
屈北迎著眾人的目光起身，「總裁，我認為不應該先去想發展的事情，目前顧氏的危機尚未解除，我們應該先安排公關公司的人狐狸顧氏的危機，等處理好了再去想發展的事情。」
感受到了威脅，高光山眯了眯眼睛，起身，手指在桌面上點了兩下，說，「我知道屈先生的想法和思路，可是屈先生沒有沒想過，流言蜚語猶如洪水猛獸，請公關公司來處理要花費不少時間，時間可貴，我們有時間處理這些雜七雜八，倒不如去想如何讓顧氏發展得更好！」
屈北雖然在公司官不大，但好歹是老人，也在顧餘生的身邊做過這麼久助理，在董事會面前還是有點說話分量的。
屈北皺眉，還想在說些什麼，坐在高光山身側的『張康』開了口，「屈先生，我也認為高先生的主意不錯。」
「什麼？！」屈北彷彿大受打擊，不敢相信的看著『張康』，「張先生您也認為高先生的主意很好？」
『張康』頷了頷下巴，「的確，顧氏集團現在缺發展，高先生的主意是對顧氏最有利的。」
高光山沒想到座位同事兼競爭對手的『張康』居然會支持自己，深深看了『張康』一眼，然後得意的瞥了一眼屈北，「屈先生還有什麼話要說？所有人都同意我的辦法，少數服從多數。」
屈北氣得不輕，哼了聲，坐下來，臉上布滿了怒氣。
高光山得意的翹了翹嘴角，「會議結束，散會吧。」
會議結束后，屈北收拾文件，瞟了眼『張康』，等離開會議室后，當著董事會的面，「張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
『張康』頷首，「來我辦公室吧。」
身側的董事會和高層議論，「完了，屈北該不會記恨上張康了吧？」
「有可能，就連張總都支持高總，屈北能不氣么？」
高光山看了眼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