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兇手是顧家人
四人進了客廳。
看著大家都坐了下來，邵義平手握成拳，放在嘴巴面前，清了清嗓子，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然後攤開了文件夾，裡面有許多資料。
邵義平一邊拿出其中一份化驗報告，遞到幾人面前，一邊說了一句，「這是昨天下午和今早我去顧家調查化驗，得到的一些線索和證據。」
「是什麼？」屈北問了一句，顧餘生快速的接過那份化驗報告，拿在手裡，視線快速掃視了一遍。
看到顧餘生黑曜的眸子一瞬，方小糖心情緊了緊，「餘生？」
顧餘生將化驗報告遞給方小糖，然後兩手交扣，眸眸光沉沉的盯著邵義平，「這是怎麼回事？」
前陣子榮蓉被毒害的時候，並沒有在顧家的廚房找到任何線索，那麼，這個毒素的化驗報告，是怎麼來的？
邵義平不疾不徐開口解釋，「前陣子沒有找到，是因為那些警察沒用，疏忽了一個最重要的地方，那就是做飯的容器。他們只找了垃圾桶和鍋內，卻忘了一個很重要的部分，也是一個最不容易被人發現的部分。」
話音剛落，方小糖放下化驗報告，櫻唇輕輕吐出兩個字，「鍋蓋！」
「不錯！」邵義平心情激動，「不愧是小糖，真是聰明，就是這個鍋蓋！榮蓉那天吃的食物裡面有米飯和炒的蒸的，除了這些還有一份例湯，米飯和炒鍋和蒸鍋並沒有發現任何毒素，那是因為毒素在燉湯的砂鍋的鍋蓋上。」
屈北看完化驗報告，心驚膽戰，「他們居然這麼狠毒，把砒霜抹在鍋蓋上？」
「是的，當時我們的警察也查了鍋蓋，卻並沒有發現，那是因為殺人兇手機智的將砒霜抹在鍋蓋的邊緣，蒸汽一蒸，砒霜混合著蒸餾水，全都流到了湯裡面，因為塗抹得不是特別全，只有個別點有毒素，所以一開始我們的人並未檢測到，今天我去重新調查了一遍，陰差陽錯的發現了這個問題。」
邵義平的話音落下后，室內陷入了漫長了寂靜。
包括顧餘生在內的三人均沉默了下來。
方小糖更是脊背發寒，忍不住靠近了顧餘生，將腦袋抵在他胸口。
太可怕了，能在鍋蓋上塗毒的人，除了顧家的人還有誰？
意思也就是，真正的殺人兇手還蟄伏在顧家。
顧景瑞和宋心婉去旅遊了，家裡就剩下奶奶一個人，雖然又吳嫂在身邊照顧，但吳嫂畢竟只是個婦孺，手無縛雞之力，萬一那個人向海要死奶奶……
方小糖簡直不敢往下想，用力揪住了顧餘生的衣角，「餘生，奶奶……」
「放心。」顧餘生握住了方小糖的小手，眼神掠過一絲陰鷙，聲音陰沉的說，「兇手肯定在顧家。」
「對，屬下也是這麼覺得，兇手肯定隱藏在顧家的某個角落，不然絕對不可能有機會在鍋蓋上面下毒，還下得這麼不動聲色。」屈北也點頭附和。
顧餘生聲音又冷了幾個度，「顧家上下這麼多人，沒辦法一一查出來。」
邵義平看向顧餘生，「沒關係，既然找不到，那就監視著，做賊心虛的人呢，早晚會露出馬腳。」
「義平，你的意思是在顧家安排人監視？」屈北問。
邵義平頷首，摸著下巴說，「我會在顧家安排我們警署的高級特工監視著顧家上下的一舉一動，倘若有什麼風吹草動，會立刻告訴大家。」
「這件事要告訴奶奶嗎？」方小糖很擔心奶奶的安慰，如果真的如邵義平所言，家裡頭蟄伏著一個危險的人，那麼奶奶的生命安全豈不是遭受著威脅，奶奶這麼大歲數了，萬一殺人兇手起了歹念，怕是毫無還手之力。
方小糖的問題，屈北和邵義平也想知道，他們看向了顧餘生，等顧餘生的回答。
顧餘生沉吟了好大一會，沉沉的吐出一句，「不，如果奶奶知道肯定會有所警覺，萬一兇手是奶奶身邊的人，會打草驚蛇，此事在尚未完全破解之前，還是不告訴奶奶好了。」
「嗯，也好，要是告訴老人家，怕是要夜長夢多了，晚上屬下回顧宅住，留意老太太的安全。」屈北頷首贊同顧餘生的想法。
邵義平似乎有異議，抿唇想了想，似乎考慮到了什麼，也頷首同意了，「行，我讓那些監視的人順便監視著老太太的安危。」
顧餘生還有事情要和邵義平和屈北聊，讓小糖回房間睡午覺。
方小糖聽話回房間睡了個午覺，迷迷糊糊蘇醒，掀簾看到房間內只有自己，摸了摸臉頰上的吻痕，一看時間，餘生應該已經去公司了。
下午三點，屈北和顧餘生去上班了，邵義平也去上班了，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呆在家，靜悄悄的，好無聊……
起床后，方小糖開了一包薯片，一邊吃一邊看了幾集美劇，追玩劇后時間還很早，拿起手機和蘇落聊微信，蘇落回復：「出版社那邊出了點事，我在忙，等會聊。」
落落也在忙……方小糖扔掉手機，無聊的趴在了沙發上，摸摸自己的肚子，「寶寶，家裡只有你和媽咪兩個人了，不對，一個半人，你只算半個人，還沒完全發育成形……」
絮絮叨叨和寶寶說了一會話，也不知道寶寶聽不聽得懂，方小糖無聊得開始打滾，滾著滾著，從沙發上半坐起身，「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遲早會變成一隻好吃懶做的米蟲，我要去上班！」
拿定了主意，等到顧餘生從公司回來，約莫晚上七點，開飯前，方小糖殷勤的給顧餘生端茶倒水捶肩。
顧餘生呷了口水，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咽下去水后，抬起眼皮，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盯著方小糖的臉，「有什麼事，說吧。」
「那個……我想明天回雲度上班。」方小糖底氣不足，細若蚊吶。
「我養得起你。」顧餘生以為她在擔心錢的事。
「不是不是，我不是因為給你買了充氣娃娃缺錢用，我是無聊，在家太無聊了，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瘋掉，雲度在江城也有公司，我問過錦榮了，他說他也在安城，歡迎我回雲度上班！」
顧餘生銳利的眸子眯了起來，敏銳的抓住了一個字眼，「錦榮？」
「湯先生湯錦榮，他是我的朋友，就像我和義平的關係。」方小糖怕他誤會吃醋，急忙解釋。
邵義平的視線從文件里挪到了方小糖身上，坐著說話不腰疼的來了句，「朋友對你這麼好，在江城天天給你說送下午茶。」
方小糖拋給邵義平一個眼刀，說好的朋友呢，怎麼關鍵時刻賣隊友！
「你不也對我很好嗎，天天給我做飯！」方小糖牙尖嘴利的嗆回去。
「那能一樣嗎，我和餘生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湯先生明知你懷孕還對你這麼好，十個人都能猜出來她對你什麼心思。」
邵義平也不想這麼做，但為了餘生不被戴綠帽，只能防患於未然。
他的話音剛落，顧餘生略有些霜冷的目光，落在了方小糖身上，「是么？義平說的都是真的？」
「我對天發誓，錦榮和我沒有一點男女之情，他對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方小糖解釋了一長串，發現顧餘生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顯然是不信她的話，放棄了解釋，咬了下唇，沉吟了下，岔開話題，「你不是說，如果我辭職會曝露身份嗎？要是我天天呆在家裡頭，那些人肯定會懷疑我，如果正常去上班，不是好很多麼？」
顧餘生似是想到了什麼，眸色一瞬，然後低聲問，「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放心！」方小糖眼睛一亮，興奮摟住顧餘生的脖子，「我在公司，有監控，只要我不離開公司，屈北送我上下班，能出什麼事？」努了努嘴，「我怕要是再在家裡呆下去，估計就要發霉了。」
「嗯，那明天讓屈北送你回雲度。」
「ohyeah！」沒想到顧餘生這麼乾脆答應自己，方小糖興奮歡呼一聲，親了顧餘生臉頰一口。
「餘生，你真的打算讓小糖回去上班？」廚房裡，邵義平擔心方小糖會被湯錦榮拐走，忍不住問了句。
顧餘生嘴角微提，噙了一絲幽冷的弧度，「他還不是我的對手。」
湯錦榮還不足以成為他的情敵，小糖肚子里懷著他的骨肉，就算湯錦榮對方小糖有意思，也要等到半年以後。即便小糖生了孩子，他也拐不走他的女人。
讓小糖回雲度上班，顧餘生顧慮了很多，一來是小糖不會太無聊，二來就是不會被幕後黑手發現他們的行蹤，這件事有利無害，何樂而不為？
「好，既然你勝券在握，我就不替你操心了。」邵義平頓了頓，還是補充，「你不要小瞧了小糖的魅力，你這樣禁慾的男人都被小糖迷得七葷八素，何況是湯錦榮那種沒情感史的商界新貴。」
顧餘生眸色諱莫如深。他當然知道，只不過他相信小糖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
「錦榮，我明早回去上班。」飯後，拿出手機，編輯了這麼一條消息，方小糖沒想到自己問了句『可以在安城的雲度公司上班么』，湯錦榮不假思索的同意了，有時候他真的對她太好了，好到方小糖有點害怕，想了想，還是加上了三個字，「謝謝你。」
然後發送給湯錦榮的微信。
那邊過了好久才回：「不要說謝謝，我們是朋友，不是么？」
方小糖想了想，編輯回復：「正因為是朋友才要說。」
剛要放下手機，湯錦榮又回復，「你的禮貌用語，讓我感覺和你有距離感，以後不要再說了，好嗎？」
方小糖的手指僵硬許久，都沒有能輸入一個『好』字，但湯錦榮這麼溫柔，她又不忍心拒絕他。
看了眼廚房裡和邵義平說話的顧餘生，方小糖回復了中規中矩的三個字：「我盡量。」
發送過去，就不再看手機。
還是和湯錦榮保持距離比較好，餘生這麼愛吃醋，這麼小氣，要是被餘生看到她和湯錦榮有一絲曖昧的痕迹，那才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