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顧余安暫時被關進了拘留所。
一個警察目送顧余安被關進牢房裡，問剛才審問的警察，「顧余安沒有招供嗎？」
「不，他的供詞沒有問題，用了測謊儀也沒測出來什麼，有可能他真的而不是犯罪嫌疑人，我現在想很有可能是顧家的其他人在飯菜裡面動了手腳。」
「這話怎麼說？」
「顧余安是堂堂顧家少爺，明目張胆的給榮蓉送飯菜毒害她，很容易很戳穿，要是真的殺人兇手，肯定會想得更為縝密，而顧余安光明正大送菜，光明正大下毒，豈不是太容易被發現？不論怎麼看他都不像是要毒害榮蓉的人。」
可算是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其實謀害榮蓉的另有其人？」
「不錯，如果送過來沒有被人調換，那麼就是出現在做菜的環節。」
「對啊！說不定是顧家的僕人在飯菜裡面下毒陷害榮蓉的呢？他們兩個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我要是顧家啥少爺，放著榮華富貴不要，去害死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幹什麼。」
這麼一推敲，思路便豁然開朗了許多。
「明天一早就安排警員去顧家，務必要順藤摸瓜，揪出真正的殺人兇手。」
……
顧宅。顧余安被警察帶走後，張曉紅一邊哭一邊找關係想辦法，想把顧余安從監獄里保釋出來。
沒想到律師和警局都表示沒辦法，顧余安是殺人案的犯罪嫌疑人，這個根本沒辦法保釋，縱然有一百萬，也保釋不出來。
張曉紅憂心憂慮，在房間里整整一夜沒有合眼，第二天一大早，打算去警局看看她的余安，她的孩子，不想警察親自找上門，不到十分鐘，驚動了顧家上下，全都聚集在了客廳。
昨天來過，警察知道顧老太太是當家人，幾步來到老太太面前，恭敬出聲，「老太太，早安，我們警局昨晚給顧余安做過口供了，他矢口否認自己下了毒謀害榮蓉，我們就想著說不定是做菜環節出了什麼問題。」
原來這些警察來的目的是想要拷問僕人的。
顧老太太點了點下巴，「好。」轉頭，「吳嫂，去，把昨個那些做菜的僕人全給我叫過來，有些事情要問問他們。」
「是，老太太。」吳嫂很快將那個做菜的僕人帶過來了。
僕人昨天得知顧余安被帶走後，就惶惶不安，生怕警察將殺人的罪名扣到自己頭上，天地良心，她只負責做菜，當真是什麼都沒做啊。
僕人來到警察面前，警察打量了幾眼這個面向敦厚的僕人幾眼，問，「你昨天做的那個便當？」
「是的。」僕人承認。
「你老實交代，你在菜裡面加了什麼別的東西沒有？」
一聽警察的語氣變得逼問了起來，僕人哇的一聲哭出來，好不委屈，「警察同志，明鑒啊，我在顧家做了大半輩子，老實本分了大半輩子，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啊，我就像平常時一樣洗菜切菜煮菜，然後放進便當盒裡，我真的沒有害死榮小姐啊！」
僕人冤枉極了，早知道這麼倒霉攤上這種勞什子事，昨個就不給榮蓉做菜了，真是倒霉死了。
「你說你沒有下毒，有什麼證據沒有？」警察咄咄逼問。
「我真沒下毒啊！證據？我哪來的證據啊？」僕人快要哭死了，當時其他人都在忙，就她一個人給榮蓉做菜，沒有第二個人，能有誰來證明她清白啊？
「既然沒有，那……」警察的話，還沒說完，顧老太太忽然說，「警察同志，我先前在廚房安裝了監控錄像，不知道是否能證明她的清白。」
之前餘生被下毒，他們就在廚房安裝了監控錄像，監視僕人做菜的一舉一動，生怕重蹈覆轍再被下毒，安裝了監控，後來餘生無端生變，成了植物人，監控錄像就一直開著，也沒人看，現在提及，才想起來還有這個玩意。
「有監控？好，麻煩老太太您帶我們去看看。」
一行人來到了監控錄像的房間，屏幕還在顯示著廚房的監控，警察上前，熟練的調出了那天早上的監控，然後快進，才九點多的時候放慢速度，畫面就出現了那個僕人的身影，在廚房裡忙碌。
整整十幾分鐘看下來，無數雙眼睛仔細審視，沒有一個人看到監控錄像里的僕人有什麼小動作，或者在菜裡面加了什麼別的東西。
僕人快哭出來了，「你們看你們看，我就說我是冤枉的，我們這種人老老實實一輩子，怎麼會害人啊。」
警察不解了，起身，「稍等。」
安排幾個警察，去廚房搜查，檢查了冰箱裡面的食物，甚至當場檢驗那些食材上有沒有毒藥，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和毒素殘留。
「查到什麼了嗎？」一個警察問另一個警察。
被問的警察搖頭，「沒有，找不到任何的毒素殘留，也沒有任何的異常，可以說犯罪嫌疑人非常高明，將現場打掃得一乾二淨。」
「如果這裡不是犯罪現場呢？」
「你的意思是……？」
「打個比方，假設殺人兇手是在路上動的手腳，那麼在顧家廚房，當然不可能找到任何的毒物殘留和證物。」
「你還是懷疑顧余安才是殺人兇手？」
「不錯，說不定他是在路上下的毒。」
想說顧余安特別鎮定，應該不大可能，但是現在沒有新的發現，只有顧余安的嫌疑最大。
「警察同志，你們找到什麼了沒有，我兒子真的不是殺人兇手啊！」張曉紅哭著下樓，抓住一個警察就開始哭訴喊冤了起來。
「太太，您先別著急，清者自清，如果您的兒子不是殺人兇手，我們自會還您兒子一個公道的。」警察扶起張曉紅，張曉紅卻越哭越凶，抓著他們不放，說什麼都要他們放顧余安出來。
張曉紅以前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哪裡哭得這麼悲慘過，哪裡這麼求過人，顧老太太看著這樣的張曉紅，眼圈跟著一紅，讓僕人去拉開張曉紅，把張曉紅帶回樓上。
顧老太太親自送警察出去，吸了吸鼻子，「警察同志，我就這麼一個孫子了，他的性子我了解，雖然遊手好閒，不思上進，但他心地很好，絕對不會這麼殘忍對待自己的未婚妻的。」
榮蓉說沒就沒了，一屍兩命，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餘生的也沒個著落了。
現在她最擔心的是顧余安的清白，雖然顧余安不是她的親孫子，但好歹在身邊養了這麼多年，也不可能一點感情也沒有。
何況這個幕後主謀明顯是沖著顧家來的，如果她袖手旁觀，下一個被陷害的不知道會是誰。
「好的老太太，您放心，我們會好好處理這個案子，絕對不會縱容殺人兇手逍遙法外，也不會讓一個清白的人背負上這樣的罪名。」
送走警察，吳嫂扶著顧老太太在沙發上坐下，端了一杯敗火的茶給顧老太太，蹲下身子，給顧老太太捶腿，「老太太，您別擔心太多，否則血壓又該升上去了，醫生說您血壓有點虛高，您注意些自己的身子。」
「你說顧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多事，好不容易消停了真，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吞下去一口茶，胸口反而更憋悶，顧老太太錘著左胸口。
「老太太，回房歇歇吧。」吳嫂也不知道該勸些什麼才好了，攙著老太太上樓。
顧老太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乾脆不睡了，看吳嫂不在，摸過了擱床頭櫃的手機，雖然是老人家，戴上老花鏡，還是能熟練操作手機的。
……
江城。
方小糖沒想到在上班的時候接到了顧老太太的電話，心中閃過詫然，猶豫了下，很快接起電話，將手機擱在耳朵，「奶奶？怎麼了？」
「小糖，最近顧家發生了很多事，榮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沒了。」顧老太太想來想去，還是想和小糖說說這事。
因為怕小糖承受不了，屈北暫時沒有將顧家最近發生的事告訴方小糖。
一聽到奶奶這麼說，方小糖駭的一驚，「榮蓉怎麼了？奶奶，您可別嚇我。」
反正這孩子早晚也要知道的，顧老太太就大致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交待了一遍，也明確說了榮蓉在拘留所中毒身亡。
「榮蓉死了？」方小糖渾身震動了一下，手機差點沒從手心滑掉在地，懵了，喃喃，「怎麼會這樣……」
「警察都說是余安害死了榮蓉，可旁人不清楚，奶奶我還不清楚么？余安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別說殺人，就連殺一條魚他都下不去手，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方小糖從駭聞中回過一點神來，「奶奶，我也覺得余安不會害死榮蓉的。」
顧老太太悲憤拍著腿說，「是了，你想啊，先是餘生沒了，然後余安又被戴上一頂殺人兇手的帽子，這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故意設計我們顧家！」
「奶奶，您先別著急，這事我找義平談談，看看義平怎麼看。」
「好，有消息立刻告訴奶奶。」
「嗯。」掛了電話，方小糖想了想，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收拾了包包，給湯錦榮打電話，「錦榮，我有點事，急事，想請假回家一趟。」
「什麼事？」語氣這麼著急？
「顧家死了人。」湯錦榮是她信任的，所以方小糖不避諱的說出口。
死了人？這是大事，湯錦榮不假思索，「我准了，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回來上班給我一個電話就好。」
「謝謝！」方小糖感激的說了一聲，掛了電話就往外奔，回到了木棉路的公寓，邵義平剛好在家，回來取文件，正準備要走，方小糖氣喘吁吁的攔住他的去路，抓住他手腕，「義……義平！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