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坐不住了
第148章坐不住了
聽到這個刺耳的聲音，方小糖瞬間睡意全無。
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了面目略微有些猙獰的榮蓉。
「榮小姐，現在才多少點？要照顧人也不是這個點吧？」方小糖蹙眉，看了眼時間，說。
「喲！我教訓你還有理反駁了？現在多少點？你知道顧家的僕人多少點起床嗎？你懶就是懶，還有理由找借口了？！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小賤蹄子！」
榮蓉早就看方小糖不爽了。
仗著自己是顧家少奶奶，屢屢踩在她臉面上，現在可好了，風水輪流轉，老天爺也眷顧了她一回。
這麼好的機會，不弄死這個小賤人，以解心頭之快怎麼行？
嘴裡罵罵咧咧，榮蓉掄起胳膊就煽了方小糖一巴掌。
方小糖預料到榮蓉會對自己動手。
等榮蓉罵完，正準備往後退一步。
誰知道，巴掌還沒落在她的臉上，「啪——」的一聲就響了起來。
方小糖一抬頭，吃驚的發現，榮蓉手腕被另外一隻手，生生扼住，卡在了半空中。
所以這巴掌才沒有落在她的臉上。
「榮小姐！大清早的這是在幹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開口說話的，正是抓住了榮蓉手腕的屈北。
就住在方小糖隔壁，榮蓉拍門的時候，屈北就醒了。
還想著小糖出什麼事了，拉開門一看，發現方小糖門口站著一個潑婦，正在罵街一樣罵咧咧的。
眼見著榮蓉就要傷害小糖，屈北趕緊制止。
要是先生醒著，看到這巴掌落在了小糖的臉上，還不要心疼死？
「鬆開！喲呵，我還以為是誰呢，幫小糖出頭，原來是屈北先生啊！」榮蓉做出一副好害怕的模樣，徒然話音一轉，嗤地冷笑，譏嘲道：「你以為你是誰？以為自己是餘生的助理就了不得了？我告訴你，我才是顧家的少奶奶！我做什麼，還輪不著你指手畫腳！這裡是顧家！不是你家！」
屈北皺眉，冷聲說，「榮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抬頭看看，老天饒過誰？」
「你還敢威脅我？」榮蓉不爽，很不爽，方小糖哪裡好了？為什麼餘生喜歡她，就連餘生身邊的助手也護著她？他們越是這樣！她榮蓉就越是要弄死方小糖！
反正現在餘生是一時半會醒不來了，屈北這個助手算個屁？不就是個跟班的么？
她榮蓉是誰啊？
顧家的少奶奶！身價千萬！前呼后應！
用得著忌憚一個小助理？
敢和她這麼說話？
不給他點下馬威，還真以為她是只色內厲荏的紙老虎，好欺負？
榮蓉越想越來氣，啐道：「好啊！既然你給她出頭！就幫她受著這巴掌吧！」
狠狠煽了屈北響亮的一耳光，「你給我記住了！現在我榮蓉才是顧家的女主人，我教訓傭人，還輪不到你這個傭人來說話！你要替她出頭，那你就幫她挨著一巴掌好了！以後見到我，喊少奶奶！否則你叫錯一次我打一次！」
「啪——！」
極其響亮的一聲。
屈北一個大男人，硬生生被這巴掌打得偏過頭去。
半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脹紅了起來。
「屈北大哥！你怎麼這麼傻！她打不著我的，你為什麼要幫我？真是蠢死了！」方小糖一個箭步過去，握住屈北的胳膊，查看他的傷勢。
雖然和屈北的接觸時間不長，但屈北人很好，她是知道的。
這麼好的人，為了她，被榮蓉打了一巴掌，方小糖心底怎麼過得去？
「怎麼樣？痛不痛？」方小糖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屈北搖搖頭，嘴角露出了一點笑意，「我沒事，小糖小姐您沒事就好。」
方小糖小嘴動了動，還想說些什麼。
「夠了！別你儂我儂了！有這個時間關心別的男人！關心一下你的主子！快去給我給餘生擦洗身子換衣服！否則我開了你信不信！」榮蓉惡狠狠的拽過方小糖的衣領。
「放開我。」方小糖冷冷的開口，聲音不高不低，卻好像浸著千年寒冰，透著森森的冷意。
榮蓉心底一怵，彷彿是被方小糖的氣場震懾到了，手，自己就鬆開了。
方小糖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下睡衣，沖屈北說了句：「回去塗點藥膏，我會沒事的，別擔心。」
說完，方小糖從容的轉身回了房間。
關門，不到一分鐘，換好衣服，拉開門，一眼也不看榮蓉的，走出來。
朝著顧餘生的寢室方向走去。
榮蓉被這麼冷靜的方小糖，嚇得有些驚駭。
瞪大眼睛，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動了動腳，冷哼一聲，「呵，方小糖，別以為你裝模作樣我就會怕你！」
……
將襯衫的最後一顆扣子擰上，終於給餘生擦完身體，換好衣服，方小糖一抹額頭，全都是汗。
累嗎？
照顧餘生，就像在寫稿子，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一樣，一點也不累，反倒是一種享受。
對於現在的她而言，能照顧餘生，也是一件奢侈的事。
方小糖凝視著餘生沉穩安睡的側顏，覺得分外踏實。
餘生，我說過不會離開你，就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我會照顧你一輩子，放心吧。
方小糖心中想著，身後響起『咯嗒』一聲。
門被榮蓉從外面推開，看到方小糖站在床邊看顧餘生。
榮蓉心中妒火中燒，頤指氣使的吩咐：「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給我去做飯？顧家花錢聘你不是白花的！別想偷懶！還愣著幹什麼？少爺是你一個卑賤的僕人的狗眼能看得？快給我滾出去！」
榮蓉恨不能用這個世界上最惡毒最難聽的辭彙來羞辱方小糖。
方小糖左耳進右耳出，最後看了顧餘生一眼，轉身走出房間。
方小糖前腳離開，剛起床洗漱好的顧老太太，琢磨著來看看的孫子。
在吳嫂的攙扶下，來到餘生的房間。
聽到外面有動靜，榮蓉還以為是方小糖，嘴裡怒斥的話還沒脫口而出。
門推開，顧老太太出現在門外，「餘生還好么？」
榮蓉萬幸自己沒有破口大罵，抿了抿嘴，臉上換上了一張乖巧甜美的笑顏，「奶奶，您怎麼來了？我剛給餘生擦洗完身體，打算給餘生按摩按摩呢。」
吳嫂看了眼榮蓉的孕肚，眼底有過質疑。
榮小姐懷胎六月，給先生擦洗身體？
顧老太太卻沒想這麼多，走進去邊說：「榮蓉啊，你懷孕了就不要大動干戈了，這種事情交給僕人來做就好了。」
雖然不喜歡榮蓉，到底她肚子里懷了顧家的骨肉，現在還是顧家的少奶奶，再不喜歡，也要照顧一下。
「奶奶，榮蓉不辛苦，能給餘生按摩，榮蓉開心還來不及呢。以前我沒那個身份，現在有了，我想給餘生最好的照顧，擦洗身體這種事情，小心一點還是勉強做得來的。」
榮蓉聲音又柔又軟，輕如棉絮，垂眉順眼，說不出的乖巧怡人。
和適才斥責方小糖的潑婦，判若兩人。
「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顧老太太沒想到榮蓉突然件變得這麼賢淑了，小小的欣慰下，拍拍榮蓉的手，「辛苦你照顧餘生了。」
榮蓉笑靨如花，「奶奶！人家不辛苦！」
……
正在廚房裡忙碌的傭人，看見方小糖走進來，紛紛臉色怪異。
有的更是避讓了下方小糖，彷彿視方小糖如瘟弼。
好像和方小糖離得近一點，就會被感染上什麼不好的東西。
「這個方小糖怎麼又回來了？這種掃把星就應該把她徹徹底底的趕出顧家！」
「就是啊，也不知道老太太想什麼，這種掃把星還讓她留在顧家做什麼！」
「我不想被掃把星傳染晦氣。」
「就是就是……」
方小糖是知道顧家有她不好的傳言，但是親耳聽到，還是需要一些承受能力。
算了。
別人說她什麼，她不在乎，現在她只想好好照顧好餘生，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們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吧。
方小糖相信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她解釋，他們也未必會信。
定了定心神，方小糖走去水槽的位置，幫他們洗菜。
……
忙了一早上，方小糖一秒沒有停過，又是給餘生擦洗身體換衣服，又是做早餐，一陣忙碌下來，眨眼過去了一個多鍾，已經是八點多了。
方小糖擦拭乾凈雙手，才驚覺自己肚子空空如也。
難怪她怎麼覺得有些虛脫盜汗無力，原來是沒吃早飯餓了。
「愣著幹什麼？幫我把碟子端上桌！」一個僕人張嘴使喚方小糖。
「好的。」方小糖端過碟子，朝餐廳走去。
等做完這些再去隨便吃點東西祭祭五臟廟好了。
她不吃可以，肚子里的寶寶不吃不行。
走進餐廳，方小糖看到了藍思齊的聲音，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在顧老太太的默許下，藍思齊昨晚剛搬進顧宅，就住在二樓，方小糖是在偏苑的僕人區域，兩人自然不可能碰面。
思齊搬進來怎麼不告訴她一聲？
看到思齊，方小糖有點開心，還沒張嘴跟藍思齊打招呼。
看到端著碟子的方小糖，顧老太太一下就瞪大了眼睛，拉她過來身邊，「小丫頭，你這是做什麼，快點放下，誰讓你端的盤子？」
讓小糖當顧家的僕人，已經很委屈她了，怎麼能讓她端盤子伺候他們呢，要是餘生醒來看到，還不得罵死她這個老太婆？
「奶奶，沒事。」不就是端端盤子么，她以前打暑假工的時候不是沒做過，哪就這麼嬌氣了。
「什麼沒事！」顧老太太有點生氣。
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么？
小糖懷了餘生的孩子，哪裡能做這種體力活，萬一，萬一小產了怎麼辦？
「放下！」顧老太太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方小糖被奶奶嚇到了，囁喏了下，還是將碟子放了下來。
「以後，誰敢使喚你做這種事，就告訴奶奶，奶奶給你做主！」
顧老太太這話，聽上去是給方小糖說的，卻是說給那些僕人聽的。
指使方小糖端盤子的僕人，早就嚇得冷汗如瀑，生怕方小糖說出是他指使的。
「奶奶，沒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想做的。」方小糖不想讓顧老太太為自己操心，拍拍顧老太太的背給她順順氣，「您消消氣。」
顧老太太臉色稍絳，柔和的望著她，「餓了嗎？坐下一起吃吧。」
方小糖還沒說話，坐在顧老太太左手邊的榮蓉，一聽方小糖一個僕人要入座吃飯，坐不住了，急急開口說，「奶奶！小糖是僕人，就算您再喜歡小糖，也不能壞了規矩吧，否則以後隨便是個人都能上顧家的飯桌吃飯了？」
榮蓉知道顧老太太喜歡方小糖，沒想到顧老太太居然這麼縱容方小糖。
今天要是讓方小糖坐下吃飯了，明天方小糖還不得仗著有顧老太太撐腰，造反了？
顧老太太皺了皺眉，嘴巴剛一動，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是啊，奶奶！何況，道士不都說了，方小糖是不詳的人，若是上了餐桌，豈不是破壞了顧家的風水？奶奶您就是太心善了，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請上桌吃飯，萬一給嫂子帶來厄運怎麼辦？嫂子肚子里還懷了哥哥的孩子，如果孩子除了什麼差池，那就不好辦了。」
榮蓉說她，方小糖不在乎。
可是方小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好朋友藍思齊，居然開口幫腔榮蓉。
方小糖驚愕的看著藍思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思齊，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