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不攻自破
第143章不攻自破
張曉紅站在一旁聽著這些話，等他們說完，張曉紅上前補了刀：「哎呀，你們都別說了，說不定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呢，哪裡就出在小糖的身上了？」
張曉紅不說還好，一說就引起了眾怒：「什麼和方小糖沒關係，她沒來顧家之前我們不都好好的，方小糖已經顧家，我們全部人都出毛病！」
「就是啊就是啊，方小糖就是個掃把星禍害人！」
「我才不想要和掃把星呆在同一個地方，要是方小糖再不趕出去，我就搬出顧家！」
「我也是，我都四十多了那裡還經得起折騰，我可不想被掃把星禍害死！」
「老太太，您看著辦吧，如果方小糖不走，我們走！」
……
顧老太太沒想到自己散個步回來，這些人一個兩個全都炸開了鍋。
什麼謬論，他們自己身體出問題，小糖這孩子遠在醫院照顧餘生，還能隔空陷害他們不成？
這些人這些人，說話也不帶上腦子！簡直就是胡言亂語！
顧老太太氣得不輕，卻又不好發作。
見顧老太太被這些輿論氣得臉色清白，吳嫂趕緊扶顧老太太回房，「老太太，我們回去坐下，消消氣消消氣。」
回到房間，門一關，吳嫂扶老太太坐下，倒了杯茶水，遞到顧老太太手裡，又輕拍顧老太太的背，給顧老太太順順氣兒。
想到少奶奶的事，吳嫂感慨萬千，「真是牆倒眾人推，這些人一個兩個見風使舵，說什麼是少奶奶的問題，不過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道士沒來說少奶奶是那個人之前，他們一個兩個不都好好的，現在吧責任全都推到少奶奶身上，真是可笑。」
顧老太太灌了兩杯茶水，心中是又氣又急又無奈。
「老太太，現在您打算怎麼辦？看來他們是不趕走少奶奶不罷休啊！」吳嫂憂心忡忡的詢問。
「還能怎麼辦？」若是不順遂了他們的心愿，恐怕他們會把顧家的房頂都給掀了！
顧老太太眼眶一紅，痛心疾首的嘆氣道：「只能委屈小糖了！」
……
從邵義平手裡拿到千紙鶴，方小糖就想著疊千紙鶴給餘生祈福。
中學的時候折過，現在手生了，買了一沓千紙鶴的紙，按照教程，很快就又上手了。
方小糖在千紙鶴的紙上，寫下給餘生的祝福語，然後折成千紙鶴。
最後，將千紙鶴扔進玻璃瓶子里。
如果摺疊到一千個千紙鶴，你就能醒來，該有多好。
方小糖寫下這句話，還沒來得及摺疊。
「扣扣——」
聽到敲門聲，方小糖起身，發現是顧老太太來了，驚喜的上前，「奶奶？您怎麼來了？」
走近了，發現顧老太太的臉色不太對勁。
「奶奶，您怎麼了？您的眼睛怎麼紅紅的，進沙子了嗎？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沒有好好吃飯嗎？」方小糖心疼的摸摸顧老太太的臉。
顧老太太險些老淚縱橫，深深忍住了，拉著方小糖在沙發上坐下，「孩子，坐，我想和你說些事。」
吳嫂識趣的退出去，掩上房門。
方小糖心中有過不安，「奶奶？」
「小糖，都是奶奶不好，急壞了想請個道士過來看看風水，誰知道那道士胡言亂語，做法說什麼你是掃把星，會給顧家帶來不幸，還說什麼要餘生和你離婚，才能保佑顧家平安無事。」顧老太太自責得不行。
如果沒請那個道士過來，也不會散播流言，現在沒解決顧家的事，反倒讓局面更亂了。
「沒事，奶奶，這不怪您，您只是盼著顧家的好。」方小糖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封建社會已經滅亡了，現在可是21世紀了，怎麼還有人這麼迷信？
什麼掃把星，那只是編出來的人物，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那些人居然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掃把星這一說法，真是太可笑了！
「奶奶，這說法也太荒唐了，怎麼會有人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掃把星這一說。」方小糖不由得苦笑，這些人為了擠兌她，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奶奶也覺得荒唐，但事情已經發生了，覆水難收，現在顧家上下被道士這些話攪得人心惶惶，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我們就姑且賭一把，看看道士的話是真是假。」
方小糖一愣，「奶奶，您是什麼意思？」
奶奶的意思是，按照道士的話去做？
「小糖，你彆氣，奶奶是相信你的，如果奶奶不相信你，早就和他們一樣迷信了，如果你相信奶奶，就聽奶奶的話，等到四個月後，榮蓉腹中的孩子出來，測試血緣關係，再看看餘生有沒有蘇醒，只要四個月，一切都會搞清楚了！」
如果四個月後，榮蓉生產，餘生沒有蘇醒，也就可以表明那個道士說的都是狗屁。
見方小糖低頭不說話，顧老太太忍著心底的難受，繼續說：「如果餘生醒了，一切都聽餘生的，他對你的感情，你比我清楚。如果餘生沒醒來，那就證明道士的話是假的，我會親自趕走榮蓉，風風光光的接你回顧家。」
來之前，顧老太太什麼都想好了。
只要等四個月，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如果餘生沒有蘇醒，那麼道士的話也就不攻自破。
她一定會告道士造謠，讓那個招搖撞騙的道士付出代價。
如果餘生醒了，那再好不過。
相信餘生會保護好他的小糖的。
顧老太太的計劃，不可謂不周詳。
所有方小糖想到的沒想到的，顧老太太都替方小糖想到了。
現在只要方小糖做出選擇，是否離開餘生，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她擔心。
顧家少奶奶，不過是一個名分，一個頭銜。
方小糖不在乎。
可是，和餘生離婚後，方小糖清楚，自己就沒有什麼身份陪在餘生身邊照顧餘生了。
「奶奶，我可以不做顧家少奶奶，可我不想離開餘生，哪怕是一分，一秒，我都不想。」過了好一陣，方小糖沒有直接拒絕或是同意，而是沖顧老太太哽咽的說出這句話。
「沒事，好孩子。」顧老太太聲音是抖得，強忍心酸說，「你還可以留在餘生身邊，你還可以照顧餘生，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身份而已，和以前沒兩樣。」
只是苦了小糖這孩子了，硬生生被扣上一頂掃把星的高帽子，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成了罪魁禍首。
「奶奶，我答應您，只是我要照顧餘生，拜託您讓我留在餘生身邊照顧他。」
方小糖真的好害怕好害怕，現在她唯一的目標，唯一的動力就是餘生了。
餘生，就好像方小糖身體里的那根脊梁骨，離開餘生，就好像身體里的脊梁骨被抽掉了。
沒了重心，怕連腳跟都站不穩。
顧老太太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方小糖在門口站了會，覺得胸口悶得慌，手扶著牆，用力的喘了好幾口氣，將要溢出來的苦澀淚水給咽回去。
整理了下情緒，才轉腳回病房。
她不想被餘生看到她難過的樣子，一秒也不想。
手才握住門把手，還沒用力擰開。
忽然，身後，「少奶奶……」
屈北早就知道了顧家發生的事，他端著不敢告訴少奶奶，怕少奶奶生氣。
沒想到老太太親自過來告訴了少奶奶。
屈北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又提起來了。
等到顧老太太走了，急忙上前，想給少奶奶一些什麼安慰。
先生不在了，他要替先生照顧好少奶奶。
屈北憤憤的開口說：「少奶奶，您別難過，為了那些人還不值得！他們愛說什麼讓他們說去吧，我們走我們的路，別理他們！」
儘管很難受，方小糖還是用盡全力朝屈北微微一笑，說，「屈北，謝謝你。我知道，我不是在為他們的言論而難過，而是在為我自己難過。我怕自己連照顧餘生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要能讓我找顧餘生，陪伴餘生，哪怕是讓我做餘生的傭人，我也無所謂。」
這是她欠餘生的，她已經做好了用一輩子來償還的準備。
就算……她不欠餘生，她也會選擇留在餘生身邊照顧他。
為什麼呢？
蘇落問，為什麼你會對餘生不離不棄？
是因為覺得虧欠了餘生嗎？
蘇落又問，如果你不欠餘生呢，餘生成了植物人，你會留在他身邊照顧他嗎？
當時，蘇落問出來的時候，方小糖啞口無言，半天沒有回答上這個問題。
現在……方小糖捂著左心房的位置，笑了。
她想，她終於找到答案了。
走廊路過幾個人，屈北推開病房門，「少奶奶，我們進去坐著說。」
進了病房，反鎖上門，屈北就說：「少奶奶，您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老太太好端端的會親人過來看風水？為什麼這麼巧那個道士又說您是災星？」
「奇怪，當然奇怪。」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這件事太過連環，看起來就像是被人精心安排好的一樣，家裡一定有內鬼。」
「不錯！」屈北一拍手，欣喜。
不愧是少奶奶，難怪無視女色這麼多年的先生都被少奶奶吸引了，少奶奶漂亮又聰明，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吧。
「屈北，不管家裡怎麼樣，他們的目標都是餘生，你聽我說，不管餘生在醫院，還是回家，我們兩個人之中，必須有一個人無時不刻，寸步不離的守在餘生的床邊，記住，是寸步不離，絕不能讓餘生離開視線範圍，明白嗎？」
方小糖最擔心的不是找到幕後兇手，而是餘生的安危。
餘生出事了，找到兇手也沒什麼意義。
確保餘生安全的前提下，找兇手，才是最正確的目標。
「是，少奶奶，屬下記住了，絕對不會讓先生離開我的視線範圍。」頓了頓，屈北又說，「少奶奶，先生心裡只有您，等先生醒來后，會接您回來的，您委屈一陣子。」
「不委屈。」方小糖搖頭。
她確實一點都不感覺委屈。
只要餘生沒事，她缺胳膊斷腿也能一笑置之。
正在屈北準備起身出去的時候，方小糖的手機叮咚一聲，跳出來的是藍思齊的微信語音消息：
「小糖，聽爸爸說顧家出事了，你怎麼樣，還好嗎？」
屈北不是外人，所以方小糖當著屈北的面，點開的語音。
屈北的腳步，因為藍思齊的聲音，而做了一個停頓，「少奶奶，您的朋友藍思齊，是不是老爺和宋心婉宋助理的女兒？」
方小糖身體一震。
她記得自己沒和屈北說過關於藍思齊的事啊。
方小糖問出口：「屈北，你是怎麼知道的？」
屈北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說，「少奶奶，其實很久以前，先生就曾懷疑過藍思齊的身份，並且派屬下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