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都是因為你！賤人！
第134章都是因為你！賤人！
「奶奶？」方小糖心底湧現了一層不好的預感，「那些警察是怎麼回事？」
顧老太太也想問，這些警察是來幹嘛的？
看方小糖有點不安，顧老太太拍拍方小糖的手，說，「別擔心，可能是過來調查餘生中毒事件的，不是你做的，咱問心無愧，你好好休息，奶奶去看看。」
方小糖沒有安心的應一聲『嗯』，而是唇畔帶起了一絲苦澀。
餘生是因為喝了她的茶才暈倒的，就算她說自己沒有在茶里下毒，也是百口莫辯。
下一秒，警察果然叩響了病房的門。
方小糖整顆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進。」顧老太太擰頭看向門口的方向，那些警察推開門，顧老太太就沖他們語氣不虞的開口說：「不知道這裡有病人？這麼多人進來是想幹什麼？！」
被看顧老太太平日里老頑童，調皮有趣得不行，板起臉來訓人簡直可怕到了極點，不怒自威。
一群警察被老太太的氣場威震住了。
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長官的人，將那些下屬趕出去，一步來到顧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您消消氣，我們來是調查一件事的，您孫子中毒了，我們在顧宅調查過現場了，在您孫子喝的茶杯上採取到了指紋，在剩下的茶水裡查出了毒素，與此同時，我們又意外發現了茶杯上有您孫媳婦的指紋……」
警察輕敲緩擊的說著，一邊觀察著顧老太太神色。
說到後面那半句話，又瞟了病床上的方小糖一眼。
方小糖不是聾子，更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懂警察在說什麼。
兩手緊緊的掐住了被單，因為悲憤，就連唇都染上了一層素白。
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她和餘生。
害得餘生變成植物人，連她也不打算放過，一石二鳥，真是好計策。
還不待方小糖跟奶奶解釋些什麼，顧老太太臉色一沉，黑著臉怒斥：「胡說！我家孫媳婦的人品難道我不清楚？我孫媳婦人美心善，不會做出這種齷齪的事，你們不去追究陷害我孫子的兇手，憑一本茶就妄定是小糖害我孫子，簡直胡鬧！」
顧老太太肺都要氣炸了。
這些警察，一個兩個都被所謂的證據蒙蔽了雙眼！
「顧老太太，不好意思，我們看到的證據就是指向您的孫媳婦的，現在只是被列入嫌疑人，還沒有完全確定，請您見諒，我們警局又規矩，犯罪嫌疑人必須被拘留。」警察一臉的為難。
顧老太太還是那態度，「不管你說什麼，我不會讓你帶走我的小糖的，你自己看著辦。」
兩廂僵持不下。
方小糖不想讓顧老太太因為自己而陷入兩難的境地，手伸過去，握住了顧老太太的手。
「奶奶，您別擔心，只是被列為嫌疑人被監視而已，我沒做就是沒做，問心無愧，被他們監視也不會怎麼樣。」
方小糖說完，還沒來得及起身，顧老太太反扣住方小糖的手，用一種不容置喙的口吻，「你給我躺著，不許動。」
方小糖從未見到過顧老太太態度這麼強硬，呆了下，才回過神，耳旁就響起顧老太太有點冷的聲音：「警官，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孫媳婦身體還沒好，看沒看到她氣色有多差，她肚子里還懷著我孫子的孩子，懷著我的重孫，顧家目前的唯一骨血，如果因為你們把人強行帶走，得不到休息，而流產了，你們擔當起這個責任嗎？擔當得起，那你們就把人帶走吧，倘若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什麼好歹，我們顧家會告你們警局，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警官你最好想好了，並且做好心理準備！」
顧老太太的口吻很冷淡，但言辭之間，充斥著濃濃的威脅。
警察沒想到顧家少奶奶居然懷孕了。
更沒想到，老太太居然這麼護著她孫媳婦。
仔細一想著說不通啊，如果少奶奶真的是嫌疑人，老太太不會這麼篤定她不是吧？
莫非嫌疑人真的不是少奶奶？
倘若不是，那指紋又是怎麼回事？
不管怎樣，警察還是被顧老太太的一席話給嚇到了，為難了下，最後還是說：「那……等顧少奶奶身子骨養好了再說吧。」
他們警局可擔當不起被告的責任，顧家人不是一般人能得罪起的。
「在那之前，我會派人監視少奶奶，請少奶奶不要介意。」
「好的。」顧老太太點頭同意了這個辦法。
「那請少奶奶好好休息，打擾了，告辭。」警察轉身，向門外走去。
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顧老太太出聲留住警察：「對了，我孫媳婦懷孕的事，還請警官不要宣之於口，請別介意，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因為泄密，被什麼居心叵測的人盯上，警官您逃不開干係。」
警察頷首，表示自己知道，當警察這麼多年，管不住嘴也不會做到今天這個位置：「好的，顧老太太，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告辭了，午安。」
看著門被關上，顧老太太滿意的轉回頭，看向方小糖，前一秒還嚴肅可怕的臉，下一秒就變得慈愛，「看，有奶奶在，誰也欺負不了你，放心，誰敢欺負你，奶奶就代表月亮消滅她。」
方小糖心底一暖，鼻頭也跟著酸了酸，「奶奶……」
「別哭啊別哭，多笑笑，要是餘生看到你愁眉苦臉，該抱怨奶奶沒照顧好他的心肝寶貝了。」顧老太太寵溺的捏了捏方小糖的小鼻子。
方小糖終於露出了一抹微笑，重重點頭，「嗯！奶奶，我聽您的。」
「快歇息歇息，奶奶不打擾你了，晚上就可以去看餘生了，調養好，別讓餘生感受到你的虛弱。」顧老太太拍拍方小糖的肩，然後起身，被吳嫂攙扶著離開。
門關上，病房再度恢復了安靜。
方小糖收回視線，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的氣色很不好看么？
下午休息了會，吳嫂又端了大補的湯過來喂她，方小糖喝下去大半盅，如果不是因為太撐，方小糖恨不能全都咽下去，吳嫂端上來的補品，也吃得一乾二淨。
顧老太太一進來，就看到方小糖剛吃飽的樣子。
老人家最喜歡看年輕人吃很多，一下笑出了聲，「好好好，看來胃口不錯，我的重孫子一定白白胖胖的。」
方小糖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的沖顧老太太笑笑，「奶奶……」
其實，她並沒有什麼食慾，甚至每吃一口都很想吐。
但她想多吃點，早點養好自己的身體。
只有養好自己的身體，才能照顧餘生，才能等到餘生蘇醒。
「好孩子，能走嗎？我們去ICU病房看看餘生吧。」顧老太太處理完顧家的事情過來的。
對於現在的顧家而言，穩過去，才不會被幕後黑手得逞。
顧老太太何嘗看不出有人在針對她的孫子。
氣，也無可奈何。
「奶奶，我好多了，能走了，只是暈倒了而已，我身子好著呢。」方小糖說著掄起胳膊比劃了下，讓奶奶相信她的身體很好。
五分鐘后。
ICU病房門口。
換了無菌服的小糖攙扶著老太太，在門口停下來。
顧老太太看了看方小糖，動作緩慢的推開ICU病房的門。
方小糖屏住呼吸，抬眸，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顧餘生。
顧餘生臉上帶著氧氣面罩，手腕插著輸液的管子，因為是植物人，不能動也沒辦法進食，點滴裡面是營養液，保證餘生的身體養分。
他緊闔著眸，彷彿是睡著了一般。
像是怕打擾了餘生，方小糖在奶奶鼓勵下，放輕腳步入內。
顧老太太掩上門，時間空間留給兩人。
當坐在顧餘生病床旁邊，看到眼前臉色蒼白如紙的男人，方小糖眼前染上了一層水霧，喃喃：「餘生，餘生，餘生……」
不知道叫了多少聲，男人還是沒有回應。
明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明明前一秒還在和她聊書籍，為什麼一眨眼就變成了這樣？
啪嗒。
一滴滾燙的熱淚濺在了男人的手背上，方小糖俯身去吻顧餘生的臉頰，「餘生，我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是小糖，我是你的小妖精，你醒醒好不好？捉妖師……」
「……」
沒有任何的回應。
偌大的病房，只有自己的聲音在迴響。
顧餘生一動不動。
就連睫毛也沒有顫動的痕迹。
他就像是被女巫詛咒的王子，陷入了深度的沉睡。
……
蘇落一直等不到方小糖的消息，打電話也不接，乾脆發了無數條微信簡訊過來。
「你還好嗎？」
「還在醫院嗎？」
「你們家顧先生怎麼樣了？」
……
手機一直不停震動，方小糖拾起來，本來想關機。
就在這個時候，蘇落又發了一條微信進來：「小糖，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要跟你說一句，不要太難過，更不要一味沉溺於悲傷，只會使得親者痛仇者快，你們家顧先生被人陷害，你想看到那個陷害你們家顧先生的人得逞嗎？好姐們，我永遠陪在你身邊。」
「落落……」方小糖本來停止了落淚，又一次濕熱了眼眶。
是啊，落落說得沒錯，不能難過，以淚洗面，只能有害無益。
何況，她懷了餘生的孩子。
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調整了一下情緒，方小糖深深看了顧餘生好大一陣，然後聲音甜脆的開口，說，「餘生，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想到是那個幕後黑手害得顧餘生變成植物人，昏睡不醒。
方小糖狠狠的咬緊了后牙槽，眼底迸發出決絕的篤定。
無論那個兇手是誰，她方小糖發誓，絕對會把這個幕後黑手揪出來，並且讓這個幕後黑手跪下來給餘生道歉！
餘生，你不會白受這些苦的。
你對我這麼好，幫了我這麼多。
現在，輪到我扛起這個重任，找出兇手，為你報仇了。
放心吧，餘生，我一定會替你報仇，一定！
方小糖握住顧餘生手的力度緊了緊。
還沒等方小糖收拾好情緒，病房外面就響起一陣喧鬧。
方小糖回頭看了一眼，從探視窗看到了一個挺著五月大肚的女人身影。
詫異了下，方小糖在臉上抹了一把，整理一下表情。
走出去，掩緊了病房門，她才沖榮蓉開口：「榮小姐，請問有何貴幹？」
被護士阻攔的榮蓉，一下掙脫開她們的手，挺著大肚，幾步來到方小糖面前，聲音犀利刺耳的質問：「有何貴幹？方小糖！你有什麼臉問我這種問題？如果不是因為你這個賤人！餘生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都是因為你！賤人！」
榮蓉越說越氣，看方小糖任由她罵不反駁。
榮蓉以為方小糖默認了投毒的事，氣急攻心，掄起手臂，一巴掌朝方小糖白皙的臉頰掌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