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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全都招供了

  第112章全都招供了

  顧宅。


  顧餘生的書房門口,站著一個穿著寬鬆的睡裙的少女。


  方小糖翻來覆去了一個多鍾,實在難以入眠,便乾脆起身過來了。


  餘生在看守所,被冤枉謀殺,她根本無法安心入眠。


  擰開書房的門把手,踩著拖鞋走進去。


  方小糖用力的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好像是想吸入這個房間內屬於顧餘生的氣息。


  打開一盞落地燈,昏黃的光線照清書房。


  方小糖環顧了一周,就連角落都不放過,好像希望能在某個位置,看到在看書的年輕男人。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環顧了數十次,都沒有找到男人的身影。


  方小糖像是氣餒了一樣,沮喪的癱坐進了一旁的沙發椅上。


  然後,朝落地燈旁邊的位置看去。


  這個位置,以前每天晚上,餘生都會在這裡看書。


  暖橘色的燈光落在男人俊美冷毅的臉上,好看的像是一幅畫一樣。


  而如今卻看不到了。


  正惆悵的想著,手機嗚嗚震動。


  方小糖接起來,「落落?」


  聽到電話那頭有氣無力的聲音,蘇落心疼的說,「怎麼了小丫頭?」


  「落落,我在餘生的書房。你知道嗎,我現在可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會有人說,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以前看著餘生看書,是一件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如今,看不到餘生了,我這心底頭好像缺了一塊一樣,空落落的,難受死了。」


  方小糖說著眼角已經有點濕熱,她吸了吸鼻子,才好受一些。


  「是么?」蘇落喃喃,「你這個傻丫頭,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唉……」


  「落落?你想說什麼?」方小糖不明白蘇落為什麼這麼說。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么……」


  聽到蘇落的話,方小糖有點心煩意亂的起了一下身,走到書架面前,抬手胡亂翻看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書,好掩飾自己的慌亂。


  蘇落的聲音繼續從聽筒那頭傳過來:「你啊,智商那麼高,怎麼就不明白男女之間的那回事呢,你和顧先生……」


  蘇落的話還沒說完,方小糖的手指在一本書上,一頓。


  或者該說是,一本日記。


  「落落,等等!」方小糖微微睜大了一下眼睛,先將手機擱在書架上,然後將那本日記,從書架的格子裡面取出來。


  這真的是一本日記,而且還是顧余年的日記。


  顧余年是誰?

  她的大恩人!

  方小糖激動的手有點抖,好像日記快要從手掌心掉下去。


  「小糖?小糖?發生了什麼事?」蘇落擔心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沒事,落落,就是我發現了一個日記本而已。」方小糖如實告訴蘇落好讓她放心。


  蘇落放了顆心,然後又疑惑問:「是什麼?」


  「是我恩人顧余年的日記。」方小糖一邊打開手機免提,沖蘇落說著,然後捧著手裡珍貴的日記本,來到落地燈旁,鄭重其事的吸口氣,才翻開了日記本的一頁。


  「寫的內容是什麼?」蘇落不免俗的好奇了起來。


  「我正在看。」方小糖說著已經一目十行的掃閱了過去。


  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越往下看,目光透漏出震驚,然後是駭然,最後整個人好像要裂掉一樣。


  除了驚駭,還是驚駭。


  方小糖捧著書的手抖得不像話,食指和拇指努力想要翻開一頁紙,卻好像無論如何也提不起力氣。


  好半天,都沒有翻動一頁。


  「小糖?怎麼了?寫了什麼?你怎麼不說話了?」


  方小糖被蘇落的呼喊聲,稍稍找回了點神緒。


  開口說話了,聲音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落落,你知道嗎,顧余年,我的恩人,原來,一直都知道我是誰,也做好了……」


  哽咽了起來,嗓子眼像是被什麼堵住,費了好半天的勁,才艱難而晦澀的繼續往下說,「他也做好了和我見面的準備……」


  然而最後,還是沒能見到一面。


  方小糖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哭出聲來,幸好蘇落及時岔開話題:「後面呢?後面寫了什麼?」


  「後面……我還沒看。」方小糖吸了下鼻子,努力將眼淚咽回去。


  調整了下情緒,然後才吸口氣,翻開了下一頁。


  「後面是……」


  方小糖一邊對電話那邊的蘇落開口,一邊看完這一頁日記。


  才說了三個字,剩下的話就卡在了喉嚨。


  蘇落好奇得恨不能鑽出電話親自看,「小糖,是什麼?」


  後面的日記內容,換了個人寫。


  字跡雋秀風骨,也只有顧餘生能寫得出來了。


  顧餘生替顧余年續寫,日記的內容,大意就是,會幫哥哥照顧好她。


  「落落,你覺得餘生對我怎樣?」方小糖沒急著回答蘇落問題,而是先疑惑地問了句。


  「當然好的沒話說,這點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我覺得,顧先生對你肯定有別的感情,不然怎麼會對你這麼好……」蘇落分析著。


  落落,你一直笑我是傻瓜,原來我真的是傻瓜……


  方小糖心底自嘲的想著,跟著彎了彎嘴角,開口說:「落落,餘生對我這麼好,只不過,是因為要幫哥哥照顧我。」


  「什麼?」蘇落先是怔了下,旋即猜出了十之八九。


  「我真是笨蛋。」方小糖手掌心在腦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她還天真的以為,就算餘生喜歡男人,她和他相處了也有一段時間,餘生對她,不可能沒有感情。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方小糖心底說不出的失望。


  發泄一般,有點用力的啪地一聲,將日記本合上。


  「糖糖……」蘇落不知該說什麼安慰的話。


  方小糖不想讓蘇落擔心,開口說話的時候讓自己聲音添上一抹笑意:「別擔心,我沒事,我還會繼續照顧餘生。」


  只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心塞感覺。


  就好像,你暗戀一個人,接觸后發現那個人對你很好,貌似也有點喜歡你,然後你就傻乎乎的寫了情書,結果在送出去后發現。


  那個人只不過是因為別的人而對你好,而不是因為喜歡你才對你好。


  蘇落突然間毫無預兆的問了句:「糖糖,你失望嗎?」


  「有點。」方小糖誠實的回答,「怎麼了?」


  「你為什麼會失望呢?」


  蘇落性子從來很淡,這是方小糖第一次聽到蘇落問這麼刁鑽的問題,一下子就呆在了那兒。


  嘴巴微張,好久好久都回答不出來。


  為什麼呢?


  ……


  「夜色」。


  安城最奢華的夜店。


  門口不遠處的小巷處,停著一輛軍用越野車。


  因為夜太黑,軍用越野車幾乎和黑漆漆的夜融為一體。


  不一會,夜店門口,跌跌撞撞的走出來一個的30歲左右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喝得爛醉如泥,手邊還摟著一個美女。


  「sir,雲嫂的兒子張君漢出來了!」軍用越野車內響起一個聲音。


  「下車,把人帶上來。」


  「yes,sir!」兩個警員接到命令,推開車門,等張君漢走近,從背後掏出麻袋,一下就罩住了爛醉的張君漢。


  張君漢摟著的美女,被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了一聲,就撒腿跑走了。


  兩個警員將張君漢拖上車,扔到了車后廂。


  軍用越野車,徐徐開上馬路,很快就沒了蹤跡,像是沒出現過一樣。


  被扔到車后箱的張君漢,感受到一陣顛簸。


  喝太多了,哇的一下就吐在麻袋上。


  等越野車在郊區的一個廢舊工廠停下,警員嫌惡的將張君漢扔到了地上,踹了張君漢一腳。


  見人沒有轉醒的痕迹,又開了瓶礦泉水,兜頭潑在了張君漢臉上。


  張君漢被潑得酒醒了大半,身子像蚯蚓一樣扭動了下,然後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看清眼前一幕,臉上露出了驚恐:「你們是誰?!」


  兩個警員身穿便服,是刑警里長相最兇狠的。


  手裡拿著鋒利的瑞士軍刀,刀刃壓在張君漢臉上,「張君漢?」


  「你們是黑道?」張君漢沒想到自己喝個酒都能被綁架,懵了。


  自個平常時,也沒結仇結怨的啊,怎麼就倒霉見的,攤上這事了呢。


  「不錯,既然你發現了,我們也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兩個警員接觸過黑道,學起來可謂是有模樣,凶神惡煞的瞪張君漢,「我們的人注意你很久了,你老實交待,你工作怎麼來的?你一個沒文憑的人,怎麼進了外企,還當上了月薪數十萬的高級主管?」


  這張君漢哪裡能說,躲躲閃閃的,「你們想多了,我,我哪有什麼隱情,都是實力得來的……」


  「我呸!」兩個警員交換了個眼神。


  其中一個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裝出很粗魯兇惡的樣子,「就你還實力?你小學畢業了嗎?」


  另外一個警員用瑞士軍刀在張君漢臉上劃了一道,「你再不說,這刀子插進你喉嚨,可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張君漢膽小怕事又懦弱,被這麼威脅,都尿遁了,哪裡還敢說半個不字,抖著聲就如數交代了:「二位爺饒命啊!我說,我說就是了!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說!」


  「老實跟你們說吧,我這工作的確是我媽給安排的,我也不曉得我媽哪來的人脈啊,我媽給我安排我就去做了啊,誰知道工資這麼高啊!」張君漢看著那把鋒利的刀子,嚇得直哆嗦,「這位爺,能不能把刀挪挪?我看著瘮得慌。」


  兩個警員不理睬張君漢其他,直接問重點:「你工作才沒多久,上下班吃人均上千的西餐廳,晚上又去夜店消費上萬,持續這種生活已經好幾周了,你哪來的這麼多錢?老實說!不然我們扒了你的皮,拋屍荒野!」


  一聽他們有殺他的念頭,張君漢怕得幾乎都沒想就招供了:「兩位爺,那錢也是我媽給的啊!饒命啊,我真不知情,真不到我媽哪來的這筆錢啊!」


  「多少錢?」


  張君漢說了一個挺大的數字。


  兩個警員對視了一眼,繼續說:「你媽媽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當然知道啊,火化的時候我也去了,我親媽死了我怎麼可能不曉得!」張君漢承認,但臉上卻沒有一絲悲傷。


  「那你母親為什麼死,你知道多少?」兩個警員說的時候,手上用了一下力。


  張君漢一疼,急忙和盤托出:「兩位爺,我媽的死,我多少知道一點,也就一點點,我就知道,我的工作,還有這麼多錢,肯定是我媽拿命換來的!反正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快活一天是一天……」


  兩個警員的身上都別著竊聽器。


  從竊聽器聽到這些話,軍用越野車上的邵義平,對著話筒說了句:「把人綁上來,帶回警局,我要親自錄下口供。」


  「是,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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