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兇手現身
第104章兇手現身
方小糖聽到這句話，就擰頭看向了顧餘生，發現顧餘生一貫冷清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神秘莫測。
她最怕看到顧餘生這個表情了，總感覺那雙黑眸里蘊藏著宇宙萬物。
唇瓣翕動了下，方小糖剛想說些什麼，身側的顧老太太早就按耐不住，拍了一下大腿就直接開口問：「餘生啊，你給我們說說，到底怎麼看？別吊老人家我胃口！」
「對啊對啊。」附和聲諸多，「少爺，你倒是告訴我們怎麼看啊！」
不等顧餘生說話，一群人就壓抑不住的議論了起來：「先生讓所有僕人都出來，該不會，那個害榮小姐骨肉的人，在這群僕人裡面吧？」
僕人們一聽，都不安的了起來。
有些已經開始喊冤了：「顧先生，我是冤枉的，我在顧家做了五年，是顧家收留了無家可歸的我，給我吃穿用住，顧家就是我的恩人，我怎麼會陷害顧家的骨肉啊！」
一時間，各種嘈雜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過來。
顧餘生似是聽得有些煩躁，眉心一蹙，聲音森冷的開口打斷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都安靜。」
簡簡單單三個字，音調不高，卻極其具有威懾力。
男人彷彿與神俱來的王者，有一種讓人為之臣服的感覺。
所以顧餘生話音落下后，場面一度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顧餘生身上。
方小糖也看著他。
而全場焦點的顧餘生，冷毅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之色，彷彿在花園漫步般從容悠閑。
在方小糖一聲輕輕軟軟的，「餘生？」后，顧餘生扭頭丟了一個眼神給身側的屈北，微掀薄唇，沖屈北開口吩咐：「數一數多少人。」
屈北聞言掃了一眼，迅速彙報：「先生，顧宅上下僕人一共12人，8女4男。」
花園裡都是人，可安靜的只聽得見顧餘生的聲音響起：「大家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到底怎麼測出來那個人是誰？」
當然了！他們都好奇死了，等這麼久，就是想聽聽顧餘生說出怎麼找出那個人。
就連警察都沒辦法找到，餘生能有什麼辦法？
「餘生，你快說吧！」顧老太太急得不行。
「奶奶，別急。」顧餘生不緊不慢的吩咐：「屈北，讓他們伸出手。」
「伸出手？」所有人都詫異。
伸出手幹什麼？這和找到嫌疑人有什麼關聯？
眾人心底想著。
還沒等他們問出口，彷彿知道他們想著會這麼問般，顧餘生出聲回答了他們的問題：「警察來過，說有人在榮小姐的面里，夾了一種名為『一滴紅』的藥物，這個東西，可以找出那個動過『一滴紅』的人是誰……」
說到這裡，顧餘生忽然拉長了尾音，拿出了一樣東西。
眾人仔細一看：「紅外線手電筒？用這個來幹什麼？」
「沒錯，就是紅外線電筒，就是這個小玩意，能找到犯罪嫌疑人。」
顧餘生說完，不知道哪個人說了句：「騙人的吧？」
「一個紅外線手電筒，怎麼可能找到那個犯罪嫌疑人是誰？」
顧餘生不置可否，只是略略挑了一下眉尖，「能不能找到，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顯然不想再和他們廢話。
顧餘生將手中的紅外線手電筒，遞給了屈北：「去，讓所有僕人都伸出手來，是不是清白的，用手電筒照照看就知道了，動過『一滴紅』藥瓶的犯罪嫌疑人，被紅外線燈光照過，手心會呈現藍色，紅色才正常。」
也就是說，如果誰被紅外線手電筒照過，手心是藍色，那麼這個人就是犯罪嫌疑人？
眾人都不敢相信，「是不是真的？這麼輕鬆就能找到臉警察都找不到的犯罪嫌疑人？」
顧餘生沒理睬他們，而是沖屈北點了點剛毅的下巴，示意屈北去用紅外線手電筒照僕人。
「都伸出手來吧，用嘴巴說自己是無辜的沒用，照照看就能證明清白了。」屈北拿著紅外線手電筒上前。
僕人面面相覷了會，都心照不宣的朝屈北攤開自己的手掌心。
屈北將紅外線手電筒的開關，往上推，打開，然後拿著手電筒來到一個僕人面前，像教官檢查自己的兵儀容一樣仔細。
想到餘生居然為了證明她的清白，做了這麼多，方小糖眼眶微熱，鼻尖也跟著一酸。
能想到用紅外線來找出嫌疑人，一定費了很多心思吧。
方小糖啊方小糖，你還真是沒用，什麼事都要餘生來處理。
這下好了，欠餘生的恩情，真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了，方小糖懊惱的揪了揪頭髮。
手垂下來的時候，驀地，被一雙溫熱乾燥的手掌，牢牢握住。
「別擔心，會找到兇手的。」耳畔響起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
「餘生，我不是在擔心我的清白，我在想，我可真沒用，什麼事都要你出馬，還被人陷害，連那個人是誰都不知道……」說到這裡，方小糖眼底染上了一層霧氣。
也許是因為眼底泛著淚花的關係，眸子亮晶晶的，像是粹入了一汪星辰。
顧餘生一貫冷冰的俊臉彷彿冰雪消融般，染上了一縷春風化雨的柔和，「傻瓜。」
揉揉她腦袋，「我是你老公，替你做主，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我是你老公……
方小糖心池一亂，雙腮，偷偷爬起了兩抹紅暈。
榮蓉聽說顧餘生能找到那個殺人兇手，就在僕人攙扶下出來了。
還沒走到顧餘生身側，就看到了方小糖和顧餘生交扣在一起的雙手。
榮蓉眸子一刺，狠狠攥緊了拳，嫉妒的甚至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正在榮蓉想要對顧餘生說些什麼的時候，屈北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雲嫂，您的手是怎麼回事？」
眾人探腦袋去看，發現這個叫做雲嫂的中年女人，手掌心一片黑色的痕迹。
像是被墨汁染過，沒洗乾淨似的。
雲嫂眼睛亂瞟，支支吾吾：「我，我笨手笨腳的，早上不小心打翻了硯台，墨汁灑了一手，所以手才這個顏色！」
方小糖感覺手上一緊，似乎是顧餘生握住自己的手收緊了一下。
扭頭一看，方小糖發現顧餘生顏色深沉的緊盯著雲嫂看。
方小糖心底頭咯噔一響。
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顧餘生已經快人一步的拍了下輪椅扶手，先是拋給屈北一個眼色。
屈北心神領會，沖著雲嫂的方向而去，似乎要做什麼。
毫無預兆，等眾人反應過來，就看到雲嫂，被屈北擒住兩手，反剪在身後。
像是警察扣押犯人的姿勢，動作一氣呵成，雲嫂連掙扎的餘地都省了。
「屈北先生！屈北先生！」雲嫂大喊了起來，「我冤枉啊！不是我做的啊！」
「這是哪一出？」眾人費解的將放在屈北身上的視線，投遞給了顧餘生。
顧餘生稜角分明的臉上，有的只是輕描淡寫的淡然：「大家都看到了，雲嫂就是陷害榮小姐的殺人兇手。」
十分篤定的口吻。
榮蓉看呆了，都忘了自己正在妒忌，「餘生，這，這怎麼說？」
「對啊，雲嫂的手分明也是紅色的啊！」眾人十分費解。
雲嫂哭喊：「先生，話可不能亂說啊，明明我的手被手電筒照了后也是紅色的啊！我不是犯罪嫌疑人啊！我怎麼會陷害榮小姐呢？我和榮小姐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我為什麼要費盡心思去陷害一個不認識的人？」
雲嫂說完，顧餘生清俊的面上，不僅不見絲毫的同情，甚至涌動著一絲懾人的冷意。
男人一開口，就是一句冷嘲，「呵，雲嫂，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不知道這是連環計？昨夜，我故意讓屈北放出消息，今天會檢查大家的手，如果兇手用我的特質手電筒照一下，會顯示藍光。雲嫂你是不是聽說，除非用墨汁泡手一個晚上，手裡的痕迹才會消失？」
顧餘生的一席話，點通了在場的所有人。
眾人愕愕的議論：「也就是說，其實手電筒根本不能照出那個碰過『一滴紅』藥瓶的人？」
「所以這些全都是一個引出嫌疑人的計謀罷了？」
「廢話，你們想想，沒有栽贓陷害少奶奶的人，自然也就不會去用墨汁泡手。」
「對，只有做賊心虛的人，才會以防萬一的去做這種傻事。」
雲嫂萬萬想不到，千算萬算，到頭來，把自己算進去了。
聽著這些三言兩語的議論，雲嫂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本來還在哭，現在哭都哭不出來了。
「雲嫂，你還有什麼話想說？」顧餘生聲音泛著一層寒氣。
「呸！」雲嫂朝顧餘生吐了口唾沫，好在距離遠吐在了地上，「顧餘生，你真他媽狡猾！」
屈北怒了：「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陷害我們家少奶奶的！不說，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雲嫂那雙小眼睛滴溜溜的轉，最後看著方小糖大喊：「少奶奶，事到如今，我也瞞不住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了，您還是老實承認您做的那些事吧！」
「什麼？」眾人將信將疑的看向了方小糖。
方小糖蹙眉，微微動氣了，最後冷笑著說：「雲嫂，你以為你被查出來了，想拖我下水，大家就都會相信你的話嗎？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為什麼把『一滴紅』加到我給榮蓉做的麵條里，豈不是掩耳盜鈴？我有那麼傻嗎？」
對啊！
方小糖這麼一說，眾人才傻乎乎的反應過來。
如果真的是方小糖陷害了榮蓉，那麼方小糖應該加在別人給榮蓉做的食物，而不是加在自己給榮蓉做的食物。
那樣豈不是讓雲嫂陷害自己嗎？
正常人都能想得到。
「……」雲嫂沒想到著小妮子這麼冷靜，牙尖嘴利的。
被方小糖一句話，嗆得好大一會都啞口無言，憋紅了臉，唇瓣捭闔，愣是擠不出來一個字來。
「雲嫂，事到如今，我只有一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顧家真不是什麼觀世音菩薩再世，你害得榮蓉的孩子差點流產，等到我們報警，你進去吃牢飯，警察可久沒我們這麼好說話了！」
沉默多時的顧老太太，一開口，沉穩的聲音，以橫掃千軍的力量，威懾全場。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雲嫂更是被這句話嚇得整張臉都紫了。
噗通一聲，跪在了顧老太太腳邊，雲嫂鬼哭狼嚎了起來：「老夫人，饒命啊！我只是因為覺得榮小姐是壞女人，不想榮小姐插足少奶奶和少爺的感情和婚姻，才尋思著如果榮小姐流產了，少爺和少奶奶之間就沒有第三者了，才動了心思，想要害死未出世的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