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死劫前，欲收他為徒
卜老的雙眼頓時眯成了一道縫隙，背在身後的拳頭已然握緊，傳響著咔咔的骨頭聲。
「卜老！據傳聞，古寶殿的三門長老武功非凡，無一不是武聖修為。這次三門長老九人齊出，看來勢必要將您擒住，得到那四聖獸石。」
「哼！九個武聖又怎樣？百年前我雕刻出四聖獸，那古寶殿不也是多次派人攔截我么？還有那倒賣死屍的陰冥殿，以及中土大陸上的武皇、武聖散修，最後還不是一次又一次讓我逃脫了？」
卜老怒甩衣袖，冷冷哼聲道。
下方的黑衣人抬起了頭，看了一眼怒火中燒的卜老，嘆了一聲：「卜老！請贖屬下無禮，百年之前您能逃脫數劫，還不是因為您是忘憂谷的客卿。自從您百年前銷聲匿跡，忘憂谷已經廢除了您的客卿身份。」
「那又能怎樣？」
「哎！屬下跟隨您已有七十三年了，當年被您收養時，屬下還是哭鬧的小娃子，如今……哎。」黑衣人緩緩地摘下了面罩，一張皺紋累累的臉赫然呈現，嘆了一口氣又道：「如今也是鬢角發白、皺紋累累成了糟老頭。」
卜老的白眉微微一皺，臉上的怒意消失了不少。
「卜老，您心裡比誰都清楚，沒有了忘憂谷這座大山倚靠，您雕刻出四聖獸想在中土大陸行走，必定是舉步維艱。就算昔日故交在這小小的奉祁城，也未必會出手助你一臂之力。」
「莫雨啊！你說的這些……，我又怎會不知？」
卜老慢步來到了二樓，到了四聖獸石前一揮手，只見那四顆石頭全部飛向了黑衣莫雨。
「卜老！您這是……？」
捧著四顆玉石，莫雨愣了。
「跟我七十三年，不離不棄。沒什麼送你的，唯有這四顆破石頭。能不能悟透四種上品地階武功，全憑你的造詣了。」
卜老盯著那四顆石頭，眼中漸漸流露出了不舍之情。那是他三十年的心血，一點一點的親手將它們雕刻成了四聖獸，有形、有神。
「卜老！這四聖獸石，莫雨不敢貪戀，您收回去吧。既然這次在劫難逃，就讓莫雨陪您共同一戰。就算是死，黃泉路上莫雨依舊陪著您。」
莫雨上前幾步，單膝跪地雙手托著四聖獸石，出口話語透著一股誓死追隨之意。
卜老沒有去接，目光從四聖獸石上移開，看著跪地的莫雨欣慰的笑了笑，之後重之又重的嘆了一聲。
「莫雨，答應我一件事吧。這件事，比你陪我共赴黃泉還重要。」
「卜老……！」
「這四顆四聖獸石，融入了我三十年的心血。絕不能被古寶殿奪走拿去拍賣，將他贈送給你，我情願。另外！你也知道我五十八年前，雕刻出了一片六棱雪花，你……隨我來。」
卜老言罷，轉身上了三樓。
看著卜老的背影，一瞬間，莫雨的眼角濕潤了。
「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好歹你也是八星武皇，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卜老站在三樓的樓梯口，回頭望著落淚的莫雨，板著臉狠狠的痛批怒言。
「卜老……！」
「還不滾上來？絮叨半句，我立即廢了你。」
卜老瞪起了眼，嚇得莫雨身子微顫，緊忙上了三樓。
再看卜老，慢步走到了吳狄身旁，右手緩緩的抬起貼在了冰層上。
霎時！只見厚厚的冰層出現了道道裂紋，短短的兩息時間，將吳狄包裹在內的厚冰碎裂了數百瓣。
「小娃子！醒醒吧。」
卜老輕輕地拍了拍吳狄的肩膀，只見吳狄的身子猛然一顫，渙散的眼仁急速聚光，獃滯的表情瞬間顯露出了驚駭。
「好……強大的……幻術。」
一句話，讓卜老微微一怔神。下一秒，卜老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好好！小小年紀，陷入漫天飛雪之界，竟然知道那是幻境。真不敢想如果你是武皇，亦或者是武聖，我的幻境……還能否困得住你。」
卜老繞過吳狄到了擺台前，抬手將那片六棱雪花抓在了手裡，喃喃之時眼神看著雪花，目光再現不舍之意。
「小娃子，能否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卜老看著雪花，輕聲喃喃問道。
「晚輩……吳狄！」
「吳狄……無敵，哈哈哈！能從王土之地殺出來，你也真夠無敵的了。」
卜老苦笑著搖著頭，可吳狄卻是猛地一皺眉，看向卜老的眼神閃現出了驚奇之意。
顯然，吳狄是驚奇著眼前這位白髮老者，怎麼會知道他的經歷。
「吳狄！老夫名叫卜宸、八星武聖、元海國人。以雕刻入道，叱吒中土數十年。在老夫雕刻出四聖獸石后，可謂是風光無限、即便是那忘憂谷的谷主無憂真君，七星大武聖的修為傲立中土，他也要敬重我三分。」
武聖……大武聖，吳狄已然驚愕在了原地。
他本以為老者能無視『瞞天訣』，頂多就是大武王的修為。可吳狄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強過了大武王太多太多，即便是武皇在其面前，也是弱如螻蟻不堪一擊。
「吳狄！在你迷失在幻境之中時，我翻看了你過往的殺戮經歷。其實，你並不符合我的要求，因為你的煞氣太重。不過眼下我還要問你一句，你……是否願為我徒？」
「我……。」
一時之間，吳狄的思緒有些的短路了。心裡也合計著，這老頭抽什麼瘋？怎麼……怎麼還打算收自己為徒了？
莫雨站在二人身後，在聽到卜宸欲要收吳狄為徒的一瞬間，莫雨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了，也打量起了吳狄。
吳狄還在懵逼中，卜宸見到他沉默不語，嘆了一口氣再道：「小娃子，我實話告訴你吧，自從老夫雕刻出了四聖獸，一劫接著一劫，可今日之劫……老夫躲不過去了。」
「劫？什麼劫？」
吳狄皺了皺眉，沒有談起拜師之事，反而問起了卜宸口中所言的劫難。
「死劫！百死無生。」卜河苦笑幾聲，再嘆：「小娃子，你若不死，百年必定成聖。你若拜我為師，老夫對你只有一個要求，這個要求你可以去做，也可以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