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打撈船的噩夢
雲河的水,突然顯得很沸騰。
河裡的魚蝦龜鱉,已經被上一次的「河神顯聖」事件殘殺的所剩無幾,而這一次的突然沸騰,卻是讓水底的生物們都難以倖免。
一具具硬殼的生物,掙扎著浮上水面,也就是蹬幾下腿,就被要了命。
而此時,不要命的大有人在。
就在雲河裡面,幾艘大型的打撈船已經開始了繁忙的作業。
打撈,專業的人才在霧州,這是雲州海州霧州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是三個州公認的事實。
霧州,因為出砂金,催生了采砂與打撈行業的發達,也為一群抱著淘金夢發財夢的牛仔們,建立了一片熱土。
這片熱土,當然不僅僅是有遍地黃金,還有血流成河,屍骨如山。
如果說,雲州是稍微內斂的一片文化底蘊深厚的土地,海州是體現現代都市感的科技化城市,那麼霧州,更像是一個待開發的土地,這裡有更多的冒險者,也有更多的逃難者,還有的,就是一幫亡命之徒。
為了金子,他們可以為所欲為,為了財富,他們可以罔顧一切,為了寶藏,他們甚至是不顧惜別人乃至自己的生命。
「河神顯聖」是民間的傳說,對有著撞大運夢想的人來說,那簡直就是一些愚蠢的無知的甚至是可笑的迷信,他們當然不相信。
「粉色郵輪的主人,竟然沒有來救援,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海州,放棄了這個巨大寶藏!」打撈船上,說話的是一個光著膀子的男子,穿著牛仔褲,戴著一頂不太適合的牛仔帽,儼然一副西部牛仔的打扮。
「這個游輪的主人,可是響噹噹的人物!在雲州地界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旁邊的男子接茬說,「不過聽說人已經死了,屍體照片都發在網上,看起來沒有善終!」
「善終!笑話,幹這一行的,哪有什麼善終的!」牛仔帽頭領冷笑一聲,「今天我們就要把這些不義之財找到,把海州不要的東西,接手過來!」
「誰說這是海州不要的東西?誰說這是不義之財?」突然之間,一個冷的要讓人打寒噤的聲音,幽幽的傳了過來,讓正在打撈的人都不由得一陣發冷。
「是誰!誰他媽在這裡裝神弄鬼!給老子出來!」牛仔帽顯然是一個久經江湖的老手,他也僅僅是幾秒的停頓,立刻就反應過來,手臂一揮,憤怒的吼叫著。
「是誰?是誰?」立刻,周圍的打撈人員也跟著牛仔帽吼起來,他們都很憤怒,因為,這個地方,不允許被人侵犯,更不允許被人調侃。
「聽到我的聲音,可以不死!但是見到我的人,那就必死無疑了!」冷冷的聲音依然飄了過來,「你們,確定要我出現嗎?」
「你是誰?少在這裡裝神弄鬼,我們霧州人不吃你這一招!」牛仔帽更生氣了,但是這個時候他看到自己的一個兄弟在給他眨眼睛,於是停頓了一下,問,「老三,你知道什麼?說出來!」
「大哥,好,好像海州有這麼一號人物,名字叫蒼隼……」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似乎有一陣陰冷的風刮過,一直刮到說話的男子頭上,「咔」一聲,男子的腦袋竟然突然之間,像是被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掠過一般,就這樣被斬斷,掉了下來。
「咚」,腦袋掉在雲河的水面,就像一個肉團被丟進了油鍋一般,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就在大家的眼前,變成了一個黑色的骷髏。
這個時候,男子的冒著血,沒有腦袋的身軀才「噗通」一聲倒在打撈船的甲板上,橫亘在船頭。
血,就這樣噴湧出來,噴在雲河水面,又引起一股「滋滋滋」的沸騰聲。
「你是海州的!你真是海州來的!」這個時候,面如土色的牛仔帽膽顫心驚的問,「霧州海州素來互不侵犯,如果真是你們來找你們的東西,我們撤退就是,何必要大動干戈,害我兄弟人命!」
「有時候,知道太多也是一種錯誤!」冷冷的聲音很不耐煩,「像你這麼無知的蠢貨,有什麼資格來指教我!」
「你!」牛仔帽顯然是被激怒了,但他看了看自己突然被砍掉腦袋的兄弟,又把一句話咽了回去,「閣下好手段,我們惹不起,後會有期!」
說完,牛仔帽摘下頭上的帽子,露出一顆頂上一撮毛的奇怪髮型,他對正在各自打撈船上發愣的兄弟們喊叫一聲,「弟兄們,我們撤!」
「大哥!我們都已經有眉目了,撤了可惜啊!」一個男子為難的說。
「少廢話,我說撤就撤!」牛仔帽輪了說話的男子一眼,大聲說。
「是,是,我們撤!」打撈船上的人開始收拾傢伙,一邊,一個男子將剛才被砍掉腦袋的男子半截身體也拖了過來,準備裝在袋子裡面。
「我說過要讓你們撤嗎?」正在這個時候,冷嗖嗖的聲音,又突然飄過來。
「哼哼!把地方讓給你,已經給了你們海州的面子,你還想怎麼樣?」牛仔帽這一下子確實沒有忍住自己的憤怒,大聲的吼叫起來。
「咔」一聲,又是一股冷風,這股冷風刮過來,所有人都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但是,當他們都感覺自己脖子還在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的大哥,剛才還在發怒的牛仔帽,此時,腦袋已然是不見了。
「媽呀!媽呀!」大家驚慌起來,不由自主的腿腳發軟,都「噗通,噗通」丟下手上傢伙,跪到了在船板上。
「還有人要走嗎?」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突然之間開過來一條大船,一個奇怪的人出現在大家面前。
這是一個坐著輪椅的人,一個看起來渾身都包紮著傷口的纏著繃帶的老頭。
這個人,他的腿似乎已經斷了,白色紗布包裹著半截腿,擱在輪椅上,他的頭似乎是禿頂的,也是唯一沒有傷痕的地方。
最奇怪的是,這個坐著輪椅的老人,後面只是一個小姑娘推著他,這個小姑娘,看起來不喜不悲,像是一根木頭一般。
只是,小姑娘一手扶著老人的輪椅,另一隻手,卻是牽著一根長長的鐵鏈。
鐵鏈子上,串著一個又一個人,他們的琵琶骨被鐵鏈子穿著,一排排像是地獄來的受刑者一般,趴著,跟在小姑娘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