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在雲州大街狂奔。
這是一輛飛車,因為開車的人,很急,非常急。
在夜色中一路奔波的這輛牧馬人,發達發出刺耳的轟鳴,速度實在太快,開車的人幾乎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駕駛這輛牧馬人。
速度是的,路線是最近的,也是最顛簸的,後座位的黑衣男子不時「嗚嗚」兩聲,讓駕車人更是感到越來越急躁起來。
他的臉滿是汗水,他的眼睛已經泛出紅光,他的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在微微顫抖,他是真的很急。
他是夏芒。
這個時候,他已不是飆車英雄,可是他開的車比飆車時候的速度還快,因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的父親,一個正在尋找孩子的父親。
得到程紫山的首肯之後,在眉姨的幫助下,夏芒將黑衣女人的屍體搬進車裡,然後將剛才要累積又被自己打昏過去的男子,此時已經恢復正常的黑衣男子,拷在了車。
夏芒感覺那個男子正在盯著自己,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他很感激眉姨在送自己的最後,還用破布堵住了這個男子的嘴巴,不然的話,他會怎麼用惡毒的言語嘲弄挖苦自己!
是的,小希很想大聲的挖苦、辱罵這個飆車的人!這個趁著自己被辣椒粉迷住了眼睛,將自己打暈,然後銬住自己的人。
那是一場勝之不武的戰鬥,儘管自己也曾想破門而入勘查他們中毒的慘狀,但是,真正動起手來,自己和璐璐姐不一定會敗在他們幾個烏合之眾手下,更不可能敗得這麼的凄慘。
最慘的,是璐璐姐,剛剛那個男人將璐璐姐扔進後備箱的時候,小希看了一眼,也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有些難以平復自己的內心。
一個先前那麼美麗的女人,那麼炫亮的只能仰視的冷艷美女,她的白皙的皮膚,已經變成了黑炭一般的烏青,她的富有彈性的軀殼,流淌著污濁的黑血,特別是她的臉……
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
腐爛的顏色,腐爛的輪廓,黑色的絮狀物,從脖子往,直直的將一張原本嬌媚無比冷艷無比的臉,腐蝕成了一個千瘡百孔的殼。
甚至,她的臉都已經快要變成一個骷髏了。
璐璐姐!小希在內心深處悲憤的吼叫,都是自己的大意,沒有完全摸清情況,就貿然帶著璐璐姐闖進了別人設下的反埋伏!都是自己粗心大意,沒有獨自先去踩點,才釀成這麼大的錯誤!
自己,怎麼向依依姐交代!怎麼想老詹交代!怎麼向海州交代啊!
小希無法向老詹交代,卻並不同於夏芒至於丁萍,沒有找到小吱吱,別說交代,自己面對都無法面對。
對自己這樣年少飄零,年輕浪蕩,而立之後拼搏,中年才收穫婚姻家庭的人來說,小吱吱就是他和妻子丁萍的命!
而現在,小吱吱就在那個窮凶極惡的海州歹徒手,更是讓他差一點快要崩潰。特別是還要在一路顛簸之中感受後面這個歹徒的挑釁的目光,就讓他很難受了。
就在剛剛,去小舅子家的隊員打電話說,還是告訴了自己小舅子家的情況,當聽說小舅子重傷不醒,單元房裡一片狼藉,裡面充滿了打鬥的痕迹的的時候,夏芒心裡頭有了一點而亂,他的心又揪了起來!
這是雲州的深夜,雲州的路並沒有多少車輛,夏芒手心握著汗,臉淌著汗,他的心裡卻是一股一股寒氣。
夏芒感覺兩邊的建築在飛快的向自己身後飄去,到了最後,就是一些小村莊,沒有多少燈光的曠野,還有一些閣樓的燈。
快了,快了,再拐過一個彎道,就是雲河,就是灣碼頭。
在夜色里,車燈光的照射下,夏芒擦了擦滲進眼角的汗水,抬眼認真看去,他幾乎可以看見灣碼頭那根高高的石柱。
終於,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