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霸氣十足

  「皇帝！」


  太皇太后聽聞蕭玄宸所言，終是火起，驀地揚手，打翻了榻前小几上的更漏，眸底微寒道：「皇后……她早已薨逝！」


  「朕知道！」


  蕭玄宸聞言，唇角頗為苦澀的一抿：「不用皇祖母一再提醒！」


  太皇太后睇見蕭玄宸唇畔的苦澀，心下狠狠揪了一揪：「人，總該要往前看！你既然什麼都不知道，便不該……」


  「朕知道！」


  蕭玄宸開口，打斷太皇太后的話，出口的仍舊是方才出口的那三個字！


  不過，在聲落之時，卻見他緊蹙了眉宇，話鋒一轉，道：「在皇祖母的眼裡，她已經死了，但是在朕看來，她卻永遠活在朕的心裡！只要朕……一日不曾為她發喪，她便仍舊是大周朝的一國之母！」


  「皇帝！」


  太皇太后見蕭玄宸如此固執，當即怒瞪了雙眸，眼底儘是那揮之不去的陰霾：「你既是口口聲聲，說著大周，便該知道，你並非是一個人，你……乃是一國之君！絕對不可如此胡鬧！」


  「皇祖母覺得朕是在胡鬧嗎？」


  聽到太皇太后的話，蕭玄宸眉梢輕抬，連帶著語氣，都跟著輕佻起來。


  太皇太后見她如此，心裡頓時沉甸甸的！

  在深深的，看了蕭玄宸一眼后，她用力拍打了下身上的被子，怒極反問道：「皇后明明已經死了，你卻遲遲不為她發喪，這不是胡鬧是什麼？」


  蕭玄宸眸色深深的，看著太皇太后。


  見太皇太后眼下，雖然氣息微喘，卻面色如常，他忽然動了動眉腳，笑容微冷：「早前皇祖母曾說，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是現在，看皇祖母動怒的樣子，中氣十足，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太皇太後面色一滯，眸光不由閃爍了下：「哀家要是不那麼說，你會來看哀家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不過，蕭玄宸卻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皺著眉，微微一哂，道：「皇祖母，朕現在之所以稱您為皇祖母，而非太皇太后，便說明朕心裡，仍舊顧念著您的撫育之恩！」


  「皇帝……」


  太皇太后的眸光，不禁微微一亮！

  蕭玄宸靜靜望著太皇太后，迎著她微亮的眸華，幽幽嘆道：「朕以後，不希望，您再如此揮霍，朕心中對您的這最後一份顧念！」


  聞言，太皇太后心下一沉：「皇帝，哀家這麼做，全都是因為，哀家不放心你啊！哀家所想的，所做的，也全都是為了你好！」


  蕭玄宸攏眉，緩緩後退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太皇太后，心中難免一陣苦澀：「皇祖母覺得，自己所想，所做，全都是為了朕好！但那只是您以為的，為朕好！卻從不曾想過，朕需不需要您這麼為朕著想！」


  太皇太后一直都知道，她自小帶大的孫兒，跟她離了心。


  但是，便是如此，他卻從不曾如眼下這般直白的說出口！


  此刻，聽他毫不隱瞞，如此直白的，將話悉數說出了口，她直覺自己心中，一陣陣驚跳！


  「皇帝……」


  晦暗的雙眸之中，漸漸染上陰鬱之色，太皇太后哆嗦著唇瓣，儘力壓抑著心中悲涼與心痛，顫聲說道：「哀家的話，你真的不聽了嗎？」


  當初，知蘇伶婉出事之後，她心中雖然已然大致猜到了蕭玄宸可能會有的反應，卻從不曾想，蕭玄宸的反應，會是如此之大。


  亦，從不曾想，她們祖孫的之間的關係，竟然也會變得如此惡劣！


  蕭玄宸的視線，一直都不曾從太皇太后的臉上移開。


  自然，他也將太皇太后那受傷的眼神，盡收眼底！

  然，即便如此，他卻狠下心來，生生別開了視線，然後冷冷聲道：「朕的事情，朕自會安排，不用皇祖母操心！若是皇祖母實在閑得沒事，大可操持一下您親生兒子的大婚事宜！他賜婚已久，也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了！」


  雖然，蕭玄宸知道，他如此態度，她的皇祖母一定會傷心。


  但他現在，卻只能這麼做！

  他和蕭緬的人生，以後他會負責，也只能他說了算。


  至於他的皇祖母！

  既然當初，在他和蕭慕雲之間，他選擇的是蕭慕雲，那麼從今以後，他的人生，便不必她再指手畫腳！


  哪怕，她是為了他好！


  那也不行！


  聽了蕭玄宸的話，太皇太后的面色漸漸變得鐵青。


  這讓，一直在邊上緘默不言的秋葉姑姑，也忍不住跟著心驚膽戰。


  就在伸出手來，想要扶上太皇太后的肩頭，安慰一下她老人家的時候，太皇太后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對蕭玄宸沉聲說道：「哀家說的話，皇帝雖然不樂意聽，但是如今好不容易，將皇帝請了過來，該說的，哀家還是要說的！」


  聞言，秋葉姑姑面色一變！

  她生怕蕭玄宸跟太皇太后的關係，會越鬧越僵，作勢便要想勸：「太皇太后……」


  「秋葉！你讓哀家說！否則哀家覺得，哀家以後就沒機會說了！」


  太皇太后重重喘息了一聲，抬手阻止了秋葉姑姑，直直望著蕭玄宸，目色沉沉的，對他說道：「皇帝，不管怎麼說，皇后死了就是死了，不管你發不發喪，她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既是如此，中宮之位，便沒有虛懸的道理！後宮，不能無主！」


  聞言，蕭玄宸眸色一沉，聲音已然冷道沒有任何溫度：「關於此事，朕心意已決，太皇太后不必多言！」


  聽他此刻，已然不再尊稱自己為皇祖母，太皇太后心下狠狠一窒，整個人都覺得難受的厲害！


  不過，她想著，既已如此，那麼她大可破罐子破摔，將她想說的，統統都說出來！

  是以，只是在看了蕭玄宸一眼后，她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身為一國之君，當知前朝和後宮，相輔相成。那一座座花團錦繡，富麗堂皇的宮殿，若是運用得當，便可牽制前朝……」


  「朕的天下，不需要用後宮來牽制前朝！」


  陡地，出聲打斷了太皇太后的話，蕭玄宸說話的語氣，霸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