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小產
第72章小產
蘇伶婉的肚子,真的很痛!
痛到了極致,她已然快要昏死過去了,乍聽小荷的話,她驚覺自己雙腿間一片濕濡,忙深吸了一口氣,垂首想要去一探究竟,卻因劇烈的腹痛,而無法如願!
「皇後娘娘您先別動,奴婢馬上去傳太醫!」
小荷見蘇伶婉痛的滿頭大汗,臉色幾無血色,心裡不由顫了顫,連忙轉身向外奔去。
片刻后,真姑姑得到消息,快步進了房門。
「皇後娘娘?!」
但見蘇伶婉臉色難看的像個死人,痛的滿頭大汗,身下一片血紅,她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
見狀,蘇伶婉艱澀一笑,緊咬著乾澀的唇瓣,忍痛說道:「屋漏偏逢連夜雨,我估計是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
聽到蘇伶婉的話,真姑姑一時莫名。
「我忘了,這裡是古代……」蘇伶婉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兀自苦笑了下,呢喃道:「是葵水……葵水……」
「皇後娘娘……」
真姑姑張嘴,想要說葵水怎麼可能流那麼多血?
現在蘇伶婉的樣子,她以前不是沒見過,十有八九是小產的跡象啊!
但是看著蘇伶婉痛苦的模樣,再想到自己一直給蘇伶婉服用著避子湯,她那倒了嘴邊的話,卻生生又咽了回去。
一切,只等太醫來了,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蘇伶婉的肚子,仍然在不停的絞痛著。
她覺得,自己快要痛死了!
想著自己穿越一場,最後沒有餓死,竟是活活被大姨媽痛死的,她就覺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
尼瑪,還能再狗血一點嗎?
蒼白而起皮的唇瓣,因緩緩揚起的自嘲弧度,而牽扯的痛著,她緊咬著朱唇,用力閉上了雙眼,最後終是忍不住痛呼出聲:「啊——」
聞聲,真姑姑心中驚痛,連忙伸手,用力替她按摩著后腰:「皇後娘娘,您再忍一忍,太醫馬上就到了!」
「真姑姑!我忍不了了!」
蘇伶婉緊皺著眉頭,伸手緊握著真姑姑的手,髮絲早已被汗水浸透,黏在了蒼白的面頰之上,她目光渙散的看向真姑姑,顫抖著嗓子,氣若遊絲道:「真姑姑,謝謝你這陣子對我的照顧!以後小荷……就拜託你了!」
語落,她哂然一笑,竟是直接疼昏了過去!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真姑姑驚呼兩聲,見蘇伶婉面色發黃,已然沒了知覺,連忙從榻上起身,對門外喊道:「太醫呢?太醫!」
很快,小荷便傳了太醫過來。
看著真姑姑難掩驚慌的站在榻前,小荷心下一驚,連忙帶著太醫上前。
按理說,太醫若是給蘇伶婉診脈,那是要放下垂帳,或是讓醫女代勞的!但是現在,見蘇伶婉已經昏死過去,還滿床的血跡,再伴隨著小荷的一聲聲哭泣,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再顧不得太多,連忙上前替蘇伶婉診脈!
須臾,待太醫仔細的替蘇伶婉診過脈后,忍不住渾身抖了抖,瞬時也如蘇伶婉一般,變得面無血色!
「皇後娘娘到底怎麼了?」
真姑姑見太醫臉色蒼白如紙,頓感大事不妙!
「皇後娘娘……」
太醫眼對上真姑姑的視線,顫抖著唇瓣,半晌兒才道:「該是小產!」
「怎麼可能?」
真姑姑驚呼一聲,一臉的不敢置信:「皇後娘娘一直都在服用避子湯,且……你前兩日給娘娘診脈,不是還……」
太醫之所以臉色蒼白,便是因為前幾日診脈,未曾發現蘇伶婉懷孕!
這是死罪啊!
此刻聽真姑姑所言,他身形一抖,直接跪落在榻前:「皇後娘娘成孕,不過月余,該是受孕於皇上和皇後娘娘大婚之時,也就是民間俗稱的邁門子!如今皇後娘娘成孕時日太短,娘娘的脈象又弱,若非出血過多,微臣也不敢確定!」
聽聞太醫所言,真姑姑直覺自己如墜冰淵一般!
她自被太皇太后調到景陽宮,便開始調理蘇伶婉的身體,並以蘇伶婉的身體,暫時不適宜孕育皇嗣為由,在蘇伶婉侍寢之後,讓她服用避子湯!
但是,她千算萬算,偏偏就漏算了皇上和皇后的大婚之夜!
那個時候,她還沒到景陽宮中。
如是那個時候受了孕,她後來再喝避子湯,又有何用?
眼下,知蘇伶婉是真的小產,她直覺頭皮發麻,整個人都癱軟在地!
終究,是她出了紕漏!
「太醫!」
就在真姑姑自責之時,小荷驚見蘇伶婉身下的血跡,越來越多,不由厲聲喊道:「皇後娘娘出血越來越多了,你快想想辦法,救救皇後娘娘!」
聞聲,真姑姑心頭一顫!
那太醫也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再次為蘇伶婉診脈,然後抖著嗓子吩咐道:「皇後娘娘的身子,實在太虛,一個不好只怕……我趕緊開個方子,姑姑速速去抓藥!」
語落,不等真姑姑應聲,那太醫已然快步行至桌前,開起了方子。
很快,藥方子開好了,真姑姑看了一眼,見全是大補之葯,竟似人之將死之時,吊氣用的,頓時心頭俱震,隨即握著方子的手,劇烈抖動了起來!
「姑姑莫要愣著!」
太醫早已一頭大汗,急急催促了真姑姑一聲后,顫聲囑咐道:「趕緊去照著方子取葯,然後命人燒熱水,並……速速去宮裡傳院正、穩婆或是醫女過來!」
「我這就去!」
真姑姑從太醫的反應之中意識到,眼前的太醫,是救不了蘇伶婉的,臉色白了幾分,連忙斂了心思,沉眸起身,按照太醫的吩咐去做了。
待將一切交代下去,她渾身上下,皆已然汗意涔涔!
在深深的,凝睇了眼榻上跟個死人無甚區別的蘇伶婉之後,她眉心緊擰了下,旋步出了知春殿寢殿,去了蕭玄宸所在的書房!
——
窗外,漸漸落起雨來。
知春殿寢殿之中,亂作一團之時,書房之中,蕭玄宸雖如往常一般,仍舊在批閱著奏摺,卻不知為何,總是心神不寧!
整整三日了。
他的婉婉,已經整整絕食三日了。
昨日夜裡,他曾悄悄回去瞧過她,見她本就巴掌大的小臉兒,削瘦的已然不成了樣子,他心裡便覺得揪痛不已!
她,出乎他想像的倔強和固執!
可是他現在,現在卻不能退讓。
他必須要讓她知道,他才是她的男人,她的天!
心緒至此,暗暗咬了咬牙,剛要定下心來,繼續批閱奏摺,卻見元寶快步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