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可有可無
主人的主人…的主人？
誰能告訴我，那是個什麼？
北菱眨了眨眼睛，用一種陌生的語氣問道：
「你的記憶，好像有問題，先前低估對方就算了，現在他又是什麼身份？」
這明顯不是對王天說的。
彷彿擁有人格分裂症似的，北菱在對身體內另一個靈魂發出質問。
「我…我也不清楚，九霄神軍的軍主，難道還有主人么？」
『北菱』語氣微微弱了幾分，柔和中帶著迷惘。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過了幾息，才緩緩平和下來。
「如果，你也不知道的話，那麼，我很難繼承意志，你想超越他，基本很難辦到。」
最終，北菱輕嘆無言，目光有著怔然的看著王天。
黑衣之下的他，顯得愈發神秘，讓人完全看不懂絲毫，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捉摸不定。
記憶中，他可是身著月色長袍，氣質冷澈而飄逸，靜若古仙，怒如帝皇。
「九霄神軍之上…沒有主人。」
北菱依舊還是選擇父親灌輸給自己的記憶，沒有完全相信王天的話。
眼前這個男人，隨手拿起自己的九霄神槍，便能夠一擊槍光蹦碎天殤宇宙。
宇宙，這個詞，有很多種釋義。
如每一個生靈，身體都是宇宙。
每一種大道，同樣是宇宙。
每一顆塵埃，甚至都是宇宙…這是廣義上的宇宙，它蘊涵萬物，也是萬物。
但在更高層次的等級中，宇宙，就是一個個強大而不可想象的龐大存在。
宇宙主宰，高於任何世界主宰，星空主宰，星域主宰等之上。
可以稱之為永恆而不朽的存在。
他們強大到無人知曉。
若是去天殤宇宙任何一個世界，隨意問一個生靈，他或許根本連主宰是什麼都不知道。
只有站在各世界，位面頂點的生靈，才能夠勉強知曉這等存在。
甚至許多低微的位面，看似強大的生靈，也不過只是螻蟻罷了，對主宰都一無所知。
「我父親便是九霄神軍的後人，我知曉九霄神軍的歷史。」
北菱神情十分嚴肅，然後對著王天彎腰九十度，恭維至極，「不管怎麼說，我尊重你的強大，能夠使用九霄神槍，蹦碎宇宙的人，值得九霄神軍的尊敬，你的身份，我不敢猜測。」
她確實不敢猜測，也猜不到。
九霄神軍的主人的主人…的主人，這號人物從未存在她的腦海。
最高級別的就是那位九霄神軍的軍主，這已經是她所能知道的極限了。
王天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對方的人格，和九霄神軍意志，有幾分相似。
王天沒曾想到，九霄神軍還有後人。
「她…我一直想著要超越你…得到你的認可，忘卻前塵，從新開始。」
說道這裡，北菱感到心中有一種空落，外加酸澀的感覺。
又是另一半的人格靈魂在作祟。
甚至記憶中，幾幅非常鑽心的畫面，開始從腦海中蔓延出來。
昆吾山下，初次明悟…
租界之中，痴心告白…
海心島上，心神震撼…
炎煌殿內，夜祖祭拜…
這些畫面如同一幅幅懸空的畫卷，旋繞在腦海中，畫面中的那個男人，終其不變的神情，鐵石般的心腸，讓人無法忘掉絲毫。
這讓北菱眼中開始溢出點點淚珠，以及那迷惘而讓人心疼的眼神。
就像一隻找不到方向的獃頭鵝。
王天神情平靜，只是將手中的九霄神槍遞給對方。
「能夠走到這一步，或許你的路，才剛剛開始。超越我不如超越自己，忘卻前塵不如擁有現在，從新開始…不若追逐以後。」
說到這，王天頓了頓，又道：
「因為，對於我來說，你可有可無。」
平淡的語氣，讓原本看似心靈雞湯的話，從最後一句，變成一碗劇毒無比的湯水。
「好吧，我現在對你的身份好奇了…」
北菱身軀猛顫，又怔了許久，動了動嘴唇，雙眸中的淚珠，最終還是沒有落下來，只是在眼眶中打轉。
說起來也奇怪，蘊涵萬千大道，堪稱不朽的身體，此時竟然也會落淚。
或許，這一顆淚真的落下，便能夠輕鬆砸碎一個星球。
擁有兩種人格和靈魂的她，很難理清自己現在的情緒。
「那麼，對我之前的提議，你同意么？」
如同小女孩似的，擦去眼珠中的淚水，北菱語氣開始回到剛才那般淡然。
「什麼提議？」
「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提議，不過現在換一換，以你的力量，我很難完成她的意志，因為現在的我不太配成為你的女人，但我可以成為你的下屬…」
北菱眼中淚珠依舊，但神情卻冷靜至極，彷彿換了一個人。
「我替父親掌管荒武宇宙，可以盡數歸你所有，但有一個條件。你得給我也是給她，一個機會，雖然超越你很難，但得到你的認可，我想應該不難達到，到時候，我希望你能和我舉行一場婚禮…讓我成為你的女人…」
「我承認，你現在的力量很強，但現今宇宙大勢之上，還有更強的存在…」
「擁有九霄神槍的我，總歸對你來說，擁有極高的價值吧？」
說到最後，北菱冷靜中的眸中，浮現一抹自信。
這些話她說出來沒有半點羞恥，用得也是一種極度平靜的口吻。
人格顛亂之下，這應該是那位『北菱』所主導的話。
這話並沒有錯，北菱也很自信。
對方既然會使用九霄神槍，就自然明白，九霄神軍的恐怖！
「…不好意思，你真的對我沒有半點價值。」
然而，王天卻只搖搖頭，又淡聲道，「便是整個九霄神軍對我都沒有半點價值。」
「……」
北菱強忍著將對方暴打一頓的衝動。
信奉九霄神軍為意志的她，聽到這種話，心中不爽至極。
但理智告訴她，對這個男人出手，是一種愚蠢找死的行徑。
這時，談論間，四道強大的氣息，已經親臨來到。
遮天蔽日的身影，足夠讓任何生物，都望而生畏。
漆黑醜陋的面孔下，是一具具堅韌且強大的身體，全身被漆黑泥塊包裹，形象猙獰的巨大怪物，就如同凹凸曼中的哥斯拉。
不同的是，這種怪物，一隻手指頭就能將哥斯拉碾壓成渣渣。
「巨魔靈族！」
北菱驚聲叫道。
心中的萬般情緒，被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鎖定，剛才感傷之際，都忘了還有這茬！
「糟糕…」
北菱握緊九霄神槍，神情無絲毫畏懼，強大的戰意，從她身上迸發。
視線在王天身上轉來轉去：如果，和他聯手，想要對付這種恐怖的生靈，應該並不難。
這四頭生物，想要毀滅天殤宇宙，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不然那位帝主也不會如此畏懼。
巔峰時期，北菱曾聽父親說過，不少九霄神軍的高層，都干不過這種怪物。
現今無數宇宙紀元過去了，神軍消逝，這怪物也死得差不多了…
僅剩的這幾頭，或許是因為當初太弱，被分來這些個荒蕪的宇宙，才免遭劫難。
但再弱，能弱到哪裡去？
可就在這時，讓她愕然無語的一幕出現了。
四名大怪物，齊刷刷的跪下，對著王天方位。
不敢抬頭。
「……」北菱。
她被忽略了，這讓北菱有些氣憤。
說好的天敵呢？
「@￥%mmp;」
其中一頭髮出怪異的音節，這是這個種族獨特的語言，北菱曾聽父親說過。
她沒有學會，因為九霄神槍力量並未完全繼承，也聽不懂他們在對王天說什麼。
然而，王天語氣卻帶著幾分不愉：
「什麼？你說你們老大，去了地球？然後和你們失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