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狠人
隨著話音落下，半空中，如仙凌塵般，漂浮著一道絕代身影。
其容貌便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子，見了都會自卑，其氣勢便是古往今來最偉大的大帝也不及其三分。
小女孩怔然的看著天空的人影，只覺這個身影讓她有種跪拜的衝動。但更吸引她的，則是這位神秘男子手持的那鬼臉面具。
神甲戰士彷彿也被其氣勢所懾服，僵直的身體不敢動彈，一身修為無絲毫用武之地。
王天劍眉拔霄，眉梢微挑，一股無形的氣浪，從中心如核彈爆發般，向四周轟去！
那神甲戰士，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慘叫，便化為塵埃湮滅。
小女孩無力落在地上。
許多行人彷彿被定身般，看著這裡。先前那位告誡自己的老爺爺，也張著嘴巴。
不知為何？
「那些可惡的人，都消失了！」小女孩怔然望了望周圍，明白這些人震驚的原因了。
抹去臉上的塵土，小女孩跑到王天身邊，小聲問道：「大哥哥，你手中拿的是我哥哥的東西，你肯定知道他去哪兒了？能告訴我嗎？」
王天一步一步走到小女孩面前，指尖輕輕點過小女孩的頭頂，霎時，一股純白的能量，宛若瀑布般沖刷而下，將小女孩全身的傷痕和塵埃去除乾淨。
當塵埃散去，緩緩露出一個冰肌玉骨，粉雕玉琢的小精靈，綻放出非凡的光芒，雖染不上脫胎換骨，卻也完全和先前那個破破爛爛，如同叫花子般的小女孩天差地別。
「死了。」
王天淡淡吐出兩個冰冷無情的字。
聞言，小女孩臉色唰得一下就白了，目光甚至有些空洞。
她緊咬玉齒，嬌小的身軀止不住的在顫抖。
「大哥哥，我能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么？」小女孩忽然抬起頭，露出一張堅毅的臉頰。
「不能。」王天搖頭。
「那，我，我能見到他么？」小女孩再問道。
聽到這話，王天倒是笑了。
尋常之人，都知人死不可復生，但這小女孩卻彷彿根本不知道似的，直接問還能不能見到他。
「能，也不能。」
王天緩緩道，說完，擺了擺手，止住小女孩心中的問題，淡淡道：「你哥哥死前，讓我照顧你，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活下去，你願意么？」
「你若願意，我賜你一生繁華，不受百病侵襲，不受寒食之苦，不受天災人禍。保你一生無憂！」
王天的話雖平淡，卻鏗鏘有力，讓人不由自主便會相信，且無法拒絕。
然而，小女孩卻搖了搖頭，顫抖著嬌軀，異常平靜道：
「不，我想見到我哥哥！他是我著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大哥哥你說了，我能見到，也不能見到。我想，這是我能選擇的，而大哥哥，就是我選擇的機會，是嗎？」
「聰慧。」
王天微微點頭，破天荒的誇讚道。他剛才的話，確實隱含這重深意。
「我選擇能！我想見到我哥哥！」小女孩堅定道。
稚嫩的聲音，卻有種讓人心悸的堅毅。
王天走到祭壇上，並未直接回到小女孩的話，只是淡淡道：
「你乃肉體凡胎，甚至還稍弱，連最基礎的修行都不能，資質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更是普通平凡，然而你卻想堪破大道輪迴，見到你哥哥，你可知你將面臨的是什麼？」
小女孩靜靜的等待著王天，一言不凡。
下一刻，王天提住女孩的肩膀，身若長龍，瞬息飛至萬丈高空。
「這天，這地，這紅塵萬丈，你的敵人，你未來的敵人，將強大得不可思議。九重天闕之上的神靈，或是七重幽冥之下的大魔，不過只是這途中的頑石。強如大帝，厲如帝尊，不過是其中的一道小小的險阻。」
王天凝望著下方的宏偉城鎮，這不過是羽化神朝之下，的一座城池罷了。
「更為可怕的是轉世之苦，這世界無輪迴，而你想無數年後，見到他，便需要無窮無盡的轉世，這其中的苦難，非等閑之輩能夠承受。無數次的轉世后，那時，最大的敵人，便是你自己。因為到那時，你恐怕連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都不一定知道，記憶失卻，所有的追求，不過是滄海一粟……」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王天隨即指了指下面宏如山嶽的偉城，淡淡道：
「所以，你想走上這條道路，不僅要對別人狠，更要對自己狠，不能對任何人心軟，包括你自己！」
聞言，小女孩怔了怔，低喃道：「不能對任何人心軟，對別人狠，還要對自己狠？」
「不懂？」王天看著她。
小女孩沒說話，心中卻滋生一種莫名的情緒。
「那我便演示給你看看…」
王天繼續指著下方的宏城，淡笑道：「可知這裡面有多少強者？」
小女孩搖搖頭。
「你哥哥死於羽化神朝之手，而這座城池，不過是羽化神朝麾下，一座主城罷了。這其中強者萬千，隨手一人，便可滅你。」
王天手指輕點，一點白芒，宛若熒光般落下。
「世界有大法，可吞噬天穹地藏，若這千萬強者便是養料，那麼你便不能絲毫猶豫，全部屠戮殆盡！」
話音落下，那白芒熒光落入宏偉城中。
下一刻！
轟隆！
一聲驚天巨響，從下面傳來，便是萬丈空，都能夠用肉眼看到，從白芒的位置，無盡的氣浪以駭人聽聞的聲勢，向四周迅速擴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化為塵埃！
比數枚核彈爆炸，更為恐怖！
小女孩瞳孔驟縮，看著這足夠讓她記住十輩子的一幕。
在這一刻，彷彿一切都不重要，因為沒有什麼，能夠在那白芒爆炸的氣浪后，存活下來。
這宏偉巨城中的千萬強者，生命比稻草還要脆弱，不用割，便已經化為塵埃。
「這便是真正的強者無敵之路，你要踏著無數的屍體，鮮血，登臨而上。更何況，你無任何氣運，沒有半點資質，沒有任何可以變強的資本，你想要登天而上，便只有奪取別人的一切，讓自己比神魔，比大帝，比任何人更狠，才能爭奪一線機遇，你才能夠見到你相見的人。」
王天所說的話，彷彿沒有一絲情感，唯獨看向小女孩的時候，眼眸中多了一絲異光。
小女孩顫抖著看這一切，緩緩點頭。
「我，懂，懂了！」
見狀，王天微微點頭，淡然道：「懂了就好，我賜予你一線機緣，這線機緣，只能讓你走上這條路，卻不能給你更多的幫助。記住，真正的強者，始終要靠自己，而你選擇的路，更只能靠自己。我不想幫你，也不會幫你。」
這時，王天帶著小女孩，來到一處山崖，崖海雲霧似仙境，縹緲美幻。
望著白茫茫的山霧，王天指尖輕點小女孩的眉心。
「記住，這只是一絲契機，往後，全憑自己領悟！」
聞言，小女孩渾身一震，朦朦朧朧的，只覺腦多兩個字：
『吞噬。』
似來自於天地奧義，大道法則，世間唯一。
「謝謝大哥哥！」
小女孩跪在王天面前，仰望著王天，彷彿想將對方的模樣，深深記住腦中。
「謝字不可出口。我於你無恩，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心中只能有一個念頭，那邊是變強，不能摻雜任何其餘的念頭。摒棄所有的情感，才能成就至高。」
王天背負雙手，遙望遠方。
無氣運之人，想要成就天地唯一，幾乎沒有一絲可能。
小女孩點了點頭，她想了想，又說道：
「大哥哥，我從小沒有名字，你能幫我取個名字么？」
「名字？」
王天搖搖頭，淡淡道：「不用名字，你想在這世間留下你的痕迹，留一名號即可。你想成就萬古無一，唯『狠』字爾。若是要名號，那便叫狠人！」
聞言，小女孩怔了怔，口中咀嚼一番這兩個字，忽然笑容燦爛的對著王天說道：
「大哥哥，那我以後，就叫狠人吧！」
——
PS：隨即寫入的世界，篇幅會很短，主角扮演的角色也屬於局外人，不會參與裡面的任何主線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