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玄元劍決
兩人出了門，先前那名工作人員又殷勤的來到兩人身邊。
“居住證明兩位辦妥了吧。屋子裏的那位，脾氣古怪，要是有什麽冒犯，還請兩位不要介意。”
“沒有。”方成擺擺手。
“那就好。”工作人員鬆了口氣。“之前說的裝免費門窗，門窗材料錢我們這兒可以出，隻是安裝費用，還需要您額外支付一筆。”
“多少錢？”
“五靈晶”工作人員看著方成，笑嗬嗬道。“高端門窗，工人們的價格自然是要高些。”
“你怎麽不去搶呢。”方成淡淡回了一句。
“哪兒能呢，我也沒有坑兩位的意思，隻不過，這”
工作人員很是為難的樣子，方成直接出口打斷了他。“門窗我們不要了”
“好嘞。您二位慢走，我就不送了。”工作人員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又遞上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兩個人走出黎居堂，一路行了幾十步，一直沉悶的張誌突然開口。
“大哥，我還想去那院子中看看。”
“怎麽，是有什麽不妥嗎？”方成問。
“我隻是覺得那座院子很熟悉，想再去看看。”
聯想到張誌之前的反應，方成點點頭。兩人轉了方向，一路來到那座破落的院子。
生鏽的門鎖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打開。推開門，張誌一路走過院子，把屋子的門也推開來。
長年無人打掃積累的灰塵，在門板打開的瞬間飛揚起來，讓人視線有些迷蒙。
灰塵落下，方成看向屋裏。屋子裏的擺設很簡單，左邊磚石堆砌起來的“床”，上麵洋洋灑灑鋪著些稻草，旁邊還放了兩條蒙塵的棉被，幾乎已經看不出形狀來。
右邊有一個灶台，灶爐之中，燒到一半的木柴，橫七豎八的堆放其中。可見屋子的主人，當時走的很匆忙。
張誌站在門裏，四下看過之後，不確定的開口道。
“大哥，我感覺，這兒，好像是我小時候的家。”語氣雖然平靜，方成卻依然能感受到他內心起伏的心緒。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張誌輕輕的搖頭，然後走到床邊，伸手在那堆石頭上不斷摸索，最後他抓住下方一塊石頭，將那塊石頭抽離出來。
“這裏，應該有東西。”
他把手伸進出現的那個小洞之中，一番摸索。摸出一個比較小的包裹。
這個包裹看樣子頗有些年頭，得益於黎雪城的天寒氣幹，看起來還比較完整，沒有絲毫的腐爛。
“竟然真的有東西？”方成有些驚訝。
“記憶裏，我的母親說這裏有她埋得東西，也好像是我父親埋進去的，又好像是我埋進去的，”張誌語氣頗為痛苦，他的記憶還很模糊，說的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最後，他緊緊的閉上眼睛，清空自己的思緒，讓自己不再去回憶這些事情。
“我記不大清了，大哥。”
“沒關係，能找到它，說明它和你一定有關係，先拆開看看吧。”方成安慰道。
張誌點頭，隨著他雙手的動作，包裹上的死結被一層一層揭開。完全打開，裏麵放著一些零零散散質量頗差的紙張，以及幾塊被時間染的發黃的白色錦緞。
摸出其中一張紙，上麵寫著一部分的行軍日記，署名張一正。
九天一六一四年一月，獸人大舉入侵玉龍，我們軍隊駐紮的城市就在邊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九天一六一四年三月，我們和獸人開始交戰，軍隊發放了一些能快速修行的法決，希望我們能夠提升實力，拱衛邊疆，但是，交戰一個月來，我們軍隊傷亡人數已經過半，不知道能撐到什麽時候。
張誌拿起下麵的幾張紙，繼續讀。
九天一六一五年六月，天氣暖和起來，我們熬過了一整年，帝國後續的增援，補給已經到達，獸人們節節敗退，勝利就在眼前。
九天一六一六年五月，獸人退入獸境，王上卻傳來了新的命令，要求我們擴大戰果，畢其功於一役。我的妻子，以及各位將士的家屬，都被帶到了軍營，王上希望我們背水一戰，擴增帝國的版圖，用以安置日益增多的人口，同時，如果成功，我們的身份也將得到改善。
九天一六一七年五月，我們深入獸境一千四百裏，後隊同行天工，建造城池，穩定局勢，大批無法安置，沒有土地的民眾得到安排，我的妻子也懷上一個孩子，如果是男孩兒，我就給他取名為誌，誌向高遠。如果是女孩兒，就給她取名潔，潔白無瑕。
聽日記中的話，這本日記的主人果然是張誌的父親。不過，這玉龍帝國的王上可真不是個東西，將軍士的家屬送往戰場，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麽畢其功於一役。
九天一六一七年八月，獸境寬廣，這次我們遭遇了最強大的反抗。幾隻有靈智的妖獸，遠遠不是我們能抗衡，就在我以為要完時，帝國幾大宗門的高手盡皆而出，一戰之後，雙方簽訂了條約，劃出一條新的界線，以此線為界，東為玉龍，西為獸境。
九天一六一八年八月。生產建設已經持續了一年，不毛之地，想要建設一座城池，非幾年可成之功。最外界的這座城被王上親自賜名黎雪，據說城主會從我們之中挑選，按照當時戰功以及現在建設時獲得的評分，我希望很大。
按照時間線，這已經是最晚的一篇日記。張誌與方成共享了這些內容，方成又看了幾張其他，發現大多是些行軍生活，以及戰鬥報告。至於先前黎居堂口中所說見不得光的事情，方成心中有疑，卻也沒再和張誌提。
剩下的東西就是那幾片發黃的錦緞了。方成拿過一張，最上麵繡了四個大字，玄元劍決。看名字應該是一篇功法。
行軍以來，修習修行法決以及一些基礎功法，殺敵效果卻不甚明顯。我思索之下，對所學劍決功法進行了一些改良，效果奇佳，憑此劍決，殺敵無數。
此劍決我將其命名為玄元劍決，玄通旋，元通圓。所謂玄元劍決，就是讓鋒銳，剛猛的劍氣，如圓般旋轉起來，直劍未必能入木，旋圓卻可破山石。
旋轉起來的劍氣，鋒銳雖弱，破壞力卻成倍遞增，以往戰獸，鋒銳之劍僅可劃出一道口子，而使玄元劍決，卻可擊穿獸體，製造出爆炸般的圓形傷口，饒是獸人，短時間也無法修複。這套劍決算是我多年征戰獨門之技，望後人能傳承下去。
“張誌，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
方成將手中秘籍遞了過去，張誌點點頭。翻閱之後，他握緊了手中錦緞。
“大哥，我決定要學這套玄元劍決。”
“學。應該學。”方成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說著，張誌從自己腰帶處解下了《渡水決》《狂刀》兩本功法。遞還給方成，方成把秘籍推回，表示不用還回來。
“這些可以作為借鑒，互為補充。相信你父親也是在劍術豐富的基礎上，才研習出這套劍決。博采眾長，獨樹一幟，這才是成長的正確道路。”
“謝謝大哥。”
方成拍拍他的肩頭，道。
“你先留在這裏，我去尋些人，把客棧裏的物件搬過來，再打掃一番。今晚我們就住進來吧。以後修行，也方便些。”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