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 飲酒作樂
姜瑤哭笑不得的扶額,被姬紅花拖拽著就往樓上而去,大有一種被拎雞崽子一般的輕易。
「巧了,本小姐這個人啊,天生的自來熟,咱們吃一頓飯什麼都有了。」
於是姜瑤就被拉拉扯扯的上了三樓,進了樓梯的另一側雅間,姬紅花熟門熟路的點了一大堆酒肉,她自顧自的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於是一個昂頭示意道:「喝不喝?」
「也可。」
姜瑤面帶著笑意,於是姬紅花給姜瑤也倒了一杯酒,於是二人便對飲起來,幾旬下來,也覺得姬紅花性子很是豪爽。
姬紅花幾杯酒下肚,眼圈一紅,坐在姜瑤的對面就開始抹眼淚,弄得姜瑤不知所措,連忙遞過去絹帕,姬紅花拿著絹帕立刻擰了一把鼻涕。
「其實你不知道,我是從家裡逃親出來的,我爹硬要把我嫁給一個不舉的男人,我不願意,在我娘的幫助下才逃了出來。」
姜瑤聽聞現實一愣,之後又是一個樂然的笑了笑,「我也是即將出嫁,而卻陰差陽錯的沒有結成親。」
姬紅花圓圓的大臉上,淚眼汪汪的看著姜瑤,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她吸了吸鼻子一把握住姜瑤的手道:「沒想到你瘦成這樣還有情哥哥,就算再窮那也好歹是個正常人呢,可是我的成親對象不成了。」
姜瑤抿著嘴一個笑意,姬紅花又顧影自憐的摸了兩把眼淚,道:「娘為我打聽了,說又餓好多房妻妾,長得也都不錯,就是這麼多年一個自私都沒有,娘說,那個男人有可能不舉。」
「不舉?」
姜瑤驚愕了出來,沒想到姬紅花逃婚最大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頓時更有些苦笑不得。
「是啊,娘說他不舉,那男人的祖父母都急瘋了,可就是沒有一個能懷上的,這不又開始張羅著辦親事。」
「那是有多少妻妾啊?」
姜瑤想著平常人家的妻妾也不過兩三個,有錢的可能七八個,可是姬紅花比了一個五,姜瑤莞爾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那也不多啊,才五個。」
「什麼啊!是五十!」
「噗!」
頓時姜瑤一口酒水就噴在了姬紅花的臉上,姬紅花一個呆愣然後一聲嚎叫著:「啊!」
喜鵲連忙掏出諾大的巾帕,擦著姬紅花臉上的酒水,一邊怒斥著姜瑤,「你看看你個小乞丐,竟然弄濕小姐的妝容,一會都沒法見人了。」
喜鵲一邊說著,一邊粗魯的在姬紅花臉上擦著,姬紅花一把奪過,肥碩的大手狠狠的一擦,將帕子丟在一旁,那妝容儼然已經花了。
眉黛上的黑粉和胭脂腮紅融合在一起,那白胖的臉頰上儼然已經黑紅相間,姜瑤頓時忍不住就要笑出來,但還是一本正經的道歉。
「對不起啊,我沒忍住,抱歉啊。」
姬紅花定會因為沒有照鏡子,所以才原諒了姜瑤,繼續不滿委屈的道著:「不舉的男人可不能嫁,會苦一輩子,到老身邊膝下無子,一輩子無依無靠的。」
姜瑤一副哀婉的神情,連連道著:「無論貧瘠也好,還是家世顯赫也好,這婚姻大事,還得是你情我願,門當戶對的合適才好。」
姬紅花愁眉一皺,嘆息著:「要說家事,我定是比不得,但好歹你說我也是花容月貌,細白嫩肉的,找什麼樣的正常男子找不到啊。
我爹一門心思的把我嫁出去,就為了巴結識途。我這個女兒在他眼裡還不如仕途……」
說到這,姬紅花哭的更起勁了,她張著嘴哇哇的哭著,一旁的喜鵲也咧著嘴抹著眼淚。姜瑤嘆息了一口氣,道:「既然不想嫁,那就去跟那個男子說清楚不就好了?」
「那哪是我能說清楚的,有權有勢的很,點了名要我們姬家的女兒,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姬紅花這邊哭的傷心,姜瑤走了過去,坐在她身邊安慰著,被姬紅花一把抱在懷裡,趴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哭泣著。
「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啊……躲到七月初就好了,就能回我爹娘身邊了……」
姜瑤無奈又強撐著身子,安慰著她道:「不哭了啊,哭腫了臉就不好看了……」
這麼一說,姬紅花更傷心了,像是遇到了一個知音,嚎啕大哭著。
而對面廂房裡,慕容宸與雷念蓉客套了幾句,邊問著:「不知姑娘是何名諱?」
雷念蓉為慕容宸的酒杯里,再次倒滿,她一笑示意慕容宸喝掉,慕容宸端起酒杯毫不遲疑的一飲而盡。
雷念蓉這才滿意著,手拄著桌子,再次為他倒滿。
「雷家聽過嗎?」
此言一出,喝了些酒有些慕容宸,縱使有些微醉,但是身子一震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是雷剎國的雷家皇族?」
他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勢力非凡的,難不成此女子就是雷家之人?
「我叫雷念蓉,雷剎國三公主。」
她面帶著笑容,低垂的眼眸抬了起來,帶著嫵媚的神情緊緊的盯著慕容宸,看著他眼睛里驚奇又畏懼的目光,她像是一眼就看穿了慕容宸。
欣賞著那眼神里的變換,將嘴邊的酒一飲而盡。
「在下不知竟是公主殿下,失了禮數,還望見諒。」
「我可沒有怪過你,喝了這杯就當你誠心賠罪了。」
雷念蓉示意著慕容宸桌子邊的酒杯,慕容宸不假思索的端起來,一口喝光。
「我可是知道你神醫慕容宸,帝上身邊的男人,一直在帝上身邊那麼多年,可是後來你又為何離她而去?」
慕容宸沒想到會被這麼一問,頓時心像是被夢的撕開一道血口,不斷地往外涌著或者埋葬的傷痛,愛而不得,遭了羞辱讓他如何能夠開口。
「緣分未到罷了。」
雷念蓉知道是慕容宸不想說,也沒有惱意,而是為他倒滿酒,看著那憂傷的神情,不由得替帝上感到惋惜,這麼一個風姿卓然的美男子,帝上竟然看不上眼。
「可惜啊……」
「可惜什麼?」
慕容宸緩緩坐下,眼眸看著她,滿是不解,她捋了一下鬢間的秀髮,道
:「那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從一來是就是錯的?」
此言想是憑空落進了慕容宸寂靜的心裡,一時激起了千層浪。
「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慕容宸呢喃著這一句話,但是他心裡湧出來的滿是不甘心,他陪了她九年,這顆心從來沒有屬於過任何人,難到即使重來一遍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