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上官顏提點姜瑤
姜瑤走出宮門就已經看見站在宮門口的朝臣們,他轉身看向庭院內,段景延正整理著衣衫。
搖著扇子慢悠悠的走到姜瑤身邊,拉起他的手,道:「朕與你一同前去。」
姜瑤微微一點頭,心裡一暖,眾人齊齊的往御鳳宮走去。
御鳳宮內,上官顏正喂著朱蒼臣喝著湯藥,一旁的太醫診完脈搏,道:「這次朱大人傷勢較為嚴重,恐怕痊癒之後要損失掉二十年的壽命。」
「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上官顏看著仍舊昏迷的朱蒼臣,心裡一片酸楚,她心裡明白的很,朱蒼臣為她付出的東西,是這時間最寶貴,用多少銀錢都買不來的。
玉磬走了進來,道:「太后,帝上帶著朝臣已經來了。」
上官顏喂著他喝完最後一口湯藥,仔細的蓋好錦被,這才輕手輕腳,戀戀不捨的往外走。
庭院內為首的正是姜瑤和段景延,兩人緊緊牽著的手,站在上官顏面前。
若是以前,上官顏定是要恨得怒髮衝冠,可是如今她已經看淡了,變得沒有那麼在意了。
「母后,景延已經簽了統一的條約,母后看一眼。」
姜瑤向劉尚儀一招手,劉尚儀捧著捲軸在上官顏面前展開,上官顏吹著眸子看著捲軸上的段景延的璽印,不由得一個眼神看向了他。
「沒想到你真的簽了,倒是夠忍辱負重的,大周的子民百般的罵聲,皇上都可以不管不顧,難怪能做的成大事。」
姜瑤聽著上官顏依舊的挖苦,走上前挽著她的胳膊道:「母后,您看如今景延待我真的和從前不同,您就收收威風,別和他置氣了。」
「哀家如今就算想置氣也沒有什麼由頭了,哀家的瑤兒如今握著權臣,山河鐵騎又要歸隱,自願的身子需要靜養,哀家隨你們便吧。」
上官顏如今的心思,都在朱蒼臣身上,也不想在干涉他們,她身子一轉,拉著姜瑤走進殿內,取下柜子上的玉璽,遞給姜瑤。
上官顏嘆息一口氣,道:「瑤兒,母后能給你的就這些了,以後的何去何從還需要你自己把握。」
「二兒臣多謝母后體諒。」
姜瑤知道上官顏這算是鬆口了,心裡一陣陣的高興,劉尚儀拿過捲軸,上官顏在上面加蓋了璽印,劉尚儀立刻將捲軸呈了出去,群臣紛紛雀躍著。
上官顏將玉璽放會錦盒內,示意了一眼玉磬,玉磬端著錦盒走到姜瑤身邊。
「這是祖皇開過的璽印,在南安國有絕對的權威,掌了這方玉璽,才是真的掌了南安國。今日母后就將玉璽傳給你,希望你莫要辜負了母后和祖皇開國的期望。」
姜瑤接過錦盒,沉重的玉璽,她瞬間覺得身上的膽子更加重了起來。
「母後放心,兒臣定當會竭盡全力,給南安國一個太平的盛世。」
可是上官顏已經沒有心思去聽,那些朝堂上的瑣事,她將玉璽交出去才覺得身上擔子一輕。
她望著寢殿內的為方向,眸子一轉對姜瑤道:「哀家已經決定,不再過問南安國的瑣事,以後你自己看著做主就是,哀家想陪著子遠去看便山水。」
「母后這是要離開了嗎?可是這裡就是母后的家,母后你……」
「這哪裡是家,這是一片牢籠,禁錮著所有。」
上官顏看著姜瑤,搖著頭意味深長的道:「你不覺得,瑤兒,自從你進了皇宮內,也變了許多。可是就算你再多的心眼,也應付不過段景延的,可能也是命里自有定數。」
姜瑤被這一句話戳了心,回顧這自己這幾年來的情景,從天真爛漫,再到如今謹慎沉穩。這一路她也學會猜忌,學會耍心機,學會翻臉不認人。
從十六歲入宮,十七歲穿越過來誕下阿曜,再到如今已經二十五歲,這時間好像快的向白馬過隙。可是她和段景延親自相處的八年時間,也看清了他的心。
「母后,兒臣信景延,他能為了兒臣天下都不要了,景延的心,母后也定會看明白。」
上官顏連連擺手道,「是真是假,只有你自己清楚,母后能做的已經都做了,日後或喜或悲,都得你自己擔著了。」
姜瑤躬身一個作揖,道:「兒臣定會不負母后所託。」
「去吧。」
上官顏悠長的聲音在殿內回蕩著,姜瑤捧著玉璽從殿內走出來,段景延看著她頓時眼神大亮,他走上前道:「阿瑤,終於能夠統一了,我這就去飛鴿傳書,給山河鐵騎讓出歸隱的路。」
沒幾日,梁家軍撕開了一條縫隙,山河鐵騎從中離去。
姜瑤親自和段景延,站在遠處的高山了,看著山谷內,宛若黑色長龍山河鐵騎走向遠處的深山,不知歸處。隊伍中還有一襲紅衣,像是看見了姜瑤,遠遠停下凝望著。
段景延摟著姜瑤的肩膀,低沉的聲音道著:「這樣再也沒有戰事了。」
姜瑤欣慰的一笑,對段景延深情的看著,她依靠在他的胸膛上,道著:「何時,我們也能像他們一般可以選擇浪跡天涯,多好……」
段景延眼眸一身,一個苦笑道:「可能自從決定奪嫡的那一刻,朕就沒有了回頭路,朕的這一輩子,也許就是打在皇宮內。」
「那等過幾日的大統登基,寡人送經驗一個大禮如何?」
「什麼大禮?封為皇夫嗎?」
段景延眼眸看著遠方,婉兮一身紅衣漸漸遠去,他的眸子也越來越沉。
姜瑤揚著笑臉摟著他的腰肢,在她懷裡撒著嬌,她輕點著段景延的鼻尖道:「這個可得保密,不到那時寡人可不會告訴你的。」
段景延輕笑一聲,摟著姜瑤就往回走,「山上風冷,我們回宮吧。」
姜瑤點著頭,馬車駛進了城門,遠處一個高大威猛的人騎著一匹馬,就匆匆趕了過來。攔停了馬車,道:「皇上,我們家主人想見你。」
言語中絲毫沒有將姜瑤放在眼裡,劉尚儀上前斥責著:「大膽!你也不長眼看看,這可是帝上的馬車,如何能攔,恐怕不要腦袋了?」
姜瑤倒沒有多少不悅,只是好奇的看向段景延,問著:「他家的主人是誰?」
「只是他國的援軍,恐怕是要商議撤軍,索要一些錢財物什彌補罷了。」
段景延輕撫著姜瑤的手,「朕去去就來,帝上先回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