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浮出水面
庭院內,上官顏一甩手,指著阿曜,眼神狠厲的問著:「你說,你誰從哪來的,如何進的了哀家著後宮。」
阿曜倒是好笑的眼身看著上官顏,身子一轉看向別處,浪蕩不羈的一副神色,道:「你的後宮?我怎麼記得這南安國的帝上姓姜,你算什麼東西。」
他的眼眸越來越冷,回看著上官顏,激怒著她,這時她這才仔細的看著男孩的是容貌,分外的面熟。馮鶯在一旁聽聞此話,心裡發著抖,他想不出這孩子究竟是誰?
如此狂放的言語,就連御鳳宮都不放在眼裡,甚是不被奈何的樣子。這是他才想起,此人剛才所言,新賬舊賬一起算,令他嚇得心梗了一下,連忙往後退去。
「無論你是誰,你衝撞了哀家的侍夫,毀了哀家的魏紫,給哀家拖出去斬了!」
還出口狂言,這幅樣子讓她想起段景延,沒什麼比殺了一了百了。
墨凡拱手勸慰著道:「太后,恐怕此舉不妥,身份還沒有弄清楚,就如此行事,恐怕……」
上官顏冷眸回看著墨凡,眼神陰寒著:「閉嘴!吃裡扒外的東西,給哀家滾出去!」
墨凡沒想到會被上官顏呵斥,他低垂著臉色,知道上官顏是將之前的怒氣,一股腦的發了出來,於是緊咬著下唇往外走去。
馮鶯見勢,十足的好機會,走道上官顏面前,挽著她的胳膊,哭訴道:「太后可要為我做主啊,他絲毫不把咱們御鳳宮的人放在眼裡,還在後花園內侮辱我。」
阿曜不由得冷笑一聲,他穩穩的一撩下擺,坐在椅子上,道:「今日我就想看看你能如何動我,又動不動的了我。」
上官顏聽聞甩開馮鶯,走到他的面前,怒氣沖沖的指著他:「你竟然在我宮裡如此狂妄,誰給你的膽子!出言不敬,給哀家拖出去,立刻斬首!」
玉磬站在上官顏身邊,想起什麼似的道:「太后,恐怕不行,一早就聽聞周安國的段承曜進了南安國,之前有上報說進了紫凝宮,想必……」
「那又如何?他的野種,拖出去,照斬不誤。」
上官顏絲毫不講情面的言語著,渾身滿是暴怒的氣息,而阿曜則是邪笑著看著她。
「寡人看誰敢!」
正在此時姜瑤走了,一身黃袍身上的金色龍紋靈動的在衣衫上閃現著,上官顏皺起眉看著姜瑤,姜瑤毅然決然的站在阿曜的面前。
「母后,此孩子正是我的長子,段承曜,南安國的監國者。」
「你……你竟然讓他進宮!」
「兒臣的孩子,如何進不了,寡人的後宮。」
姜瑤眼神堅決的逼視著上官顏,她心裡一顫,皺著眉嘲諷的一笑,「這皇宮姓上官,不姓姜!」
上官顏看著姜瑤,憤怒的語氣,她如今竟然淪落到奈何不了任何人的地步?
「母后終於說出了此話了,這兩年來兒臣沒有兵權,沒有使用國庫的權利,母后不就為了逼迫周安國歸順。讓我頂著朝廷的壓力,你去肆意快活!」
「哀家讓你組著帝上的位置,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周安國就這麼重要嗎?哀家為你付出的你都看不到嗎?」
姜瑤一步步的走向上官顏的面前,逼視著道:「付出,母后的付出真的是為了兒臣,還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心,就連朱大人都棄你而去,你如今還有什麼……」
淡然的話語,一字又一字的捅進上官顏的心房,挖肉一般的狠厲。
「哀家,還有山河鐵騎,只要山河鐵騎在,這個江山國家還都是哀家的。」
「那母后就抱著山河鐵騎吧,這世上有很多東西可比山河鐵騎要值的多。」
姜瑤拉起阿曜的手就要往外走,阿曜站起身,輕撫了一下姜瑤的手。
他一個側頭,欣賞著上官顏的眼神道:「按輩分還要叫你一聲祖母,可是阿曜覺得你配不上,與其講情分不如講兵法。
我已命周安國內的二十萬兵馬,聯合北匈奴二十萬,集結了六十萬兵馬在邊境,太后覺得你的山河鐵騎又能如何?」
上官顏怒看著姜瑤和阿曜,「你……你們這是要反啊。」
姜瑤回眸看著上官顏,嘆息一聲,道:「不如母后將山河鐵騎交出,興許兒臣會給母后一個驚喜也睡不定。」
「你們走!哀家不想見到你們。」
姜瑤一個挑眉,拉著阿曜就走出了御鳳宮,坐上宮門外的御攆,看著與當初依舊的褐紅色宮門,如今物是人非了。
可是上官顏如今已經變得越加固執又偏激。
阿曜坐在姜瑤身側,滿是稚嫩的臉上卻多了一些運籌帷幄。
「孩兒想過了,這場仗早晚都得打,如今不打更待何時,我周安國不能再屈居人下多年。」
姜瑤看著阿曜堅定的眼神,頓時也沒有了言語,若是以前的姜瑤定會喊著,人命關天,可是如今她深深的覺得,很多時候是不能用言語去說的。
兵強則國強,才能統帥諸國,上官顏不肯交出虎符,更不可能釋放了白玉,只能硬碰硬的去結局了。
庭院內,上官顏歪坐在藤椅上,玉磬走過來為她奉茶,並看了一眼馮侍夫。
「太后,帝上也是愛子愛夫心切,帝上的心裡還是尊敬太后的,只是……」
「不就是想要哀家手裡的虎符,想掌握南安國的權政,她這幾年的心思都在周安國的身上,若是給了他,南安國恐怕就不復存在了。」
玉磬聽聞此言,沒有想到那麼深遠,也不敢在胡亂開口勸慰。
馮鶯扭著腰肢走過來,撫上太后的肩膀,輕輕的依靠著道:「太后,你看鶯兒額頭上的包,鶯兒好委屈的。」
上官顏眼眸這才從從門口處轉移到馮鶯的臉上,眼眸中滿是厭惡的神色,「沒用的東西,給哀家滾。」
馮鶯一個怔楞,從來也沒有被如此呵斥,他頓時眼中含起了霧氣,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出來,往宮門外跑去,玉磬看著眼前猶如鬧劇的一幕。
「太后,你這是何必呢。」
上官顏就一直望著那宮門,嘆息了一下,道:「關上宮門吧,有些人不想見哀家,哀家也不想見她,自會有求哀家的一天。」
馮鶯走在後宮內,他氣呼呼的摸了一把眼淚,暗自呢喃著:「怎麼著我也是個角,安樂城內想跟我同寢的女子一把一把的,怎麼我如今變得這麼下賤!」
她腳步匆匆走著,心裡想著聽著御鳳宮的宮門咣啷一聲響,白日緊閉宮門,這還是頭一遭,不由往後看去。剛才的一幕他是看的真真的,眉眼深思著。
「這可是太后要倒勢的徵兆啊,如實倒了,那我要被誰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