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千鯉池內一舞
她的手撫上琴弦上,停了下來,遲遲彈不下去,楞在那裡片刻,看著明月發著呆。
段景延一直在躺椅上聽著琴聲,琴聲一斷,他如泉水一般清涼的眼眸緩緩睜開,頓時一個皺眉,康德立刻附身道著:「皇上亥時了已經,該就寢了。」
他心裡被揪得一緊,這就回去了嗎?就彈了幾個曲子,就要打道回府嗎?
你怎麼知道朕不為所動?
段景延立刻從躺椅上起身,大步向著宮門走去,「吱吖」一聲推開宮門,向著御花園走進,寢殿內皇后聽著那一身開宮門的聲音,瞬間慌了神。
他加緊著步伐,期盼著還能遇見她,康德小碎步跟在後面,入目看去,交接的月光散發著銀光,照的地上的鵝卵石散發著光澤。
水面亦是波光淋淋的,銀波微盪,錦鯉在水中歡騰著遊走。
「皇上,璟妃娘娘已經不再了。」
段景延走到假山下,看著那上面已經空無一人,但還是提著下擺追了上去,大步爬上了假山,那上面只有一架箜篌,擺在石桌上。
壓著一張紙,段景延立刻抽出來一看。
「瑤逢君時,君無意,悲情戚。君見瑤時,瑤已滅,勿牽挂。」
段景延的心想被瞬間捅穿,三刀六洞的感覺,他緊緊地攥著這份遺書,大聲的喊著:「姜瑤!姜瑤……你在哪!」
康德趕緊在周圍找著,一眼看向了湖面,只見一個淺色衣衫的身影在湖底飄蕩,那長發如水藻一般漂浮著。康德立刻指給段景延眼看:「皇上,那是不是娘娘?」
段景延一眼看去,頓時覺得心快要炸裂了,沒有任何的猶豫向著假山山下跑去,一躍跳進了湖中,湖水只到胸膛的高度,段景延向著姜瑤連游帶跑了的衝過去。
「瑤兒,你怎麼可以去尋思!為何想不開……」
此時,段景延滿腦子想的都是當初在北匈奴,初見姜瑤時候的模樣,她那一臉俏皮的樣子,在萬昌園拿天下做聘禮,姜瑤眼眸中放光的閃爍之意。
段景延沉下了水中,看著姜瑤那一張白皙的面龐,寧靜的在水中安詳著,髮絲在水中浮蕩著,段景延將姜瑤的身子,拉進懷中渡了一口氣給她。
將她的身子脫出水面,姜瑤在段景延的懷中緩緩睜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姜瑤手撫在段景延的胸膛上,呢喃著:「皇上,若我真的死了你會傷心嗎?」
意識到姜瑤無事的段景延,立刻覺得自己是被耍了,可是心底還是鬆了一口氣,段景延想告訴他,那逼死了還難受的感覺。
「你竟敢戲耍朕!」
可是見著姜瑤漸漸裂開的唇角,那張臉上滿是妖嬈嫵媚的笑,他剛才悲戚的心情頓時沒有了,轉瞬間是一種憤怒,覺得她拿自己命作兒戲的憤怒。
「哈哈哈……皇上,可是擔心我,只是因為我這個人嗎?」
「你瘋了!你連命都不要了嗎?我若是找不到你,你還要在睡地躺多久!」
段景延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女子,若是再晚一會,會不會就將永遠沉睡在水底。
姜瑤笑的在段景延懷裡花枝亂顫著,眉眼滿是靈動的光芒,映襯著千鯉池的星光和漣漪,段景延手一揮無法抑制擔憂的心慌。
「真是胡鬧!」
他生氣的就要轉身離開,姜瑤忍著笑意手抓著他的袖子,卻被他袖子一揮,從水中上了岸,絲毫不管姜瑤的生死的決絕。
姜瑤看著那人明顯是往養心殿的方向走去,抖著濕漉漉的外衫,姜瑤向著岸邊走去,知道水及膝的位置,她輕盈的轉著身子,輕輕褪掉晚衫,露出裡面抹胸裙雲紗剪裁到臀部的位置。
摟著袖長的四肢,輕盈的池水內起舞,書面盪起一圈圈的水聲,水面嘩啦啦的作響著。
段景延沒有停下腳步,姜瑤唱起歌,「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宮闕……」
熟悉的歌詞,熟悉的旋律,康德抵著頭不敢看著,段景延身子一怔頭緩緩轉向姜瑤,只見她渾身上下只有一張布片一般的,在水邊起舞著。
柔美的腰肢,細膩的肌膚在月光下散發著光亮,段景延還記得第一次看見這詞曲的時候,是帝上再哄阿曜入睡,如今當姜瑤再次唱響的時候。
他心中的那個屏障彷彿擊的粉粹,他一步步的重新走回千鯉池畔,看著起舞的姜瑤,彷彿已將時間最美好的東西集於一身,那到長長的疤痕依舊存在。
她就像一個不屬於凡間的仙子,一個轉身就已經將段景延的心摘走,而臉上的那道傷疤是後宮給她的,是他的無能給她的。
「你究竟是誰?」
「你真的想知道嗎?」
姜瑤嘴角含笑,髮絲緊緊地貼在身上,水跡一滴滴的從身上滑落滴到書面上,她緩緩的伸出手,段景延一把握緊姜瑤的手,姜瑤將他重新拽回水池內。
「告訴朕。」
「那你得求我。」
姜瑤銀鈴般的笑聲想起,她將段景延的身子抵在石頭上,頓時霸道的吻就吻了下去,姜瑤捧著段景延的臉頰,沉迷在他的鼻息間。
段景延一個翻身將姜瑤壓在回去,上下其手的摩挲著姜瑤光潔的背部,手一個動作僅有的一連衣裙,就脫落而下。他用外衫為姜瑤遮羞著,理智告訴著他要剋制。
「小妖精,你可知道這麼誘人可是要致命的。」
姜瑤的手伸進段景延的衣衫內,摸著她的胸膛,另一隻手一個個的解著段景延的扣子,輕扯開他的衣帶,姜瑤挑著眉眼道:「皇上還忍的住嗎?」
他不得不承認,姜瑤從來沒有這麼魅惑過他,只要她往自己面前一站,眼中泛著晶光經夠了,可是此時的姜瑤,開始對他索求一般。
「你這是在玩火。」
「那皇上就滅火吧。」
每一個字從那嬌呼的口中說出來,都像是在萬般渴求著,段景延再也堅持不住,瘋狂的吻向姜瑤,已經忘乎所以,忘了深處的冰冷池塘。
他緊緊的固著姜瑤的腰肢,那光滑細膩的手感,瞬間將他淹沒,康德守著千鯉池的入口,對著要經過的人,或者拂塵無聲的示意。
可是從裡面傳出的來的聲音卻是壓不住的,那聲音一直傳進了鏡圓宮內,皇后緊緊地攥著錦被,伸手砸掉了手邊的瓷器,噼里啪啦的作響。
「姜瑤!你這個賤人!竟然勾引皇上,令我難堪。」
段景延用衣衫蓋住姜瑤承寵的身子,那嬌笑著的引領聲音,刺破了後宮的靜謐,住在御花園周圍的宮殿,都聽見了動靜。
慎妃站在庭院內,深吸一口氣,道著:「金鱗豈是池中之物。」
段景延看著姜瑤泛著紅暈的臉頰,逐漸有氣無力的樣子,她在段景延身子一軟道:「皇上好冷,冷……」
段景延將衣衫為姜瑤裹上,抱著就向養心殿內走去,她立刻吩咐著康德道:「快去準備熱水沐浴,傳太醫。」
「是,奴才這就去辦。」
一路上段景延焦急萬分,加快這腳底下的腳步,時不時的貼著姜瑤的額頭,滾燙的要命。
他生怕姜瑤凍壞了,抱著她衝進了湯池,浸泡在溫暖的熱水中,姜瑤緊閉著雙眸,靠在池壁上虛弱的模樣。
更是讓段景延欲罷不能著,他強忍著心中的慾望,抱著姜瑤躺進床榻上,裹緊錦被中。滿是愛憐的撫摸著她的臉頰,看著那傷疤更是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