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挑撥離間之計
姜瑤獨自站在空寂的大殿內,看著窗外段景延的身影,憤然的走遠,他的心內絞痛著,眼眸中的眼淚已經溢滿了眼眶,在燭光下閃閃發亮。
問琴急忙走了進來,看著姜瑤呆愣的身子,上前扶著她,道:「帝上,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又吵嘴了?」
「不是我想與他吵,而是他如今見不得我了。」
問琴思索著,不禁疑惑的問著:「怎會如此呢?皇上對帝上可都是一直寵溺著呢……」
姜瑤心裡卻清楚的很,平時可以稀里糊塗,現在還是能看得清是非黑白。
「對我如何,有多少是發自內心的,他自己心裡清楚。」
問琴將姜瑤扶上了床榻,「難不成是因為宮裡最近的流言?」
「什麼留言?」
「說是一群大臣上奏皇上,說所有的功勞都是帝上的,將皇上說的一文不值,肆意貶低,都是些言官,皇上也不好懲處。他們如此捧帝上,也不見他們籠絡啊。」
「這是要捧殺啊……」
姜瑤眼眸逐漸加深,看著問琴道:「你可知道都是哪些人?是什麼勢力?」
「八成是依附於魏家的,如今魏首領總是往祥安宮跑,也足見他們想做什麼了。」
「挑撥離間,若是我憤然離開,出了京城,帶著個肚子就會被殺。而就算留下,依照我的脾氣也是跟皇上鬧得不可開交,最後的結果就是我不管段景延,那他們想做什麼……」
「聽聞太后將瑩妃撫養的四皇子,接到了膝下撫養,這事……」
問琴的話突然一下子,讓姜瑤的心透亮了起來,她從床上站起,眼眸中冒著亮光,道:「怪不得,怪不得啊!這是太后要拉皇上下位啊。」
而身邊的問琴卻皺起了眉頭,「可是皇上正值盛年,若是皇上下位,那皇子們尚年幼啊……」
姜瑤嘴角一笑,眼眸深看著問琴道:「這就是太后高明的地方,她想扶著四皇子上位,來個垂簾聽政,她是太后,我一走,這宮內她就是最尊貴的,她想立誰還不是她說了算。
錦王是攝政王,禁軍為她所用,如今宮內沒有皇上的兵馬,也就是說皇上已經沒有能力反抗了。」
「那皇上可以整頓禁軍啊,換了魏家。」
問琴聽姜瑤一說,不進內心焦急了起來,她生怕再生什麼變故。
「此時換為時已晚,魏家有太后撐腰,而且士兵對將軍的崇拜與順從,是你我不能想想的,這樣只會激化矛盾,更失軍心。」
問琴頓時慌了起來,攥住了姜瑤的手,眼神恍惚著道:「帝上,你可得想想辦法,可不能讓太后得逞,如今您可是皇上背後的支柱,可不能倒下去。」
「我自然會的,你忙心,就算我出了什麼變故,也會保鏡圓宮,我的孩子們可就要依靠姑姑你了。」
「帝上,奴婢的本分,奴婢肯定會的,咱們肯定能邁過這個坎的,一定都會沒事的。」
風雨欲來,不知深淺,姜瑤和問琴皆是心裡慌張,姜瑤看透了,難免段景延看不透。姜瑤輕拍著問琴的手,說著:「明天你給平陽郡主那傳個消息,說我要見她。」
問琴點著頭,將姜瑤扶著上了床榻,回著:「好,奴婢明日就吩咐人去辦。」
她仔細的給姜瑤塞著被角,然後嘆息一聲的剛要轉身,姜瑤的聲音在背後想起:「梁將軍和蘇大人也傳來。」
「好,帝上別想了,趕緊休息吧。」
問琴輕掩上門,慢慢的走回偏殿,嘆息著:這宮內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躺在床上的姜瑤還是心慌著,禁軍的強悍,不是區區一個雙倍兵馬的官兵,就能抵擋的住的,她還是擔心著,一旦兵敗段景延會是何種境地。
於是她撐著身子艱難的走下床榻,鋪開宣紙,拿起筆書寫著求救信,綁在鴿子的腿上,放飛了兩隻鴿子出去,帶著她的滿懷希望。
一隻飛往烏蘭國,一直飛往南安國。
養心殿內,段景延躺在龍榻上,看著窗戶外的星空,心裡漸漸地慌張。他回想著剛才對姜瑤所發的脾氣,揉著眉頭,內心一直不斷地自責。
他不該如此自私……
將前朝施加在姜瑤的身上,可是他已經快要崩潰了,在看著那溫柔的笑臉,沒有人可以訴說的朝堂,抑制不住的情緒。
他對姜瑤是敬畏,還是利用,還是真心,有多少真心?他此時也說不清楚,只覺得有了姜瑤,所有都會迎刃而解。
此時,殿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康德帶著凌荷就走過來,凌荷環顧著養心殿的模樣,問著:「聽聞進了養心殿服侍的,都不是一般人。」
「能在龍榻上服侍皇上,自然不同,凌美人可是新晉嬪妃里,獨一份的恩寵。」
這話說的凌荷很是開心,她走到殿門口,一臉嬌羞模樣,盛裝打扮著的她捋了捋髮絲。
康德彎腰在門口道:「皇上,凌美人帶到。」
段景延的聲音從裡面響起,一陣沉悶的應聲,「進來吧。」
康德將門稍微打開一個縫隙,對著凌荷道:「凌美人,請進吧。」
只有一個小縫隙,凌荷消瘦的身體,從門縫內費勁的擠進去。
康德對著門口服侍的太監道:「你們都下去吧,皇上不喜人多。」
殿外四個太監紛紛走了下去,他也一甩拂塵站定在門口,環顧著周圍。
進入殿內的凌荷踉蹌了幾步,慌忙整理下衣衫,往龍榻上瞧了一眼,滿是金色帷幔陳設的龍榻,段景延手枕著手臂看著窗外。
「臣妾參見皇上,凌荷前來為皇上分憂。」
凌荷盈盈一拜,帶著嬌媚,媚眼如酥的瞧著那身份尊崇的皇上,段景延沒有看她,沒有任何回應。
凌荷微微一笑,扭著腰肢,在殿內脫著衣衫,一件又一件。一邊脫著一邊走向段景延,僅剩肚兜和褻褲的她,渴望的走向段景延。
她的手撫向段景延的胸膛,道:「皇上,夜深了,讓臣妾服侍皇上就寢吧。」
她俯下身在段景延耳邊吹著香氣,段景延絲毫沒有動容,看向那一輪彎月,凌荷的手伸進了衣衫,摩挲著他的胸膛,段景延伸出手攥上她的手腕。
往外一揮道:「你讓朕覺得噁心。」
凌荷被段景延突如其來的一揮,摔到了地上,她慌張的跪了起來,不知道哪裡做錯,眼神可憐巴巴的看著段景延問著:「皇上,是臣妾做錯了嗎?皇上是喜歡臣妾欲擒故縱嗎……」
段景延從床榻上站起來,冰冷的眼神看著她,道:「說吧,你背後的主子是誰?」
凌荷眼眸一深,但隨即楚楚可憐的她扭著身子,就要扒上段景延的衣衫。
「皇上,臣妾是個小女子,哪裡來的背後主子?是張院士可憐臣妾,將臣妾給了皇上。」
卻被段景延一個凌厲的眼神瞪了回去,凌荷看著段景延,絲毫沒有慾望的眼眸。
當即嘆了口氣,道:「臣妾本來不是要入宮的,是蘇杭織造送給張家的,是柔慧公主看不得臣妾在府內,所以借了選秀的由頭,送進了宮裡。」
「那為何要攀附張家?」
「這朝廷上誰不知道,如今張家最是得帝上待見,可是臣妾覺得皇上更是九五之尊。那帝上姿色平平,又不苟言笑,當真是無趣的很。不知皇上是如何盛寵的她?」
說罷,凌荷一陣嬌笑著,那笑起來的臉很是好看,段景延倒是冷哼一聲,道:「你想要盛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