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舊事重提
太后收回心神,朝著問琴道:「去幫哀家把皇后請來。」
「是,太后。」
看著問琴離去的身影,太后眼中光彩明明滅滅,她知道她的皇兒不喜歡她插手後宮之事,所以皇上不寵宋昭儀,沒關係,她不介意。
可現在這玉貴妃一次次踩在她的底線上,上次紅珊瑚事件不了了之,玉貴妃恐怕還當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算計呢,如今竟將手伸向皇嗣,皇帝這後宮本來就只有大皇子一人,如今,好不容易再次有了孩子,必定不能讓玉貴妃算計了去。
若是平常爭寵耍些手段也算正常,輸了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可歹毒如斯,卻是她萬萬不能忍的!
此時的昭仁宮卻是一片忙碌,皇后正在聽琉璃細細的說著各宮問話的結果。
卻見到玲瓏上前道:「太后那邊的問琴姑姑來了。」
皇後有些詫異抬眼,她怎麼回來?
「快去宣進來。」
「是,娘娘。」
這問琴不是之前被太後派去照顧大皇子了,此時來到她昭仁宮,究竟是淑妃讓她來的,還是太后?
「見過皇後娘娘。」
問琴恭恭敬敬的行禮卻被皇后一把扶起,她溫和的笑道:「問琴姑姑客氣了,不知道問琴姑姑前來所為何事?」
問琴和問弦可是跟隨在太後身邊幾十年的老人了,即便是皇上也要給幾分薄面的,皇后自然不會此時擺一宮之後的譜。
「太後有請皇後娘娘一敘。」
問琴淡淡的開口,卻是聽不出任何情緒,一派沉穩之氣竟是在皇後面前也沒有失了底氣。
太后怎麼會這個時候找上她?難不成是淑妃讓問琴去說了些什麼?
一時間皇后的心思百轉。
「不知姑姑可知,太后找本宮是為了何事?」
問琴依舊淡淡模樣:「老奴不過一個傳話的,具體要說些什麼,還請皇后移步祥安宮一敘舊。」
見問琴這裡打聽不出來什麼,皇后朝著琉璃叮囑了兩句,便隨著問琴來到了祥安宮。
「見過母后。」
皇后朝著太後行禮道。
「嗯,起來吧,問琴,這裡沒你的事了,繼續去照顧大皇子吧。」
「是,娘娘。」
隨著問琴的身影漸漸沒出房屋,太后示意皇后坐下。
說起來皇后自從入宮以來,和太后這樣面對面單獨說話的時候,還真是五隻指頭數得過來。
再加上之前她閉宮養病,更是許久沒見過太后了。
此番尋她來,這可不會是簡單的拉家常。
「哀家聽說,王貴姬在淑妃宮中出了事,現查出來是有心人在陷害淑妃?」
終於太后開口了。
見是問這件事,皇后微微鬆了一口氣。
「確實如此,這次是淑妃妹妹受委屈了,本宮也已經準備了許多補品分別送往歲安宮和王貴姬所在的暢音宮了。」
太后微微頷首:「嗯,皇后處理的很好,哀家還聽說皇上給了皇后七日時間查明真相,關於這背後設計之人皇后心中可有懷疑?」
太后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皇后心中拉起了警鈴,太后怎麼會對這件事異常關注?
不過還是如實說:「依本宮來看,這背後之人既然能買通淑妃宮中小宮女,那說明今日之事怕不是突然興起,因著王貴姬身子不爽利,本宮重點問了問那劉貴人,還真被本宮問出來一些事。」
太后捻著手上的佛珠,面上看不出情緒:「哦?什麼事?」
「劉貴人之所以去歲安宮,卻是因為身旁丫鬟的攛掇,說淑妃善妒,若是帶著王貴姬過去一番炫耀,定能打擊到淑妃。」
「本宮初聽時也覺得不可思議,淑妃並不礙著劉貴人的事,卻為何會引起劉貴人的這番算計。」
「在一番逼問之後才知道,原來皇上從趙良媛侍寢后第二日便去了淑妃那裡,劉貴人覺得是淑妃搶了她的恩寵,這才有了記恨。」
太后看向她:「接著說。」
皇后微微一笑,端的是一番禮儀周全:「可這劉貴人卻並不是那幕後之人,充其量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本宮抓到了那名宮人,查了她的所有資料,這才發現那宮女的父親哥哥竟是玉貴妃的家奴……」
說到這裡,皇后看向太后,接下來的話不需要她明講,怕是太后也能猜到。
冷哼一聲,太后道:「不過一個貴妃,和皇嗣比起來,孰輕孰重,皇后應該拿捏的清楚吧?」
皇后微驚,太后的意思是她可以對貴妃出手?
微微垂下頭,皇后道:「若是有人將主意打到皇嗣身上,即便是貴妃也是要接受處罰的。」
見皇后這副態度,太后心下滿意,這才道:「嗯,既如此那皇后可要秉公查辦才是,可莫要讓無辜之人頂了罪。」
「是,母后。」
等出了祥安宮,玲瓏扶著皇後走在路上,拒絕了坐轎攆,皇后同玲瓏慢慢走著。
皇后鮮少有這般恍然無神的樣子,玲瓏不由得問道:「皇後娘娘,可是太后同您說了些什麼不高興的事?」
旁人看來都覺得皇后太后相處和諧,可玲瓏算是皇後身邊最親近的人了,又如何不知太后那慈祥面目下是何等的精明。
皇后展顏一笑:「不,今日之事,很令本宮高興,原本本宮是打算放她一馬的,可既然太后都下了指示,我這個做兒媳的,無論如何總要聽母后的話不是。」
皇后這話聽的玲瓏一頭霧水,可也知道此時不方便詢問太過,一切還等到了昭仁宮再細細問就好。
景陽宮內,皇上品著新進獻上來的茶,下首陳公公正一臉的緊張。
剛得知太后召見皇后的消息,他就悄悄跟了上去,特來向皇上稟告,可現在看皇上這表情,還真是讓人惶恐啊。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康德,擺駕祥安宮。」
段景延放下茶杯,目視前方,母后,你這番作為究竟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