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你這隻死鴨子
經過小強等人爭先恐後的講解，花小樓對這個市場的情況有了更為詳細的了解。
同時，他也道出了自己的意圖：賭石！
「賭石？」
小強等人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
然後，東哥苦笑道：「樓哥，這玩意兒……要是你以前沒入過行，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去碰，水太深。」
「沒錯，這幾年，我們雖然見證了一些人的暴富，但更多的卻是虧得當褲子。更有甚者，跳樓自殺……」
「草，你們就不能說點吉利話？」
花小樓一瞪眼喝道：「我賭石絕對有把握，而且，你們跟著我，保證有好處！」
「哦？」
一聽有好處，幾個人的態度就變了，紛紛湧上前來，像侍候大爺般給他捏肩捶背。
不過，最終東哥還是勸了一句：「樓哥，說實在話，就算你想賭石，也不要玩的太瘋，就當玩票，小小嘗試一下。」
「到時再說吧，總之你們配合我的行動就對了，不會虧待你們。」
前行不遠，便發現一堆人正圍在一起鬨鬧不停。
「那裡有人正在現場賭石，咱們過去看看？」
「走吧！」
花小樓點了點頭，隨同幾個擠進了人群。
「靠，是阿標這個熊包！」
一進去，小強的眼光便盯向正在賭石的一個男子，眼神厭惡地咕嚕一聲。
「果然是他！」東哥語氣不屑地接了一句。
此刻，那個叫阿標的正陪著一個年約五十，卻偏偏打扮得跟個十五歲的老女人在挑石頭。
他不時用手拍打著原石，神態就像是在挑西瓜一般。
「這人與你們有過節？」花小樓下意識問了一句。
「哼，這個熊包當初是跟我們一起進城打工的。結果，偷奸耍滑，不務正業。看到沒有，那個老女人……」
「那是他媽？」
「哈哈，當然不是，是個外地的老女人，在這裡做建材生意。阿標這傢伙，居然與她勾搭上了，太特么噁心了。」
「呃……」
聽到這話，花小樓不由細細打量了一眼那個女人，果然有點噁心。
女人愛美是天性，這無可厚非。
但是，到了五十歲，就應該收斂一些，畢竟不年輕了，該給後輩做一些榜樣。結果，這女人穿的啥玩意兒？
從後背后，你還以為是個穿校服的在校初中生。
一轉身，就能嚇你一大跳。臉上彷彿抹了一層石膏粉，眼圈是典型的熊貓眼。身材倒沒走樣……因為她太瘦了，雙腿跟個木棍似的，完全沒有線條起伏。
總之，那模樣一看就噁心。
難怪小強等人看不起他，罵他熊包……話說回來，這傢伙的口味也真的太重了，為了錢，直接就把自己的青春賣了。
「達令，這個，這個一定不錯，我感覺能開出好肉。」
在這裡，肉，當然不是我們以為的食品，而是行話，指的其實是原石里的料，也就是玉。
原石本身並不值錢，就是一塊石頭。但是，誰也說不清裡面到底蘊藏著什麼樣的肉。
全憑經驗與感覺。
運氣好，開出極品好肉，那就發達了。
當然，也有可能開出一砣亂肉，值不了幾個錢……
據東哥說，前年這個市場里，有人花一億買了個重達三噸的極品原石，滿以為會大賺特賺。結果……開了窗，便直接吐血而暈。
開窗也是術語，指的是將用專用的切割機，將原石小心切個口，就像是牆面開窗一般。
這時，便能大致看出這塊原石的價值。如果透綠，身價當即會翻上幾番，甚至幾十番。反之，有可能一文不值。
所以，這就是賭石的刺激之處，遠比撲克牌什麼的激情的多！
「好的小乖乖！」
那個老女人也不嫌肉麻，居然叫的是小乖乖，而且還露出一副騷的不行的笑。
她卻不知道四周圍觀者，有大半人差點吐。
「老闆，這個多少錢！」
得到許可之後，阿標渾身是勁，指著原石恥高氣揚沖著老闆喝道。
「呵呵！」
老闆滿臉堆笑，上前道：「說起來大家也是熟客了，那就直接給你底價，三萬塊！」
你妹的。
聽到這個價格，花小樓不由搖了搖頭。
就這石頭扔到蓉都去，保證沒人會撿。或者，是一些好心人直接扔到垃圾桶去。但是，在這裡，它就是寶貝。
重要的是，就算他從來沒賭過石，也能感覺到，這多半就是一塊廢料，完全沒有靈性。
「再便宜點吧！」
「好吧，再少兩千，真不能降了！」
「行了，叫師傅來切一刀看看！」
老女人霸氣地揮了揮手，吩咐老闆。
「好勒！」
老闆應了一聲，沖著店裡的師傅招了下手。
師傅是一個六十餘歲的老頭，看樣子經驗應該比較豐富。走到原石面前，他便開始不停地翻面，查看最佳的下刀之處。
這是一門技術活。
通常來說，原石中可能有玉，但玉在哪裡？這個還是有講究的，得從石頭的長勢、紋路、石皮等方面去分析。
否則的話，胡亂切一刀，根本切不出肉來。也或者說，直接把裡面的玉給破壞了。
翻看了幾分鐘，師傅終於開始下刀……
「吱吱吱！」
隨著刺耳的切割聲，一行人的心全都懸了起來。
賭石這玩意兒，就算不是自己掏錢，但現場圍觀也能令人著迷。正如當年的賭片一樣，風行一時，令人如痴如醉。
切割完畢，師傅小心地用軟布擦了擦窗口——
「哈哈哈！」
離得比較近的小強突然爆笑起來……因為，開出的窗口一片雜亂，綠白相間，分明是塊廢料。
至少，是廢料的機率極高。
聽到這暴笑聲，阿標扭過頭，這才發現是小強等人。
「笑尼瑪啊，一幫窮比，窮開心個什麼勁？」
小強幸災樂禍固然不對，但這傢伙嘴也太臭了。大家一個村出來的，腿上的泥都沒有洗乾淨，這傢伙當了個小白臉，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草，你這隻死鴨子，罵誰窮比？」
東哥說話也毒，指著阿標怒喝：「大家知根知底，誰不知道你的底細？當年要不是我和小強幫襯著，你特么喝西北風去，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你少跟老子提以前的事。老子現在有吃有喝有得玩，你們一幫窮比只能坑蒙拐騙！」
這話一出口，花小樓不由皺了皺眉，惡狠狠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