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惺惺相惜
就好像一個從小被孤僻的孩子終於找到一個願意和自己玩耍的朋友一般。
「本王明白!」百里雲是真的很明白這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因淡淡的話語不由的加重了一點兒音調。
「所以臣弟請三皇兄不要因為此事而疏遠了三皇嫂,臣弟可以用性命擔保,三皇嫂純粹是因為思想比較開放玩心重,才會去伶館,但是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三皇兄的事情。反倒三皇兄要仔細的查一查刺殺三皇嫂的兇手。」百里竹頓了頓之後便又接著說道。
「而隨後不久車騎將軍帶著人馬突然來搜查伶館,定是刺客的幕後主使所為,就是想要讓車騎將軍在伶館中找到三皇嫂,不僅要三皇嫂的命,更是要讓三皇兄你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本王知道了!」百里雲聽了這番話仍舊淡淡的點了點頭,然而那雙漆黑雙眸卻是越發深邃,幽深起來!
不由從百里竹的臉上落到了坐在席位上一臉凝重的百里炎身上!
邪魅而又殘狠的笑意不由的在唇角蔓延開來……
有時候對於一個人最好的報復不是殺了他,而是毀了他!
隨著一聲太監尖細的聲音,風塵僕僕的車騎將軍一身沉重鎧甲,帶領著幾位副將走進了宴會大廳。
氣勢恢宏,身上滿是從戰場攜帶而來的肅殺之氣。
讓在座的大臣們不由屏息一口氣,肅然起敬,仿若一夕間來到了戰場上般。
當林溪月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身戎裝的車騎將軍跪在皇上跟前,聽候著封賞!
這讓林溪月如水的眸光不由的一動好似被什麼東西觸動到了一般。
元宵節那晚她讓他等她回來,聽她的解釋,但是等她回來之後,他卻被連夜召回了宮。
第二天一早便率領三軍奔赴戰場打戰了!
自此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更是連書信都不曾書寫一封!
只剛開始的時候聽到他打勝戰的消息,在之後就是他駐紮在戰地,重建軍營的消息!
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如今卻突然回來了,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就這樣距離她兩三米的距離跪在皇上的跟前。
一時間只讓她唇角不由自主的翹起。
他瘦了許多,也黑了許多,連夜的奔波讓他下巴冒出一層青色的鬍渣。
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滄桑、粗闊了許多,但是那雙黝黑的眸子依舊閃亮。
林溪月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眸光,轉而在桌下用右手細細的摸著戴在左手上的鑲金玉鐲。
好似本冰涼的玉鐲在這時變得有些溫度起來,溫潤浸骨!
這時一隻溫厚的大手將她的左手包裹住:「怎麼去這麼久?」
百里雲的聲音淺淺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唯有握住她皓如凝脂手腕的大手,正似有若無的用他的大拇指摩擦著她水嫩的肌膚。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寧王的侍妾便聊了會兒。」林溪月聲音清甜的有如一灣叮咚小泉。
「寧王都已經跟本王說了。幻竹是你替寧王贖回來的!」百里雲那覆有薄繭的手就這樣輕摩林溪手腕處細膩的肌膚,撩起絲絲的癢意。
而那雙漆黑的如墨染的瞳眸卻是落在林溪月盛顏仙姿的臉上。
「是。」林溪月故意裝作略顯吃驚的樣子,回道。
「本王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有錢!」百里雲翹起雙唇,戲謔的說道。
「王爺,這是我典當了陪嫁的首飾換來的!」林溪月輕抬起眸,輕輕的煽動了兩下纖長的睫羽。
而在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從眼前掠過,落座到了她身後距離不遠的席位上。
即便她沒有回頭去看也知道那抹身影是屬於蕭禦寒的。
「難道就沒有當初本王輸給你的幾萬兩?」百里雲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著。
林溪月低垂下頭,纖嫩若竹的身姿坐在高大的百里雲身旁,是那般的小鳥依人,尤其百里雲難得側過眸輕俯下身,親密的拉著她的小手說話。
更加顯得他們兩人的親密無間,就好似他們就是一對恩愛無比的夫妻一般。
「王爺,我身上錢雖然不多,但是五萬兩銀子還是有的!」言下之意就是她並沒有動用從百里雲那裡贏過來的銀兩。
而這時被百里雲握在掌心中的手腕也稍稍的扭動了一下,斂眉低聲道:「王爺,這樣不太好……」
自蕭禦寒落座到她身後的位置上后,她便覺得一直有雙熾熱的眸光落到她的身上。
她與百里雲在桌下這細小而又親密的舉動,坐在身後的蕭禦寒可謂是看的清清楚楚。
「你是本王的王妃,這有什麼不好?」百里雲裂開雙唇,聲音冗長的問著。
握著林溪月左手手腕的手,仍舊似有若無的摩擦著她手腕處的水嫩白皙肌膚。
那雙大手,幾乎將她整隻小手都包裹住,而那寬大的衣袖更是將她戴在手腕上的鑲金玉鐲完完全全的遮掩住。
從後面看去,只能看到百里雲親昵的握著她手的動作。
而林溪月很清楚,身後那雙熾熱、深沉的眸光也一直都落在她左手的手腕處。
他們至少有三個月沒有說過隻言片語的話,甚至就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所以那雙熾熱目光的主人,此刻是焦急的,不安的。
尤其是看到百里雲與她如此的親密,內心就彷彿被放在油鍋中煎炸一般,十分的煎熬。
唯有看到她手上戴著的鑲金玉鐲,才能夠讓他的心定下來!
「王爺,這可是宮宴,外國使臣也在這,被人看到多不雅?」林溪月嫣紅的唇輕啟,清甜的聲音宛若流淌的叮咚小泉。
被百里雲握住的手便又開始掙脫起來,這次去比之前更加的堅定一些。
可是百里雲只是稍稍一用力,便讓林溪月的小手無法在動彈了。
「王爺……」林溪月輕咬了下唇,波水溶溶的眸光中泛著淺淺的漣漪,好似有些羞澀。
而這時一道身穿著鎧甲的黑色身影便突然定格在她的眸中。
他稜角分明的輪廓上是一片堅毅,尤其是那雙低垂下去的黝黑雙瞳,深沉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