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姓張,囂張的張
第二百四十七章我姓張,囂張的張
「小王爺當初也是這樣想的,他可能想過要花費的時間比你還長,可是玄王卻反悔了!」幻竹說的沒錯,他們現在勢單力薄,唯有藉助別人的力量才能報仇。
而且五年的時間也太久了,她等不了五年的!
「他是王爺,我是世子,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想要顛覆雲國,我只是想要殺了那個讓我一夜之間失去所有親人,受盡人間苦楚,流落到此的雲國國君。而且小王爺能夠活下來,肯定是皇室的親衛軍救了他,所以他才會有如此大的抱負和決心,可惜他選錯人了!」
幻竹停頓了一下:「而六王爺他是我千挑萬選選出來的人,只要他將我接入王府,我可以輕鬆駕馭得了他,實施我的計劃!」
「你們的仇人都是雲國的國君?」
「不止,還有當初手刃我們親人的人,這些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幻竹低低的音調極為的狠歷。
「所以只要你有機會接近那些人,你就能殺了他們?」林溪月輕挑了一下眉。
「雲國和祈天國的關係一向交好,尤其是這十年,所以只有六王爺達到那樣的高度才能夠輕易的接近雲國國君,才能夠讓我將那些仇人一一找出來,然後殺掉!」他只有他一個人,他也不是將門之後,他只能用他的智慧,布下他的天羅地網,然後引誘著他的仇人一個個走進去。
「事後你能保證你和六王爺都能全身而退嗎?」林溪月放在桌上的手,輕攥了一下,繼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用那雙清透卻又格外堅韌的眸光看著幻竹。
「如果是同歸於盡的話,我何必等這麼久?」幻竹淡漠著開口,那雙璀璨的眸光中綻放出異樣的光芒。
「好,我明白了!」林溪月輕點了下,端起已經涼掉的茶放入唇中輕抿了一口。
「你是有辦法說服六王爺將我贖出去嗎?」幻竹修長的玉手一動,又有幾聲琴弦如流水般從他指尖傾瀉而出。
林溪月卻是撐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清冽的聲音如同小泉叮咚聲:「你還沒有告訴我小王爺的名字,以及他的容貌是什麼樣。」
幻竹相公放下懷中的琵琶,走到桌旁,執起筆,便在一張白紙上繪畫了起來。
不過片刻,一個十五歲英姿勃發的少年便躍然紙上:發如潑墨,眉目俊朗若寒星,臉上雖還帶著幾分稚氣,可是那一雙星眸中卻是有著孤鷹般凌厲的氣勢,隱隱的還帶著幾分天之驕子的傲氣!
最後一筆勾畫完,幻竹便在畫像旁一撇一捺的寫下了三個字:鳳涅槃
無名竟然叫做鳳涅槃!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這個名字真的是好極了,她多麼希望在那場大火中,他真的化成了一隻鳳凰,浴火重生,然後以一個全新的身份來到她的身邊!
林溪月久久看著畫像中的人,輕扯了幾下唇角,那抹淺淺的弧度令人動容,眸光恍若隔世。
一時間所有的話語全都哽咽在她喉間,讓她難受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原來無名以前長這個模樣,如今的無名怕是有二十二三歲了吧,眉宇間那股稚氣早已褪去,他孤鷹般凌厲的氣勢和那天之驕子的傲氣也在歲月中被磨滅的一乾二淨,變得沒有一絲溫度和情緒!
用百里雲的話來說,他的心早已經麻木,幽邃的眸中沒有一絲生氣,如同一個行走在人間的冰冷軀殼!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樣子,那年他正好十五歲,再過一年他就可以迎娶他的王妃了!」幻竹重又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上,低垂著眸抱著懷中的琵琶。
花香和襲人兩個人自始至終都一聲不吭的站在林溪月的身後,她們很清楚王妃娘娘既然沒有讓她們出去,那便是對她們莫大的信任!
因此她們自然會將今天聽到的秘密全都攔在心裡,永遠都不會說出來。
此時一聲敲門聲傳來,小廝提醒林溪月一個時辰到了。
林溪月將那張畫像拿在手中,細心的摺疊起來塞進了衣袖中,起身對著幻竹道:「我知道了,不知道幻竹相公原名叫什麼?」
「張君臨!」幻竹再一次撥弄了琴弦,漠然的回答著。
「哪個張?」林溪月問道。
「囂張的張!」聲音依然是那般的漠然,就好似失去了靈魂般,只剩下一個軀殼。
夜深了,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雪花吹在人的臉上,如一把刀般,割細膩柔嫩的肌膚,一片生疼。
林溪月站在廊檐前,望著雪花漫舞的夜空,深吸了一口氣,從鼻息中吐出一大團濃重的白霧,白皙的面容如同霜凍了一般,很是冰清。
「公子,你將披風披上吧?」花香哈著手,將手上的披風披到林溪月的身上。
襲人一臉憂愁的望著雪花漫舞的夜空,這京都的天氣真是說變就變,等她們三個回了玄王府,怕是都成了一個雪人了。
「公子,這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不如我讓馬車送你們回府吧?」掌柜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林溪月的耳邊。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林溪月發的耳朵已經凍得一片通紅,然後她仍然不知寒冷的抬著頭,迎著雪,看著那濃稠覆蓋的黑夜。
「不用了。」林溪月啟開唇淡淡的回答,一片白色的雪花恰在這時飄落到她那嫣紅水潤的唇上,恍若白雪沾染了胭脂,不過一會兒便迅速的與那抹嫣紅融為了一體,在搖紅的燭影下是那般的美艷灼灼、冰清動人。
三抹單薄的倩影就這樣披著風裹著風雪融入了茫茫的夜色中。
正如掌柜的所說,這雪是越下越大,怕是到了第二天打開窗戶定是一片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
與此同時一直隱在暗處的一抹高大的身影在看到那三抹單薄的倩影從伶館中走出來時,也從風雨中走了出來。
只見他裸露在外的肌膚已經被染上了一層冰雪,一張稜角分深邃的面容恍若被冰凍住了一般,是那般的冷峻深刻。深邃的瞳眸就這樣一瞬不瞬的望著那三抹身影在風雪中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