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我是來帶你走的
第二百章我是來帶你走的
「無名,你一個亡國的小王爺,沒有本王,你永遠都復不了仇的!」百里雲手中持著的金銘鑲嵌寶玉劍與無名身上的長劍相碰。
兩個人的距離是從未有過的近過,一雙漆黑的眸對上一雙幽邃的眸,竟有種天地相撞的氣魄。
「是,唯有讓王爺更加強大,手中握有的兵權更多,我的仇才可以得報,我當時也是全心全意的輔佐幫助王爺,也幾次為王爺涉險,可是王爺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呢?」無名的涼薄的唇一張一合,只不過是一個眼神,那種久居高位的雄渾其實便自然而然的流瀉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與百里雲的眸光對視,頓時雙方的氣勢便在這一瞬頓顯。
即便他身上只是穿著一件很普通的侍衛服,可是那身上的氣勢卻是要比百里雲更加的雄渾、霸冷。
恍若他才是真正的王者一般。
「本王不是告訴過你,只要處理好現在的這件事,本王便會竭盡全力的去幫你復仇!」百里雲咬著牙,從始至終無名都對他言聽計從,在他面前也更是低垂著頭,眸光從未與他碰撞過。
他雖知道無名很厲害,可是卻還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這一次的他們的眸光互相倒映著對方的身影,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有一種,無名就像是一匹野馬,沒有任何人能夠駕馭得了。
「王爺,一開始我是相信你的,可是回到京都之後,你就開始慢慢轉變了,時間約長,你徹底的暴露了你的本性,你想要過著安逸而又受人尊重,錢財不用愁的生活,身旁有你喜歡的人陪伴。簡單來說,你想享受,但是你卻又害怕承擔責任!」說道最後無名的尾音稍稍提高,一語就將百里雲的心思點破。
「所以,你就背叛本王是嗎?」百里雲被戳中心事,不免有些惱羞成怒。
「王爺,我從來沒背叛過你,反而是你違背了你當初說的話,你既然沒在想過幫助我,那我為什麼還要留在你身邊,看著你享受呢?」無名的話語很是直白。
「無名,你還沒背叛本王?你想離開本王自己去復仇,本王不怪你。可是你為什麼要動本王的女人?」百里雲本來已經消下去的青筋在一起突兀起來,越發的猙獰、可怕。
無名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繼而開口承認道:「是,這是我的錯!」
這句話說完之後,無名便沒有更多的解釋。
如若不是重了花不言毒的話,他就是死也不會碰林溪月一下。
「你終於承認了?」百里雲聽到無名親口承認,因為憤怒那雙漆黑的眸孔染上可怖的厲色,額頭上的青筋突兀的也就越發明顯,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在肌膚下爆裂而開般。
「你動了本王的女人,還想要本王幫你復仇?是不是哪天你還想要重新取代本王?」百里雲一聲聲的說著,每一聲都是那麼的聲嘶力竭,如若那寒烈可怖的眼神能夠殺人的話,那現在的無名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無名持著刀劍的手明顯感覺到百里雲的威壓,可是沒過多久,兩人的力道便不相上下。
鐵器相磨的聲音異常在這個陰暗的地牢中格外的刺耳,讓所有人的毛孔都倒豎起來。
無名輕抿著唇,那雙幽邃的眸光落在百里雲的臉上,是那麼的深不可測。
兩個人的身影迅速的糾纏在一起,一時間只聽刀劍相撞以及劃破牆壁的刺耳聲響。
傷勢不重的侍衛捂著傷口,想要加入戰鬥,可是卻發現兩人的身後快得完全讓人沒有插手的機會。
更何況地牢內的空間不夠大,若是這樣貿然加入進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被自己人的刀劍所傷。
無名的劍意如驚雷疾電,目不容瞬,每一刀看似都能要了百里雲的命,而是每一刀卻又都被百里雲險險的躲過。
旁人看不明白,而是百里雲的心理卻是十分清楚,這是無名故意在對他手下留情,不想殺他,只想傷他,想要將他的經歷耗費完。
「無名,林溪月是本王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是本王的鬼,你休想將她帶開王府!」百里雲冷狠無比的說著。
那是他的女人,就算他不要了,也不會將她給無名!
話落,無名刺來的利劍突然變得凌厲起來,竟將他逼入了死角了,讓他無從躲閃,手臂上被劃出了一道鋒利的傷口。
如線般的血痕便從衣服中滲透出來,染紅了他墨色的錦袍。
就趁著這麼一個功夫,無名立刻折身來到了牢門中,林溪月的臉色既慘白卻又泛著一層異樣的緋紅,很像是一個白紙紮的紙人臉上塗著濃烈的胭脂。
「你走吧!」即便無名的武功比百里雲高,可是想要將她帶出王府,是不可能的!
「我是來帶你走的!」無名的話音十分的堅定,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
話音剛落,幾個侍衛手上的刀便朝無名刺來,無名很是敏捷的躲過,可是卻終究沒有辦法在靠近林溪月一步。
「無名,看來你覬覦本王的王妃很久了!」百里雲咬著牙,將濺落在唇角的血擦拭乾凈:「你要麼束手就擒,要麼本王就殺了她!」
百里雲那張俊美非凡的面容仍舊十分的俊美的,可是他臉上的神情卻是那麼的癲狂,就如同一個走火入魔的魔鬼一般。
似乎他全身都被仇恨和憤怒的怒火燃燒著,唯有將所有負了他的人都斬殺殆盡,他身上的怒火才得以消退。
無名看著眼前這麼陌生的百里雲,有些人看著是一個正常人,可是當他遇到困難和挫折時,內心就會受到強大的打擊,要麼一蹶不振,破罐子破摔,要麼就將內心最陰暗的一面全部都展現出來。
很顯然百里雲現在已經到了這個程度!
一個內心不夠強大,卻又優柔寡斷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就在這時原本緊閉的鐵門突然被打開,如水的月光再次從外面傾瀉進來,鋪撒在石板路上,可以清晰的看見有溫熱的血液在地上流淌著。
一抹矯健的身影持著沾染著血跡的軟劍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