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染染
第198章染染
兩個月的時光轉瞬即逝，就在第十個月的時候，譚惜有些傻眼。
「虞瑞，這、這都已經足月了，孩子怎麼還沒個動靜？」
虞瑞也有些發懵，安慰著她：「可能……他在你肚子里待得太舒服，不願意出來了。」
這一下還不如不安慰，譚惜眼淚汪汪地看著他：「那萬一，他跟哪吒似的，待三年才出來怎麼辦？」
「那我就養你三年。」虞瑞親親她有些驚惶的小臉，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之前她懷等等的時候沒傻，現在是不是全都傻回來了？
「哇，我不要懷三年。」譚惜哭出了聲。
虞瑞捏捏她的小手，示意她小聲些，這裡是瑞典的醫院，本來他們東方人的面孔就已經很顯眼了，這一哭，病房門口都是探頭探腦的老外。
忽地，譚惜的哭聲戛然而止。
「虞瑞，我好想快生了……」虞瑞往她身下看了看，駭得夠嗆，連忙去喊來了醫生。
緊接著，譚惜就被推進了產室。
……
陸離是在開會時接到李白的電話，在看到那串歸屬地顯示異國的長號碼時，他瞳孔緊縮，幾乎是立刻起身走出了會議室，丟下滿屋子的高管面面相覷。
「譚小姐生了，是個女孩！」李白操著一口東北腔，情緒激動得不行。
陸離的大腦瞬間放空了幾秒。
「喂，陸先生，你有在聽嗎？」等了半天也沒有得到迴音，李白詫異地詢問。
陸離的嘴唇翕動幾下，卻愣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Hello？」李白懷疑自己的手機出了毛病。
「生、生了？」過了半天，陸離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李白知道不是手機出了問題，放下心，爽朗地笑笑：「生了！是個女孩，現在還抽抽巴巴地躺在育嬰室呢，估計得再過兩個月能看出模樣。」
陸離深呼吸了幾次，說：「李白，請你務必幫我照顧好譚惜，我可以付給你三倍的酬勞。」
「陸先生，我和譚惜的友誼是珍貴的，照顧好她是我該做的事，不要再談什麼酬勞不酬勞了。」李白凜然了語氣。
陸離簡直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好、謝謝你，真的謝謝。」
掛斷了電話，陸離連自己是怎麼走回辦公室的都不知道了。助理奇怪地看著他，納悶他現在不是應該在開會嗎，難道這就開完了？
坐到了辦公室的椅子上，陸離才覺得踏實了一些，他翻出錢包里那張大頭貼，反覆摩挲著上面譚惜的臉。
難以置信，她真的又為自己生了一個女兒，這種震撼遠比他半生經歷的所有大風大浪都要來的猛烈。當初他看到等等時，他已經是個那麼大的小人兒了，雖有驚喜，卻到底是沒有體會過他出生時的那種喜悅，現在他親耳聽到譚惜生下他們的結晶，他簡直開心到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立刻就買張機票飛到瑞典去。
坐在椅子上茫茫然了半天，直到周正來敲了門，提醒他會議還沒有結束，眾多高管都還在等著。
陸離這才想起，自己接電話前是在開著會的，他就這麼半路跑了，不知道鬧出了多少笑話。
他理了理情緒，壓下心底那股快要將他吞沒的喜悅，跟著周正又回到了會議室，繼續未完的會議。
……
生完孩子的一個多星期，譚惜已經基本恢復得差不多了，這些日子虧得有虞瑞和李白悉心照料，她的臉圓了一小圈，孩子也從抽抽巴巴的一個，逐漸往漂亮了長。
她們幾個湊在一起，連帶著等等，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商量出孩子到底叫什麼名字，只取了一個小名，叫「染染」。
「名字的事情回國之後再說吧，反正咱孩子也不能把戶籍落在這裡。」譚惜糾結了半天，終於拍板決定，再休養一個月，就正式回國。
雖然虞瑞不甚贊同，可孩子到底是著急落戶籍，他也只能無奈答應。
訂好了機票，收拾了一下東西，將曾經幫過他們的人都謝了一遍，又買了點特產給國內的寧甜郵寄過去，之後就是回國之旅了。
他們走的那一天，李白哭得不行，好像生離死別似的，最後還是譚惜答應她會再來看她，她才放了手。
抱著才剛滿月不久的孩子，虞瑞緊張得跟什麼似的，又是耳罩又是耳塞，生怕孩子被飛機起飛和降落時的聲音影響到聽力。
「虞瑞，我們這一趟回去，什麼時候能再來這裡啊？」譚惜透過圓窗，俯視著渺渺雲層。
「你想什麼時候來，咱們就什麼時候來。」虞瑞手裡抱著沉睡的染染，腿上還坐著等等，忙得不亦樂乎，還不忘在譚惜的發上偷親一口。
譚惜回過頭，想要將等等抱到自己身上，卻被虞瑞攔住。
「等等挺沉的，你身子還在恢復，讓他坐我這裡就行。」
「麻麻，妹妹好漂亮哦。」在虞瑞腿上的等等看著染染的小臉發獃。
譚惜和虞瑞微怔，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到染染的身上。
不同於剛出生時抽抽巴巴的樣子，染染的眉眼完全長開了，長睫大眼，挺鼻小嘴，與譚惜有六七分相似。小臉圓滾滾的，睡著的時候睫毛安靜地覆在眼瞼上，微微顫動，美麗得像是精靈。
就連路過的空姐也要驚嘆一句：「Oh，Whatabeautifulbaby！」
譚惜看著染染的臉發獃，依稀記起，自己小時候的照片上，也是這樣的一張臉。
「謝謝你，譚惜。」在怔忡間，虞瑞在她額上親了一下，唇畔帶笑，「染染很像你，對我來說，這是我今生收穫的最好的驚喜。」
譚惜聞言，眼神黯了黯，心中湧起愧意：「虞瑞，等等和染染，他們都是陸離的孩子，有時候我會覺得，這實在對你太不公平……」
接下來的話被虞瑞用唇堵住，他的唇安靜地貼著她的，半晌才離開。
「能擁有你，是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現在我不僅擁有了你，還有了兩個這麼可愛的孩子，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只要看到你，看到他們，我就覺得老天待我不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