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7
767
真希望有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文若能給他單獨買一件東西,那也是讓他會終身欣慰的事。
心底不是沒有苦澀的,但他更多的是想著文若的心情,只要她買的高興就好。
他不該很失望嗎?蔣婷婷沒看出他有多失望,她刺激了他,他也沒多看她一眼,她只得悻悻地走了。
上午司徒清處理了很多工作上的事後,又驅車回司徒楓家吃飯。
午飯很豐盛,能看得出白遲遲用了些心思。
清蒸鱸魚,上面撒了蔥花和紅辣椒丁點綴,另外還有西紅柿炒蛋,干煸四季豆,以及雞胸肉炒香菇。
都是很家常的菜,她做的味道比平時張嫂做的好很多,司徒清對她的廚藝,的確是欣賞的。
兩個人之間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幾乎不說話,偶爾有眼神碰撞,也會迅速躲開。
司徒清因為注意力又重新放迴文若身上,表現出的更多是一種冷漠。
白遲遲早上還覺得他可能不是同性戀,心裡有一絲絲的期待他對她是有感覺的。在看到他現在的態度,也明白是她想多了。
吃過午飯,小櫻小桃午睡后,白遲遲上網查一些專業知識,司徒清躲在自己房間怔怔地看著他的新手機。
文若的心很細膩,當然是在她偶爾從自己的世界中出來透口氣的時候,她會很細膩,對他和司徒遠是特別的。
他們兩個人之間,要說依賴多一點的,恐怕也是司徒遠。她有任何需要幫忙的事,總叫司徒遠,很少叫他。
也許,這就是她的愛,她愛的是遠吧。
門鈴忽然響了,白遲遲放下滑鼠,起身去開門。
剛走到門邊,司徒清旋風一般沖了出來,先了一步飛快地推開門。
站在門口的人讓她有些驚訝,竟是她第一次見司徒清時在賓館看到的小白臉——李秀賢,難怪他這麼激動,搶著來開門呢。
「賢,給我看看!」司徒清大手一伸,抓住李秀賢的下巴,很認真地看了看他的小白臉,重點是他的嘴唇,像是久別的情人那樣眼神火熱啊。
她的個天吶,承受力的極限好不好?
「走,到我房間去!」司徒清攬住了李秀賢的腰,在白遲遲痴傻的注視下,他們就這樣相擁著上樓了。
心,碎了一地呀,他們也太太太肆無忌憚了,難道都不忌諱著她一點兒嗎?
想著司徒清會親吻李秀賢的嘴,她心裡都要彆扭死了。
唉,下次他再敢親她,她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同意了,親過男人又來親她,想想都覺得受不了。
她不想刺探人家隱俬的,可就是忍不住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在房間里幹些親密的事。
客人來了,應該給倒杯涼茶吧,終於讓她想到理由堂而皇之的進他們房間了。
到冰箱里倒了一杯涼茶,端在手中,上了樓,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李秀賢疼痛的伸吟。
「清,你輕一點啊,疼。」
「啊!」
白遲遲的血騰騰往頭上鑽,活色生香,裡面肯定是活色生香,正在做熱身運動呢。
「啊!」李秀賢隱忍著的痛呼讓白遲遲有些同情了,恩人啊,恩人你不能為一己之私太粗暴了。
「別動!」是司徒清的聲音,人家疼都不讓人家動,難道就讓你滿足獸慾不管人家死活呀?
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瘦弱不堪的李秀賢毀在他手中。
要是被那個啥,被弄成重傷或者一命嗚呼,恩人是要進監獄的。
手剛碰到門,忽然又聽到李秀賢在說:「清,你的技術是一流的。我……啊……清你用力吧,我不怕疼……」
嘎嘎,烏鴉在頭頂飛過。
原來他是痛並快樂著,嘖嘖嘖,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她收起自己泛濫的同情心,也不敢再聽下去了,限制級的對話,她再聽會瘋了的。
拿著涼茶杯子迅速消失,一直下了樓,還在為恩人的性取向默哀。
確認了,百分百確認了,她再也不會覺得是她誤解了他。
兩人都男歡女愛了,不,是男歡男愛了,她想要拯救他,恐怕也是難啊。
光是他對他關切的眼神,那也是真愛的象徵,她都要嫉妒死了。
吃男人的醋,真夠奇怪的了。
白遲遲坐回電腦前,努力把注意力放回專業知識上。
翼狀胬肉……神馬也看不進啊。
抬頭瞥了一眼樓上,房門緊閉,時不時傳來李秀賢的痛呼聲。
每叫一下,她的神經都會繃緊一次。
「好了可以了,你躺床上睡一下就好。」司徒清說完,把窗子打開,讓自然風吹著他,忍不住還要念他幾句。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注意鍛煉身體,你看我什麼時候會中暑?知不知道這種事可輕可重,前兩年我手底下還有個兵就是中暑死了。你看你來的時候嘴都青紫了,這要是我不在,沒人給你提痧,看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提痧,是方言,在南方的某個地方用以對中暑者的急救療法叫提痧。因為要掐總筋,有時候會很疼,不過效果很好。)
李秀賢不是第一次中暑了,天一熱,他常犯,每次犯基本都是司徒清給弄好的。
他的嘮叨責備,他知道是對他的關心。
李秀賢是司徒清的表弟,是他母親的侄子,他長相清秀,眉眼之間像極了他母親。
司徒清對他的情分比司徒遠絕對不會少,也許是在他身上寄託了他對母親的思念吧。
「我知道了清,過了夏天我就運動,爭取明年夏天不中暑了。」
「年年這麼說。」他冷淡地說完,打開門出去了。
給他施治,弄的他一身的汗,粘膩膩的,又得洗澡了。
哎,恩人終於揉躪完人家了,從他出來,白遲遲奇怪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他。
「看我幹什麼?」他沒好氣地問。
看吧,他這幾天對她也沒這麼臭臉,現在情人來了,對她態度也變壞了,生怕情人誤會吧。
「沒什麼沒什麼,清同學你忙吧,忽略我的存在就好。」她又神經兮兮的,他都不知道她為什麼又白痴了。
沖了個澡,他回房間,一邊守著李秀賢,一邊看書。
白遲遲想起要準備晚飯,得問一下小白臉要不要在這裡吃,硬著頭皮上樓。
他的門沒關,她往房裡一看,小白臉躺在床上閉著眼,看起來呼吸都是微弱的,也不知道是昏過去了,還是倦極而眠。
他呢,時不時的關切地看他一眼,滿臉疼愛之情。
能做他的情人,真是件不賴的事,這個外冷內熱的傢伙,總能做些讓人感動的事呢。
「那個,他晚上在這裡吃飯嗎?」她小心翼翼地在門口問。
「噓,不在!」他小聲說完,揮揮手打發她走,生怕她吵醒了他心愛的人似的。
李秀賢一覺睡了有兩個小時,睡醒了,司徒清囑咐他回家只吃稀飯,不能吃葷腥什麼的,他才下了樓。
神清氣爽的,和來時的暈沉沉完全不同了。
走到樓下,他才注意到白遲遲,這不是上次他在酒店裡遇到的那位「白痴」嗎?
嘿嘿,清有本事啊,竟把她弄家裡來了,也不知道吃了沒有。
對著司徒清擠眉弄眼的,被司徒清冷冷一掃,他愣是沒敢開口問。
白遲遲假裝繼續看電腦,眼光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兩個男人身上飄。
李秀賢走路的樣子很奇怪,像是重點部位受傷了,兩腿岔開,忍著疼一步一挪。
「清,你下次還是輕點,哎呀,好像傷到了。」他呲牙咧嘴地說。
「這算什麼呀,不記得上次比這次還用力嗎?」他橫了他一眼,最討厭一個大男人的動不動喊疼。
他越喊疼,他越要下重手。這要是他手下的兵,早被他扒一層皮了。
她的神啊,他們又在打情罵俏,無視她的存在。
床上的事虧他們也好意思討論,完全就不顧慮聽眾的承受力,她再次到了崩潰的邊緣。
目送著他們出門,司徒清嘴上說讓他爺們兒點,還是不放心地送上車,看司機把他拉走,才返回頭。
司徒清上樓回房,白遲遲左思右想,還是決定跟他好好談談。
敲開他的門,他坐在椅子上看書,臉上還是常見的撲克臉,估計是和情人分開有些不捨得呢。
「清同學,我有點事想跟你談。」
「說!」他指了指門,示意她把門關上。
小櫻小桃在家裡,她又行事大條,他猜不到她會說什麼還是關上門保險些。
白遲遲關了門,走到他身邊,咬著嘴唇很為難的樣子。這種事真是很難開口的,萬一說的不好會傷到他的自尊心。
「說啊,什麼事?」看到她咬著嘴唇,他想起了早上樓梯間里的擁吻,不知不覺的就又想要嘗試一番了。
「那個,小櫻小桃都在家,你下次跟他,就是那個什麼賢,不要太過分了,讓孩子聽到影響不太好。」
「什麼?」他皺了眉,為什麼他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他變笨了?
他在裝傻了,哎,為了兩個祖國的花朵,看來她只有挑明了。
「你們剛才在裡面搞的那麼激烈,我都聽見了。其實男生愛男生……」
「什麼?」他再次不耐地打斷她的話,男生愛男生,她說他是同性戀?
「我都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1;148471591054062。清同學,你不用瞞著我,我知道,你並不願意這樣。可是其實男生愛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