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夢中夢
蔣銀行只顧著往外逃,連門都沒顧得開。一頭撞在大鐵門。身子猛地一震。卻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
天熱,他嚇得渾身是汗。坐起身子清醒一會兒,感覺好了很多。他從床頭摸到手電筒,下床朝外面走去。到一樓打開客廳門出來,他推開了一樓那個房間的門。
按了下牆上的開關,整個房間都變亮了。房間里除了一張破床和一堆只能當柴燒的玉米芯,什麼都沒有。
蔣銀行心下稍安,暗自慶幸不過是一個夢。
他關了房間的燈出門,順手把門帶上。在他正要進入樓里的時候,外面養在網子里的雞有了動靜。
蔣銀行手電筒照過去,一隻雞脫離了雞群,獨自叫著撲楞著翅膀像被什麼東西咬住了。手電筒光的照耀下,蔣銀行以為這隻雞是犯病了。就走近了一些。
他親眼看著那隻雞脖子處有血流了出來,接著翻躺在地上,從腹部被扒開,滋啦一下,肉就少了一塊,生生被什麼東西扯掉了。這是有什麼東西在吃雞。他看不見是什麼東西。
蔣銀行的汗毛又豎了起來,小心肝猛跳了幾下。夢裡那個東西出來了!
蔣銀行伸手去抓那隻雞,他感覺有東西在和他爭奪。他用力拉了一下,把雞給提到了空中。那東西力量不是很大。但是蔣銀行這邊剛得手。那邊又有一隻雞被拖離了雞群。
蔣銀行這次有了經驗,不直接去抓雞,朝雞的一邊抓去。他感覺抓到了什麼東西,又感覺沒抓到。
聽蔣銀行說到這兒,王高峰忍不住問:「有沒有抓到東西你自己不知道嗎?」
蔣銀行回想著當時的情形,臉上顯現害怕的神色。說:「別急,你聽我說。我那時還在夢裡,根本就沒有醒來。就是自己心裡清楚抓到了,手裡卻又沒有抓到東西的感覺。」
林雪茹拍著胸脯說:「說的比我們經歷過的事情都嚇人,原來只是個夢中夢啊。我也做過夢中夢,就是夢裡撿到了錢,心裡想著撿這麼多的錢,不會是真的。是個夢吧,一醒來錢就沒了。結果醒來錢還在。高興得不得了。最後真的醒了,還是個夢。」
「你就知道錢錢錢。」張曉雅擠兌完林雪茹,轉而問蔣銀行:「後來呢?」
蔣銀行說他親眼看著只雞慢慢被吃完。他傻乎乎地站在那兒照著手電筒看著。他怕那看不見的東西再去拉別的雞,就把手裡的那一隻丟進了網子里。
兩隻雞被吃完后,蔣銀行真正地醒了過來。這次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裡。就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生疼。他確信這不是在做夢。這才拿著手電筒下到院子里去看小雞。
剛才的經歷雖然可怕,那不過是一個夢。他到一樓客廳門口先把門燈打開。出了門走到網子跟前。這網子只圍了一個圈,上面沒有遮蓋。乾淨的水泥地上有兩灘血跡。那是兩隻雞被咬死的位置。
蔣銀行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彎下腰探身過去,伸著手扒拉著擠在一塊兒的雞數了數,缺了兩隻。
為了確定這不是夢,蔣銀行又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痛,真真切切地痛。蔣銀行心裡想著,也許夢是夢,現實是現實,也許雞是被黃鼠狼拉了。
為了確認這一點。蔣銀行還到一樓門朝外的那間屋子裡去看了看。屋裡還是老樣子。除了有些陰冷,也沒有什麼變化。至於那一堆玉米芯,有沒有什麼東西在上面鬧騰過也看不出來。
蔣銀行說的和一開始王高峰告訴我的,有些出入。不過這無關緊要。一個是當事人,一個是轉述者。有點兒差錯很正常。
王高峰插話說:「這和方小波給我們講的那個夢有點兒像,你夢見了什麼,外面就真的發生了什麼。」
我搖了搖頭說:「還是不一樣,我夢見的和真實情況有點兒出入。況且我夢見的東西並沒有在現實中對別人造成什麼傷害。」
蔣銀行卻有些開心:「你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那太好了,你肯定有辦法幫我的。」
他繼續說,這個時候還不能確定夢裡和現實是不是一回事兒。可是第二天,鄰居家那個小孩子被咬了。蔣銀行才覺得事情不簡單。就報了警。在有鄰居蔣銀舉和小猛的傷為證的情況下,警察對他的話將信將疑。
在他家院子里裝了攝像頭。
「後邊的事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蔣銀行看了看我們幾個說道。
張曉雅問道:「那東西每一回交傷人咬動物你在夢裡全都夢到了嗎?」
蔣銀行點點頭:「這才是最嚇人的。它殺人咬人我在夢裡全都在一邊看著,醒來就會變成真的。」
林雪茹說:「可惜,真可惜。只有你一個人看得見它要做什麼。你又在做夢,沒辦法提前預警。」
張曉雅追問:「那不對呀,昨天夜裡那東西殺人你說它周身有紅霧出現。這你能看見。一開始做夢你不是也看不見那東西嗎?你怎麼跟著?」
蔣銀行說:「感覺,就憑感覺。它一出現我就能感覺得到。」
張曉雅沉思了一下說道:「這個東西,一定跟你有關。別人都看不見,你卻每次都清楚夢見它幹了什麼。」
蔣銀行連忙說道:「可是我也管不了它,也不知道它咋來的?它要殺人,我也阻擋不了它啊。」
林雪茹笑著說:「你現在夢裡能看見它了,可以試試找一把刀殺了它。說不准你在夢裡把它殺了。它也就真的不存在了。
林雪茹的話讓我心裡震了一下,事情會真是這樣的么?
如果蔣銀行能在夢裡殺死它,是不是可以認為,它就是在蔣銀行做那個噩夢時產生的。
我搖了搖頭,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不可能的。
王高峰見我搖頭,問我想到什麼了。
我說沒什麼。我覺得如果林雪茹剛才說的話變成現實,這件事情就太讓人想不到了。
蔣銀行媳婦在一邊說道:「你們就饒了他吧。他說起這事兒都害怕得說不利索。他哪有那個膽子去殺死那東西啊。」
蔣銀行沒有否認他媳婦的話:「我真不敢。」
我笑笑說:「我們也是隨便這麼一猜。晚上我們住進那院子瞧瞧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