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夜幕低垂, 點著一對雙喜燭的內室之中, 蘇梅穿著那身喜服, 頭蓋喜帕, 正安安靜靜的坐在綉床之上, 掩在寬袖之中的一雙素白小手緊緊絞在一處, 猶如此刻蘇梅驚惶而緊張的心緒。
因為頭上蓋著喜帕, 所以蘇梅只能看到下面的一點空地,那塊塊分明的瑩白地磚浸著一層細潤玉澤,透著暈黃燭光, 溫軟而靜謐。
一雙正紅色的緞面喜鞋突兀出現在蘇梅的眼前,在輕微晃動的喜帕邊緣處若隱若現。
微涼的手指搭在蘇梅那雙白膩小手之上細細揉捏著,安靜的內室之中只餘下喜燭輕閃的「噼啪」聲和兩人相纏的輕緩呼吸聲, 聽在蘇梅耳中, 只讓她感覺曖昧異常。
緩慢放開自己搭在蘇梅小手之上的手,馬焱抬手勾住喜帕邊緣, 然後一點一點的往上掀起。
細潤的燭光傾瀉而下, 照在蘇梅那張略施粉黛的艷絕面容之上, 漆黑墨發低垂, 瓷白肌膚仿若最上乘的凝脂白玉,抹著一點口脂的硃色唇瓣清媚妖惑, 眉眼上挑之際, 仿若勾人狐媚。
呼吸漸緩, 率先印入蘇梅眼帘的,是馬焱那一身毫無綉紋的喜服, 純正的正紅色穿在這廝身上,平添的顯出幾分風流態勢。
漆黑暗眸低垂,馬焱看向坐在綉床邊的蘇梅,這小東西本就長的極好看,這一打扮起來,更是直看的人抓心撓肺的癢。
深邃著一雙黑眸,馬焱努力壓下那股子暗欲,然後轉身從綉桌之上拿過兩個形狀怪異的東西遞給蘇梅道:「共牢而食,合巹而酳。」
「這是什麼?」伸手接過馬焱手裡的怪東西,蘇梅歪著小腦袋一副疑惑模樣道。
「這是用葫蘆做成的酒器,用來與新婚夫妻對飲之用,便是常人所說的交杯酒。」一本正經的說著話,馬焱撩起喜服后裾落坐於蘇梅身側,然後單手執起蘇梅那隻拿著酒器的手與自己對彎道:「喝吧。」
「哦。」愣愣的應了一聲,蘇梅直接便仰頭將那酒器裡頭的酒水給一口喝乾了。
醇厚的酒香氣細細彌散開來,從纖細的脖頸處爬升,慢慢浸潤上蘇梅那張白細小臉。
看著那隻幾口酒便已然暈乎乎的小東西,馬焱細薄唇瓣輕勾,修長手掌伸出,直接便攬住了蘇梅的腰肢,然後一把將人拎過來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軟綿綿的靠在馬焱的肩膀上,蘇梅睜著那雙濕漉水眸,白細小手趴在馬焱的衣襟處,呼吸之際滿是甜膩酒香彌散。
垂眸看向懷裡的蘇梅,馬焱俯身將腦袋湊在蘇梅的脖頸處輕嗅了一口道:「真香……」
大致是因為歡喜喝溫奶的緣故,蘇梅即便已是及笄之年,但身上卻依舊帶著一層細膩的奶香氣,柔柔軟軟的十分好聞,配上那白膩肌膚,恨不能讓人狠狠咬上幾口才好。
這樣想著,馬焱也就這樣做了,他一口咬住蘇梅脖頸處那軟綿的白肉,死死叼在口中,就好似獵食的餓狼一般,讓人膽顫。
「疼……」白膩小手軟綿綿的搭在馬焱的面頰上,蘇梅微紅著一雙眼,神情迷惘道:「別咬我。」
細糯糯的聲音帶著一股子浸著酒香的迷糊勁,馬焱單手托住蘇梅那不斷後仰的脖頸,細薄唇瓣向上游移,落在她粉嫩的唇角處。
「不疼的。」喉結滾動,馬焱含住蘇梅那點著一點硃色的唇瓣,細細碾壓。
纖細的身子被盡數陷入被褥之上,蘇梅瞪眼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馬焱,眼前滿滿當當晃悠著的,是綉床頂細垂下來的紅色絲穗。
銀勾微動,打在厚實的床簾上發出一陣又一陣清脆的響聲,蘇梅白細的小腿搭在綉床邊,時不時的碰到馬焱那穿著喜鞋的腳,炙熱而曖昧。
修長手掌伸出,緩慢的褪下蘇梅穿在腳上的喜鞋和羅襪,露出兩隻白膩玉足,觸到冷氣,那玉足微蜷,精雕細琢一般的惹人憐愛。
「把這摘了。」伸手覆上蘇梅左耳處的蛇形玉珥,馬焱的聲音礠啞暗沉,帶著一抹難以抑制的悸動。
「疼……」這蛇形玉珥一直戴在蘇梅的左耳之上,突兀摘下來時還帶著一點血腥氣。
垂眸看著那印在白玉耳垂之上的一點硃色嫣紅,馬焱埋首,將其輕巧含住。
酒氣上身,蘇梅整個人都變成了誘人的桃粉,在層層褪盡的寬大喜服之下,仿若一隻亟待品嘗的蜜桃,浸著一股子蜜糖香氣,讓人慾罷不能。
厚實床簾垂下,隱隱綽綽的顯出裡頭那兩個交纏的曖昧身影。
一旁案上,燭淚滴落,細膩融化的燭淚散著熱氣,沿著那光滑的燭面細細蜿蜒而下,帶著炙熱的溫度,直把那喜燭側邊也融化了。
細膩的嬌.喘聲一夜未歇,翌日清晨,喜燭燃盡,留下一點紅臘痕迹。
蘇梅不知道那廝是憋了多久,她只知道,昨晚自個兒像條煎魚似得被翻來覆去的不知道翻了多少面,毫無抵抗能力。
累了一夜,蘇梅融的像團水似得被馬焱按在懷裡沉睡,那張白膩小臉之上襯著曖昧的緋紅痕迹,細細密密的順著脖頸向下延伸,細薄的被褥掩住一夜,徒留一片浮想聯翩。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巧打開,薛勤站在房門口,聞著屋內那濃厚的曖昧氣息,面不改色的道:「爺,該上朝了。」
「嗯。」片刻之後,屋內傳來一道沉啞聲音,馬焱穿著一套玄青色的官服從屋內步出,然後毫無聲息的掩住房門道:「讓人在門外等著伺候。」
「是。」薛勤低應一聲,腳步一轉,趕緊低垂著腦袋跟在馬焱身後往庭院門口走去。
「宮裡頭怎麼樣了?」捻著自己依舊帶著一抹濡濕痕迹的指尖,馬焱的眼眸之中顯出一層深邃幽色。
「小皇帝與太后正在殿裡頭等著您,太皇太后與太皇太妃也在各自宮中。」
「嗯。」聽罷薛勤的話,馬焱腳步不停,徑直便上了院外馬車往宮裡趕去。
晨曦初顯,悅鳥清鳴,蘇梅窩在被褥之中動了動自己僵直的身子,但卻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又硬又軟的,連根手指頭都抬不動。
「四姐兒……起了嗎?」妙凝站在綉床外,隔著一層厚實床帳聽到裡頭的動靜,趕緊上前挑起了床簾。
只見那被褥凌亂的綉床之中,蘇梅浮色清媚的歪在裡頭,細膩的背脊處細細密密滿是啃噬痕迹,曖昧的直延伸到尾椎骨,被細薄被褥遮蓋。
妙凝還是個大姑娘,看到這副模樣的蘇梅,禁不住的微紅了臉,然後趕緊去到門外喊進幼白。
幼白一大早的便被薛勤帶著到了鹿鳴苑,聽到妙凝的聲音,趕緊跟進了內室。
內室裡頭的味道還未散盡,幼白伸手撩開床簾看了看裡頭的蘇梅,然後聲音輕細的與站在自己身旁的妙凝道:「去,讓人把熱湯抬進來,還有爺早些備好的藥膏。」
「是。」妙凝應聲,轉身出了主屋,片刻之後急匆匆的帶著一桶熱湯進到內室裡頭。
婆子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熱湯置於內室裡頭,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幼白與妙凝一人一邊的將蘇梅從綉床之上攙扶起來,輕手輕腳的放入熱湯之中。
蒸騰的熱氣彌散開來,細潤在蘇梅白膩的肌膚之上,讓她禁不住的吐出一口氣。
幼白站在蘇梅身後,拿過一旁的巾帕細細的替蘇梅擦拭著肌膚道:「四姐兒莫怕,女人都得有這麼一遭,過去了,便好了。」
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浴桶上,蘇梅睜著一雙濕漉水眸,神情迷濛,眼神渙散,似乎還未完全清醒過來。
昨夜的她被馬焱拆了裝,裝了拆的,就好似一頭被蒙著眼睛不停拉磨的老驢,可把她給累慘了,那廝也是不知發了什麼瘋,任憑自個兒抓撓咬鬧的,就是叼著自個兒不肯松嘴,他還真當自己是頭餓狼了嗎?
洗完了身子,蘇梅穿在一件細薄外衫躺在綉床之上任由幼白替自己抹著藥膏。
「四姐兒,那處還是要抹些的,您是自個兒動手,還是奴婢幫您?」捏著手裡的藥膏,幼白一副過來人模樣的看著蘇梅,但在觸及到她那滿身青腫紅痕時,還是忍不住的暗暗蹙了蹙眉。
這輔國公也是太不知憐香惜玉了一些,四姐兒這般的一個嬌嬌人,怎能受得住這樣的折騰。
「我,我自個兒來。」喊了一夜,蘇梅的嗓子早已沙啞,說話時整個人都抽疼的厲害。
「那四姐兒自個兒來。」將手裡的藥膏遞給蘇梅,幼白轉身便出了主屋。
捏著手裡玉沁冰冷的藥膏,蘇梅微紅著一張小臉,伸手撫了撫自己疼的火辣的喉嚨。然後那兜轉的目光不自覺的便落到了窗欞處那艷麗的雙「囍」紅紙之上。
細碎的晨光披散而進,落在雕空的窗欞之上,從雙「囍」細縫之中穿過,層層疊疊的灑在瑩白光澤的白玉地磚之上,沉謐而安穩。
次日,太后攜小皇帝吊死於慈寧宮,舉國同哀。
老皇帝無子,只平陽長公主得馬焱一子,這作為漢陵城中公開的秘密,致使群臣激憤,力推輔國公承襲帝位,延續皇家血脈。
漢陵三年,馬焱繼位,改國號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