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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


  回到小院之中換過了衣裳洗過了澡,蘇梅這才從剛才那陣驚慌失措的恐懼之中回過神來,她端著手中的溫奶坐在綉墩之上發獃,身側是同樣紅著一雙眼的妙凝與茗賞。


  「四姐兒,奴婢與您上些葯吧,不然若是留了疤,那多難看。」妙凝拿著手裡的小瓷瓶,小心翼翼的提著裙裾坐到蘇梅身側道:「您也真是不小心,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摔跤的呢?」


  「唔……急著回來收衣裳……」咽下嘴裡的一口溫奶,蘇梅睜著一雙濕漉水眸,聲音細糯的道。


  「這小院裡頭有我和茗賞便夠了,哪裡用得著您這般火急火燎的回來收衣裳,您看您這胳膊,都破皮了。」一邊心疼的說著話,妙凝一邊撩開蘇梅的寬袖,露出她那沁著一層細淡血色的手腕子道:「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好。」


  「沒事的,不會留疤的。」伸手拍了拍妙凝的手背,蘇梅抬眸看向身旁的茗賞道:「對了,那王姑娘和王少爺呢?他們兩個怎麼樣了?」


  「聽說是翻牆進住持的院子裡頭摔傷了,這會子正卧床靜養呢。」聽到蘇梅的話,茗賞放下手裡盛著玫瑰酥的小碟,神色有些微惱的繼續道:「那王姑娘與王少爺好動,十二個時辰裡頭有十個時辰都在外頭耍,受點傷也不算什麼事,可四姐兒您這又不愛動的人,怎的也會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呢?」


  「哎呀,我的好茗賞,你莫惱,我這不是一不小心嘛。」伸手拉住茗賞的手,蘇梅將人拽到自己的身旁道:「喏,你看,就是破了點皮。」


  順著蘇梅的手指方向往那手腕子上頭看了一眼,茗賞原本便蹙起的眉頭這會子更是狠皺了起來。


  蘇梅原本便肌膚白細,稍一碰觸就會紅腫青紫難消,這會子她那印在手腕上頭的傷雖不大,但因著破了一塊皮,此刻還在滲著血跡,襯在那滑若凝脂的細膩肌膚之上,便頓然讓人感覺觸目驚心了幾分。


  「哪裡還好,四姐兒若是下次再這般不小心,那奴婢也不給您塗藥了,讓您自個兒自生自滅去吧。」妙凝坐在蘇梅身側,一邊氣呼呼的說著話,一邊卻依舊小心翼翼的替蘇梅上著葯,生怕手一重便將人給碰疼了。


  「好好好……我下次定然不會再摔著了。」撐著下顎趴在綉桌之上,蘇梅看著茗賞與妙凝那兩張明顯的擔憂面孔,唇角不自覺的便愈發翹高了幾分。


  看到蘇梅臉上那抑制不住的歡喜笑意,茗賞面色微紅的低垂下了腦袋,然後伸手將綉桌上頭放置著的那碟子玫瑰酥推到蘇梅面前道:「喏,四姐兒您的玫瑰酥。」


  「嗯。」伸手捻起一塊玫瑰酥放入口中,蘇梅吃的津津有味的道:「馬焱呢?」


  「四少爺剛剛在院子裡頭凈完身,便與賀蘭大人一道出門去了。」說著話,茗賞伸手碰了碰蘇梅手邊的那盅溫奶道:「奴婢再去給四姐兒熱熱吧,這大冷天的,莫吃壞了肚子。」


  「唔,去吧。」蘇梅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道。


  「是。」端著那半盅溫奶,茗賞轉身出了屋子,卻是突然在房門口撞見那抱著兩隻小東西匆匆趕來的房陵公主。


  「公主。」茗賞畢恭畢敬的與房陵公主請安道:「四姐兒在屋子裡頭呢。」


  「嗯。」急應一聲,房陵公主腳步不停的直接便側身走進了屋內。


  「公主怎麼來了?」抬眸看到那一臉急色匆匆趕來的房陵公主,蘇梅仰著一張白細小臉,聲音細糯的驚喜道:「哎呀,還有滾滾和肥兔子呢,來來來,滾滾給我抱抱……」


  「四姐兒,您這手都傷著呢。」伸手攔下蘇梅那朝著滾滾伸出的小手,妙凝嚴肅著一張臉道:「您不能抱滾滾。」


  「可是我這隻手沒事啊……」聽到妙凝的話,蘇梅可憐兮兮的皺著一張白細小臉,聲音委屈道:「喏,你看,它好好的呢。」


  「不行。」一把按下蘇梅的一隻藕臂,妙凝神色嚴肅道:「再您的傷好之前,您都不能跟滾滾呆在一處,滾滾頑皮的緊,若是碰著了您的傷口,那可不得了。」


  「傷?」站在蘇梅身側的房陵公主一手滾滾,一手肥兔子的啞聲開口道。


  「是啊,公主您看,四姐兒這處傷的。」聽到房陵公主的話,妙凝趕緊將蘇梅的寬袖撩起,小心翼翼的露出那一塊覆著藥粉的殷紅傷口道:「您可不能讓四姐兒再抱滾滾了,不然若是碰著了傷口,那可是不行的。」


  「嗯,不行。」聽到妙凝的話,房陵公主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道:「我帶走。」


  「哎,不行,滾滾是我的,你這是明搶。」房陵話罷,蘇梅當即便炸了鍋道:「最多只能借你幾天,等我傷好了,你還是要還我的。」


  聽到蘇梅的話,房陵公主垂眸看了蘇梅半響,然後突然將懷中的肥兔子往蘇梅面前一杵道:「換。」


  「不換。」撇著小腦袋,蘇梅一把伸手推開那肥兔子蹭在自己面頰處的長耳朵道:「多少只肥兔子都換不了滾滾。」


  「咩咩咩……」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蘇梅的話,滾滾在房陵公主懷裡頭翻著四肢,叫的歡快。


  「你呀,終於又生龍活虎了,看你以後還敢吃那麼多。」伸手點了點滾滾的小腦袋,蘇梅聲音細糯道:「貪食鬼。」


  「咩咩咩……」咬著蘇梅的寬袖,滾滾小心翼翼的晃了晃小腦袋,那圓嘟嘟的胖身子不斷扭動著,露出兩顆細尖小牙。


  「那不換。」看到蘇梅那落在滾滾身上的細軟目光,房陵公主不舍的緊了緊抱著滾滾的手,聲音微冷道:「幫你養。」


  「好啊,不過你可不能給它多食了,不然會吃壞了身子的。」伸手將自己被滾滾咬在嘴裡的寬袖拉出來,蘇梅伸手撫了撫滾滾的圓腦袋道:「這小東西吃食都沒數的,看到吃的就歡喜往自個兒的肚子裡頭塞,也不知飽。」


  「這不是和以前四姐兒小時差不離嘛,那時候若不是四少爺拘著,四姐兒怕是能將整個公府小廚房裡頭的東西都給吃沒了。」聽到蘇梅的話,妙凝好笑的插嘴道:「滾滾現下的風範,與四姐兒您那時比起來,也算是半斤對八兩。」


  妙凝話音剛落,那頭茗賞便端著托盤裡頭的兩盅溫奶緩步跨進屋內道:「可不是,奴婢還記得有一次四姐兒吃撐了卻又不願動,若不是四少爺硬將人給拎了出去消食,那晚間可有的鬧騰了。」


  「哎呀,你們說什麼話呢。」蘇梅被妙凝與茗賞說的小時糗事漲紅了一張白細小臉,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燒得慌,不自覺的便往房陵公主那張面無表情的冷淡面容之上瞟了一眼。


  看出蘇梅臉上的窘迫之意,妙凝掩唇輕笑道:「是奴婢們逾越了,四姐兒您莫惱,奴婢這便出去了。」


  說罷話,妙凝捏著手中的藥瓶,緩步走出屋子。


  茗賞端著手中托盤,將那兩盅溫奶分別置於蘇梅與房陵公主面前道:「這是小廚房裡頭新拿來的溫奶,四姐兒與房陵公主慢些喝,當心燙嘴。」


  「嗯。」輕應一聲,蘇梅伸手接過那盅溫奶,小心翼翼的掀開了上頭的瓷蓋,一陣氤氳熱氣帶著細膩的奶香氣,瞬時便彌散開來。


  房陵公主看到蘇梅的動作,趕緊端著身子也有樣學樣的掀開了面前瓷盅的蓋頭。


  側頭看到房陵公主那生澀的動作,蘇梅歪著小腦袋聲音疑惑道:「公主未曾吃過溫奶?」


  聽到蘇梅的話,房陵公主那捏著瓷蓋的手一頓,片刻之後才輕緩點了點頭道:「嗯。」


  因著她的結巴,母后本就不喜她,至此她的一言一行皆要規規矩矩,連多吃一口茶水都要被教禮嬤嬤責罵,溫奶這種東西,雖然宮中常有,但為了保持她高冷的儀態,她自然是沒有碰過的。


  「溫奶配上玫瑰酥啊,最是好吃了。」一邊說著話,蘇梅一邊喝了一口溫奶,然後又捻了一塊玫瑰酥放入口中。


  看到蘇梅的動作,房陵公主猶豫著喝了一口溫奶,卻是立時就被那滾燙的溫度給燙了一嘴。


  「哈哈……」看到房陵公主那被燙紅的眼角,蘇梅幸災樂禍的輕笑起來道:「溫奶燙嘴,公主怎的如此性急?」


  斜瞪了一眼蘇梅,房廊公主掏出巾帕,細細的掩了掩微麻的唇角道:「騙子。」


  「我可沒有騙公主,這溫奶配上玫瑰酥啊,最是好吃了。」說罷話,蘇梅抬眸看向面前的茗賞道:「茗賞,你說是與不是?」


  聽到蘇梅的話,茗賞的面上也是忍不住的漾起一抹清淺笑意道:「公主莫被四姐兒誆了,四姐兒定是早聞出來這玫瑰酥裡頭加了溫奶,這才如此說的。」


  「茗賞你又拆我的台。」撐著下顎靠在綉桌之上,蘇梅彎著唇角道。


  「四姐兒慣會捉弄人,若是什麼時候能學到四少爺一星半點的嚴整性子,那奴婢們可就真省心不少了。」一邊說著話,茗賞一邊小心翼翼的替房陵公主扇著瓷盅上頭的奶香熱氣。


  「那廝才慣會捉弄人呢,你們都被他誆了。」聽到茗賞的話,蘇梅噘起小嘴道:「你們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叫佛面魔心,那廝呀,才最是佛面魔心之人。」


  「好了好了,四姐兒不必詆毀四少爺了,四少爺這一路將您拉扯大,也真是費了不少心力。」說罷話,茗賞也不等蘇梅反駁,將手中的溫奶重新推到房陵公主面前道:「公主,可以喝了。」


  聽到茗賞的話,房陵公主面無表情的端起面前的溫奶輕抿了一口,那甜膩的奶香氣夾雜著一點清雅香氣,細膩悠長的流入口中,彌散在鼻息之間,讓人禁不住的便微閉起了雙眸。


  「怎麼樣?好喝嗎?」抬眸看向身旁的房陵公主,蘇梅聲音細糯道:「溫奶裡頭加了些磨碎的玫瑰粉,吃著可有味道?」


  「嗯。」忍不住的又喝了一口,房陵公主輕緩的吐出一口氣,雙眸微亮道:「不錯。」


  「既然不錯,那便多喝些。」看到房陵公主那面帶欣喜的臉色,蘇梅也是忍不住的彎了眉眼,然後側頭與一旁的茗賞道:「這溫奶是從哪處來的?」


  溫奶也算是半葷物,這天覺寺裡頭定然是不會有的。


  「是四少爺讓秦瘦從山下買了一頭母牛上來,特意給四姐兒擠奶用的,這會子正拴在後山吃草呢。」茗賞一邊收拾著綉桌上頭的茶盞,一邊道:「奴婢小廚房裡頭還燉著薑湯呢,四姐兒您淋了雨,可一定要喝。」


  說罷話,茗賞趕緊端著手裡的茶盅出了屋子。


  看著茗賞那消失在房門口的身影,蘇梅一口氣將面前的溫奶灌進了肚子裡頭,然後一把拉過身旁的正吃著溫奶的房陵道:「快走快走,茗賞過會子肯定要拿薑湯過來了。」


  蘇梅只要一想到那辛辣難聞的薑湯,立時便感覺自己嘴裡頭都開始泛起了澀味,趕緊直接便托著房陵公主出了屋子。


  屋外,細雨漸歇,蘇梅穿著一件淡藕色的襖裙,小心翼翼的拉著房陵公主往小院外頭走去。


  「我們去看看那王姑娘和王少爺,就是你昨日里見過的那兩個雙胎。」成功溜出小院的蘇梅低垂著小腦袋,伸手整了整自己的寬袖,細細的遮好手腕處的傷口后,扭頭對站在自己身後的房陵道。


  聽到蘇梅的話,房陵公主搖了搖頭,伸手撫著懷裡的肥兔子和滾滾道:「不去。」


  「為什麼不去?」蘇梅疑惑的睜著一雙眼,聲音細軟道。


  「他們……捉兔子。」緩慢的吐出這句話,房陵公主抱著懷中的滾滾和肥兔子,直接便轉身往一旁走去。


  看著那身穿繁複宮裝,緩慢消失在房廊處的房陵公主,蘇梅片刻之後才吐出一口氣。


  這房陵公主看來真的是十分歡喜那隻肥兔子啊……真是可惜,她還沒吃過兔子肉呢……


  「喂,前頭的,讓開!」正當蘇梅站在院門口發獃的時候,側邊突然傳來一道清亮聲音。


  尋聲看去,蘇梅一眼便看到了那抱著一捆嫩竹,正慢吞吞的往自己這邊挪過來的沈妙月。


  看到這副大架勢的沈妙月,蘇梅趕緊捂著自己的手往側邊站了一點。


  抱著懷裡雜七雜八的一堆嫩竹,沈妙月站在院門口,上上下下的進了數次,卻總是被那從嫩竹堆裡頭戳出來的幾根嫩竹卡在院門口,攔住了去路。


  「嘖!」情緒本就焦躁的沈妙月輕嘖一聲,抬手一扔,手裡頭的嫩竹便落了地,她低垂著眉眼站在原處,大口喘著氣,心情似乎十分糟糕。


  蘇梅站在一旁,心疼的看著那上好的嫩竹落在地上,被收拾的十分乾淨的筍皮上沾著滿滿一層污泥穢漬。


  「那個,沈姑娘?」站在一旁躊躇片刻,蘇梅終於還是踩著腳上的繡花鞋,小心翼翼的朝著那沈妙月走了幾步道:「沈姑娘的手是怎麼了?可是傷著了?」


  聽到蘇梅那細軟糯氣的話語聲,沈妙月突然開口道:「喂,你說我長得好看嗎?」


  「呃……」被問到這個問題的蘇梅睜著一雙濕漉水眸,還沒反應過來。


  「怎麼?我長得不好看嗎?」看到蘇梅那副遲疑神色,沈妙月雙眉緊蹙,面露凶光。


  「其實沈姑娘的容貌長得十分好看,不僅是男子,便是女子看到沈姑娘,怕也是會多看一眼的。」蘇梅湊了一下話,小心翼翼的抬眸與沈妙月道。


  「我知道我不僅長得像個男人,連性子也像男人,最是歡喜舞刀弄槍,完全沒有一點女子模樣,不似師母是個深閨名秀,容貌多姿又性情溫順,琴棋書畫,樣樣皆通……」


  說到這處,沈妙月暗暗緊了緊自己掩在寬袖之中的手掌,聲音低啞道:「可是師母已經去了這許多年,他為什麼就是放不下,為什麼就是看不上我呢。」


  「哎,你,你別哭啊……」看到那滴滴顆顆砸在青石板磚之上的眼淚珠子,蘇梅慌張的從寬袖之中抽出一塊巾帕,細細的替沈妙月擦去臉上的淚痕。


  「不用你管。」一把拍開蘇梅覆在自己面上的巾帕,沈妙月直接便掩面衝進了院子裡頭。


  看著沈妙月那跌跌撞撞消失在小院之中的身影,蘇梅捏著手裡巾帕,低低的嘆出一口氣。


  「這悲春傷秋的模樣,可不適合娥娥妹妹。」一隻修長白皙手掌突兀從一旁伸出,搭在蘇梅那纖瘦的肩膀上道:「今日的溫奶吃著可好?」


  「溫奶確是不錯,就是這沈姑娘,她……」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馬焱,蘇梅睜著一雙濕漉水眸,話說到一半,卻是突兀看到那跟在馬焱身後的羅生。


  「羅師傅,您的手也傷了?」伸手指向羅生那裹著白色紗布的右手,蘇梅歪著小腦袋輕笑道:「剛才我看到沈姑娘好似也傷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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