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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雖然馬焱的馬騎得不快,但因為蘇梅是迎風而坐的,所以當那冷肅寒風一陣陣的往她面上吹來之時,蘇梅總是忍不住的往馬焱的氅衣裡頭縮去。


  看著那又將小腦袋埋進了自己氅衣之中的蘇梅,馬焱緊了緊那抓在韁繩之上的手,然後直接便將身上的氅衣扯下,蓋在了蘇梅身上。


  裹著那件厚實氅衣,蘇梅整個人都蜷在馬焱懷中,她仰著小腦袋靠在馬焱胸口,說話時的溫吞吐氣,正巧細軟的噴洒在他微揚的脖頸處,溫溫熱熱的貼在那處,惹得馬焱總是不自覺的偏頭,那明顯的喉結開始上下滾動。


  「哎?」仰頭看著面前馬焱的喉結,蘇梅發出一道疑惑聲響,她伸出白細指尖,輕輕的往那處點了點。


  「嘖……」感覺到蘇梅那觸在自己喉結處的細軟手指,馬焱伸手一把按下她的小腦袋,聲音沉啞道:「安分一點。」


  聽到馬焱的話,蘇梅惺惺的收回自己的手,然後用力的絞著寬袖,聲音悶悶道:「你又做什麼生氣嘛,總是無緣無故的……」


  「生氣?娥娥妹妹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垂眸看了一眼那縮在自己懷中的蘇梅,馬焱伸手替她掩了掩透風的脖頸處。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碎碎念的回了一句,蘇梅噘著小嘴趴在馬焱懷裡,一張白細小臉狠皺起來道:「剛才在那水榭小屋門口你就不對勁了。」


  「哪處不對勁?」一邊回著蘇梅的話,馬焱一邊抬眸看向不遠處那架橫在寬敞道路之上的華貴馬車,暗暗微眯起了雙眸。


  「哪處都不對勁。」揪著馬焱的衣襟,蘇梅縮在那氅衣之中,噘著小嘴正要抱怨時,卻突聽得前頭傳來一道溫雅聲音道:「可是靖江郡王?」


  「嗯?」從馬焱的氅衣之中探出半個小腦袋,蘇梅一眼便看到了那端坐在車轅之上的儒雅身影。


  「那不是跟在房陵公主身邊的那個人嗎?」扯了扯馬焱的衣襟,蘇梅一副疑惑模樣道。


  伸手將自己被蘇梅扯得七扭八歪的衣襟理正,馬焱騎著駿馬立在原處,看著那賀蘭僧伽從車轅之上爬下,緩步走到馬焱面前拱手行禮道:「能路遇靖江郡王,真是賀蘭三生有幸。」


  馬焱垂眸,一雙漆黑暗眸定定的落在賀蘭僧伽臉上,冷淡著一張清俊面容,並未答話。


  沒有聽到馬焱的回話,那賀蘭僧伽也不尷尬,他面上揚著一抹淺笑,再次拱手與馬焱道:「不知靖江郡王可否相借一二家僕?」


  「你們的馬車怎麼了?」艱難的扒開那被馬焱封死的氅衣口,蘇梅從裡頭露出半個亂蓬蓬的小腦袋,努力的仰著頭與賀蘭僧伽說話道。


  「長樂郡公主。」看到那從馬焱脖頸處冒出來的半個小腦袋,賀蘭僧伽微一愣神之後,趕緊滿臉笑意的拱手解釋道:「實在是臣的不是,只因駕車之時不甚將馬車車輪卡在了石縫之中,所以才讓房陵公主如此屈尊降貴。」


  「那馬車裡頭的是房陵公主嗎?」努力的仰著自己的小腦袋,蘇梅說話時吃力的連身子都在打顫。


  看到這副模樣的蘇梅,馬焱低嘆一聲,然後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將人往上託了托。


  「是房陵公主,長樂郡公主可要與房陵公主同行?我們也是去天覺寺的。」面上帶著溫潤笑意,賀蘭僧伽說話時雙眸微動,仿若眼中含情。


  「不必了。」斜睨了一眼那賀蘭僧伽,馬焱轉頭與身後的兩個家僕道:「去,搬車。」


  「是。」那兩個家僕應聲,跟著賀蘭僧伽將那輛華貴馬車推出石縫。


  攏著自己臟污的寬袖,賀蘭僧伽抹了一把臉,然後抬步走到馬焱面前道:「多謝靖江郡王。」


  馬焱冷著一張臉,聲音淡漠道:「讓路。」


  聽到馬焱的話,賀蘭僧伽輕笑一聲道:「是。」


  說罷話,賀蘭僧伽慢條斯理的上了車轅,然後趕著馬車往一旁靠去。


  道路清了出來,馬焱領著身後的家僕丫鬟,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清俊面容之上是一派的冷凝神色。


  「哎,那房陵公主跟在我們後頭呢。」蘇梅仰著小腦袋趴在馬焱的肩膀上,身子顛顛的被馬焱托抱在臂彎之上,聲音細糯的說著話道。


  馬焱沒有說話,只是暗暗皺了皺眉。


  其實賀蘭僧伽跟在馬焱身後的意圖很簡單,他只一輛馬車,一個人,若是遇到什麼事情,根本就護不住這房陵公主,因此跟在馬焱身後,確是最好的選擇。


  「那房陵公主怎麼也要去天覺寺啊?她不是……逃婚嗎?」說到「逃婚」二字時,蘇梅下意識的便壓了幾分聲音道。


  「娥娥妹妹難道不知,聖上與那房陵公主賜的是哪個人嗎?」握著手裡的韁繩,馬焱將臂彎之上的蘇梅重新置於馬背之上。


  「不是那個什麼賀蘭……啊,難不成就是剛才那個……」話說到一半,蘇梅恍悟,她先是小心翼翼的往後頭看了一眼,然後馬上湊到馬焱面前道:「那這房陵公主與賀蘭僧伽如此相處,不是十分尷尬嗎?」


  雖然那賀蘭僧伽看著脾性教養十分之好,但反觀房陵公主,卻是只讓人覺得傲慢淡漠,隔著逃婚一事在中間,這兩人日日這般相處,那賀蘭僧伽能不計前嫌的熬到今日,也真算是脾性極好了。


  「各人自知個人樂,娥娥妹妹在這操什麼心?」伸手將蘇梅的小腦袋蓋進氅衣之中,馬焱冷著一張臉道:「娥娥妹妹可是忘了什麼事?」


  「嗯?」聽到馬焱的話,蘇梅一邊縮在氅衣之中撩著自己亂蓬的髮髻,一邊聲音細糯的驚喊道:「呀,我把滾滾忘在馬車裡頭了。」


  說罷話,蘇梅蹬著一對小細腿,趕緊拍了拍馬焱的胸口道:「快些放我下去,滾滾還在馬車裡頭呢。」


  垂眸死死的盯著那縮在自己懷中,僅露出一顆毛茸的小腦袋蘇梅,馬焱緊了緊自己握著韁繩的手,片刻之後才輕緩的吐出一口氣,然後突然夾緊馬腹,直接便騎著身下的駿馬一路飛馳。


  「啊……」完全沒有一點準備的蘇梅被那突如其來的衝力嚇了一跳,她趕緊伸手挽住馬焱那勁瘦的腰肢,兩條跨坐在馬背上頭的小細腿隨著冷峻寒風瑟瑟發抖。


  呼啦啦的寒風夾雜著細膩塵沙從大開的氅衣領口之中沖入,蘇梅皺著一張白細小臉緊緊貼在馬焱胸口,片刻之後才從一團混沌的小腦袋之中想到了一件事。


  這廝好似還在生氣……


  「吁……」勒住不斷狂奔的駿馬,馬焱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深溝幽壑,雙眸微暗道:「娥娥妹妹你說,這深壑裡頭會有什麼?」


  聽到馬焱的話,蘇梅顫巍巍的往下看了一眼,只見那深不可測的溝壑黑漆漆一片,好似一隻張著嘴的怪獸,就等將她吞噬入腹。


  趕緊用力的圈緊了馬焱的腰肢,蘇梅皺著一張白細小臉,就差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都擠進馬焱身體裡頭去了。


  「不,不管它裡頭有什麼,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莫,莫讓別人等急了……」結結巴巴的說著話,蘇梅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瘮得慌。


  「噗……」蘇梅話音剛落,他們身下騎著的駿馬突然發出一道噴嚏聲,惹得溝壑邊緣處的碎石往裡頭落下了幾塊。


  「啊……」感覺到身下的震動,蘇梅嚇得整個人一顫,她雙手緊抱著面前的馬焱,扯著喉嚨發出一道尖利驚喊。


  聽到那震耳欲聾的驚喊聲,馬焱皺眉,一把捂住了蘇梅的小嘴,然後將細薄唇瓣湊到蘇梅的耳畔處,聲音沉啞道:「噓,娥娥妹妹這般叫,可是會將餓狼引來的。」


  淚光閃閃的睜著一雙濕漉水眸,蘇梅可憐兮兮的半張著一張小嘴,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就是引來餓狼,也比和這廝呆在一處的強啊……


  仰著小腦袋,蘇梅用力的往馬焱懷裡蹭了蹭道:「我們回去吧……」


  聽著蘇梅那略帶哭腔的細糯嗓音,馬焱握著韁繩靜默片刻之後突然道:「那玫瑰酥是我做的。」


  正扒在馬焱身上的蘇梅一怔,回過神之後趕緊用力的朝著他點了點小腦袋道:「特別好吃,我最歡喜吃你的做的玫瑰酥了。」


  垂眸看著蘇梅那雙飽含水霧的濕漉雙眸,馬焱伸手替她輕輕的擦去眼角的淚珠子道:「那是我做的好吃,還是茗賞做的好吃?」


  「你的你的,自然是你的,茗賞做的哪裡比得上你的!」蘇梅用力的點著小腦袋,白嫩小臉之上滿滿都是一副懇切模樣道:「你做的最好吃了。」


  「那娥娥妹妹過會子是要與我一道騎馬,還是要抱著那滾滾坐在馬車裡頭呢?」修長白皙的手指順著蘇梅微濕的髮髻細划,馬焱沉著一雙眸子,聲音卻異常溫柔。


  「自然是與你一道騎馬。」扯著馬焱的寬袖,蘇梅努力的仰起自己的小腦袋道:「騎馬多好啊,還能看看外頭的風景呢。」


  馬焱盯著面前的蘇梅沒有出聲,只慢條斯理的捻著她戴著蛇形玉珥的左耳。


  「當,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我能與四哥哥在一處。」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蘇梅看著馬焱那漸漸顯出一抹笑意的細薄唇角,總算是輕緩的舒下一口氣。


  「娥娥妹妹覺得,那賀蘭僧伽如何?」放開那捻在蘇梅蛇形玉珥之上的手,馬焱突然又開口道。


  「呃……」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馬焱,蘇梅又提起了一口氣,她睜著眼,猶豫片刻之後才道:「人品脾性看著是極好的……啊……」


  身下駿馬微微一動,蘇梅下意識的便抱緊了面前的馬焱,然後趕緊繼續道:「不過定是比不上四哥哥你的,四哥哥人中龍鳳,哪裡有誰能比得上……」


  聽著蘇梅那又漸漸帶上了幾分哭腔的細糯嗓音,馬焱低笑一聲道:「真乖。」


  說罷話,馬焱伸手將蘇梅身上的那件氅衣蓋好,然後調轉馬頭往回騎去。


  靠在馬焱的胸口處,蘇梅纖細的身子隨著馬背一道顛簸,她睜著一雙濕漉水眸,白細小臉之上依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小模樣。


  這廝一向陰晴不定的厲害,這些日子怎的好似發病又嚴重了幾分,性情愈發的詭譎深諳了……


  騎著馬回到原處,馬焱垂眸看了一眼那正坐在原處休息的眾人,聲音微揚道:「啟程。」


  聽到馬焱的話,那些原本懶散的家僕丫鬟趕緊各歸各位,趕著馬車跟在了馬焱身後。


  一路人走走停停,終於是在日落之前到達了天覺寺的山腳下。


  「明日清早上山。」抬眸看了一眼那聳立於高山之巔,香火旺盛的天覺寺,馬焱微眯著雙眸道。


  「是。」一旁家僕應聲,趕緊讓眾人將馬車之上的物事卸下,抬進了一側小院之中。


  這小院是天覺寺專造為上香之人休憩所用,四進四齣的院落各成一家,裡頭傢具物事一應俱全,細細的檀香燭味彌散其中,縈繞在鼻息之間,只讓人感覺一陣心神沉靜。


  蘇梅正提著裙擺在這不大的小院裡頭亂轉,便聽得一旁傳來兩道驚喜喊聲道:「四姐兒……」


  仰著小腦袋尋聲看去,蘇梅只見茗賞和妙凝滿臉興奮的從一旁小門之中走出,急匆匆的趕到自己面前道:「四姐兒終於來了,奴婢們可擔心死了。」


  「擔心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從寬袖之中抽出一塊素白巾帕,蘇梅細細的替妙凝與茗賞擦去眼角的淚珠子道:「這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呢。」


  「四姐兒又在拿奴婢說笑。」妙凝撇過小腦袋,聲音悶悶道。


  「好了好了,我確是在說笑呢,我們妙凝這般可人,就算是哭鼻子,也是好看的緊呢。」看到妙凝這副彆扭模樣,蘇梅好笑的開口哄道。


  「哼。」妙凝低哼一聲,伸手拉過蘇梅的小手道:「奴婢們已然為四姐兒備好了屋子,四姐兒與奴婢們一道去看看吧。」


  「好啊。」蘇梅欣然應聲,跟著妙凝與茗賞走進了一旁小門。


  小門之後是一四方院落,小小巧巧一塊,三面圍房,一方落竹,精緻雅氣。


  「四姐兒先坐會子,奴婢在那小廚房裡頭溫著溫奶呢,每日里總想著四姐兒要來,今日可算是給奴婢盼到了。」茗賞一邊說著話,一邊趕緊轉身掀開厚氈出了小屋。


  蘇梅端坐在外室綉墩之上,雙眸微動,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小屋,只見這房間雖小,但卻收拾的十分乾淨整潔,軟榻綉床,木施梳妝皆一應俱全。


  「奴婢一眼看到這屋子,便猜到四姐兒定會歡喜的。」妙凝站在蘇梅身側,看到她打量著四周的目光,笑眯眯的開口道。


  「確是不錯。」聽到妙凝的話,蘇梅點了點頭道:「這小院模樣精緻,裡頭的東西也是雅氣非常。」


  「四姐兒放心,這被褥用具奴婢都替您換過了。」妙凝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推開了一旁的窗欞道:「只是有一點不如意的地方,四姐兒您看,這窗子一推開,便是旁的院落。」


  順著那半開的窗欞向外看去,蘇梅只見那旁邊院落之中,賀蘭僧伽正引著房陵公主落住於其中,一旁家僕丫鬟正忙著搬運行裝。


  「哎呀,快關上。」注意到那房陵公主橫掃過來的冷冽視線,蘇梅趕緊吩咐妙凝道。


  聽到蘇梅的話,妙凝立刻便伸手關上了窗欞,然後一臉緊張的看向蘇梅道:「怎麼了,四姐兒?」


  「那是皇后嫡出的房陵公主,這窗子日後還是莫開了吧。」走到妙凝身後,蘇梅壓低了幾分聲音道。


  「房陵公主?怎麼會來這處?」聽到蘇梅的話,妙凝震驚的瞪大了一雙眼,片刻之後才吶吶回神道:「怪不得剛剛奴婢看到的時候,便覺得有些不易近人。」


  畢竟是皇家人,這從小養出來的渾身貴氣總是不自覺的便讓人退避三舍,特別是這房陵公主還總是冷淡著一張臉,一副連話都不願多說的樣子。


  「對了,你莫忘了與茗賞說一聲,不然冒失衝突了這房陵公主,我這主子怕也是保不住你們的。」蘇梅側頭,細細的叮囑妙凝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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