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番外夜不歸宿
「安明強你這個流氓強盜你給我滾出去!給我滾!」
安母氣的抓過了床頭柜上的陶瓷水杯,朝著那嬉笑的男人砸了過去。
只是那男人動作很敏捷的躲過了安母再過來的水杯,見到她對自己動手,安明強惱怒的幾個大步就沖了上前,「你這個死女人,竟然敢對我對手!怎麼了,安紫沫也是我的女兒,她現在傍上了大款,難道不該孝敬孝敬我這個當爹的。快點把錢拿出來!」
「沒錢,一分錢都沒有!就算有我們憑什麼給你!我們離婚都十幾年了,你沒對孩子付出一分錢,就算離婚你都把家裡所有的錢拿走,現在居然還有臉來找孩子要錢,你這是不要臉。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安母被安明強氣的大口大口的踹著粗氣,感覺自己腦袋都是嗡嗡的直響。
圍堵在門口的人也紛紛指責著安明強的不要臉,那男人一聽所有的人都在議論自己,更是咬牙著想要殺人。
裡面有兩名保安,一直都試圖著想要將安父給帶走。可是還沒走上前,就被安明強拿著手中的刀子不能上前。
安紫沫聽到裡面傳來的怒罵,聽到安母叫著安明強的名字,她一下就慌了起來,擠過人群走了進去。
「你這個死女人,要是在啰嗦不拿錢,我現在一刀就划花你的臉。」
安父拿著水果刀上前,威脅著安母。
安紫沫走進屋,被眼前的一幕給怔住。她大聲叫了安明強的名字,那男人聽到有人叫自己,立即轉過頭來,就見到了怒氣騰騰的女兒。
他立即笑開了臉,訕訕的笑了笑,「乖女兒你總算是來了……」
「砰!」
安紫沫手中提著的早餐一下就砸在了安明強的身上,米粥順著他的身體掉在衣衫上,濕漉漉,有些狼狽。
「你來這幹什麼!給我滾出去!這裡沒人歡迎你!」
安紫沫動了怒,整張臉都是青紫色。她根本就不害怕安明強手中的刀子,一步一步的朝著他逼近,「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滾到我們面前,你如果現在不走,那你就等著坐牢吧!」
「你怎麼說話的!我可是你老爹。拿錢給我,我就離開!你現在可是榜上了大款,怎麼都不知道孝敬你父親。給我五十萬,我立即就消失在你們面前。」
安明強被人如此對待,心裡早已是剋制不住的想要揍人。可是,卻是為了那五十萬,他只能強壓著心裡的憤怒,還是嬉皮笑臉。
女人纖長的手指緊緊蜷縮,骨節處泛白,清晰可見。
安紫沫咬著薄薄的紅唇,雙眼像似瞪著兇狠的獵物,在尋找著最有利的出擊瞬間。
「沒有錢!我認識你嗎?你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爹早就死了,別在我面前來博取什麼同情,給我滾出去!再不滾我警察就快來了。到時候抓你進監獄里蹲個幾年十幾年。等你出來,你就成了個要死不活的糟老頭子!滾,立即滾!」
安明強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身上的飯渣,陰沉著嘴角,「你身上可是還流著我的血,就算你不想認我,可我還是你父親。拿錢來,再不拿錢,我現在就把你媽這張臉劃成個大花貓!」
「你敢!」安紫沫一聲怒吼,身子已經沖了上前。
她雙手就抓安明強手中的刀子,可是那男人也不甘示弱。兩個人就在房間里爭搶,而在旁邊的兩名保安,這時才立即沖了上前,將安父給制止。
「把他給趕出去!以後不認識的人不準再踏進我媽的病房。不,把他給扭送到派出所去!」
安紫沫就不相信,這個男人真的就這麼無法無天。
寧靖洵接到消息趕來,安紫沫沒有在病房裡。而是在護士站,他看著她白皙的受傷被包紮了一層層的白紗布,就知道她受到了輕傷。
「你怎麼這麼莽撞,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很危險!要是那男人在狠一點,你傷的可不是手了。」寧靖洵一把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仔細的盯著,彷彿要將那隻手盯出個洞來。
護士眼尖,見到寧靖洵進來,自然是識趣的退了出去。
「我沒事,只是不小心被划傷了一下。」安紫沫低垂著頭,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寧靖洵握著她的手不放,安紫沫抽不開,只能任由著他抓著。
他眉色沉沉,眼中翻滾著複雜隱晦的情緒。他皺著眉,看著那包紮著紗布的手,輕輕的吹了吹,「還疼不疼?你放心,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他出現在你面前。」
「我沒事。」安紫沫心思有些不濟,面對著寧靖洵對她的好,她不是感受不到。可是,她卻不明白,他對自己到底又是個什麼樣的感情。
若是喜歡,他怎麼會任由著林靜姝欺負自己。可若是不喜歡,他為什麼又非要纏著自己。
她覺得自己很累,她怕在如此下去,她會深深的陷阱在他的感情中無法自拔。
她看著他,眉目一動不動。只有那雙晶亮清透的眸子盯著他,沒有任何波動。
察覺到他的視線,寧靖洵抬起頭來,「怎麼了?」
「寧靖洵,我們結婚吧。」
不知為什麼,安紫沫看到他那雙眼,突然就這麼說了出來。
寧靖洵也是一怔,他根本就沒考慮過婚姻這件事情。他也沒想到安紫沫竟然會跟自己提起結婚。
他怔了怔,黑白分明的眸,就這麼有些無措的閃了閃。
空氣里一片寂靜,安紫沫盯著他。好一會,你那個靖洵才鬆開了握著她的手,他低垂著頭,將視線轉移到了其他的方向。
「你媽沒事吧,我們先過去看看。怕是她現在都還在擔心你。」
寧靖洵轉移了話題,躲避了安紫沫的問題。
她的心,咯噔的跳了跳。彷彿已經從他的逃避之中得到了他的答案。
她沒有繼續在追問這個問題,兩個人沒有在繼續說話,就這麼走到了安母的病房。
寧靖洵停下了腳步,「你先進去吧,我還有事還得回家一趟。」
他說完,轉身就先離開。
安紫沫身形消瘦,她站在走廊中,看著人群中那個依然是耀眼的男人,不由地扯著唇,苦澀的笑了笑。
或許,在他心中,她也不過只是個玩物而已。
……
寧靖洵坐在包房裡,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
黎司爵坐在邊上,抽完了手裡的一支香煙,這才淡漠的瞥了一眼寧靖洵。
「怎麼回事?」黎司爵開口問了他一句。
寧靖洵將手中杯子里最後的一口酒飲盡,「今天她跟我提了結婚。」
「結婚啊?這不是好事嗎?」慕晉蕭扯著唇,邪肆的笑了笑。
「你們知道,我根本就沒想過結婚。婚姻對我來說,根本就是一種枷鎖。我不相信這個東西,我也沒打算結婚。」
他有些煩躁,兩條好看的眉頭都皺成了一條直線。
黎司爵冷笑一聲,有些戲弄的睨了他一眼,「怎麼了?你這是打算玩玩人家?就算是玩一玩,那你還死皮賴臉的纏著人家,還為了她利用自己父親的關係打壓人家的舊情人。你這是想耍流氓到底了?」
「我承認,我是有些喜歡她。可是喜歡就不代表我要結婚,我就不懂了,為什麼女人非要那一張結婚證。那個拿來有什麼用,難道有了結婚證就能保證不離婚了?就能保證有人不會出軌不會分道揚鑣?難道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不好嗎?」
寧靖洵有些不解,甚至是在提到這樣的問題時,整個人顯得有些激動和憤恨。
憤恨,是。他不懂,現如今他跟安紫沫的關係就跟那些拿了結婚證的人一樣,為什麼非得結婚拿個證。
「那是女人沒有安全感,婚姻是給予她的一種保障。如果你連這個都無法給予她,她為什麼還要繼續跟你糾纏在一起。寧靖洵,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你到底是想要跟她在一起還是決定要跟她分開。我可沒這麼多時間在這陪著你發瘋。我還要回去,念然一個人在家。」
慕晉蕭說完,他站起身拿過了自己的外套就走了。
而黎司爵,隨後也起身離開。
寧靖洵坐在包房裡,他想不通,真是想不明白。
他到底要繼續跟安紫沫在一起然後結婚,還是要跟她分開。
煩亂的喝了一杯又一杯,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到了最後都是喝的迷迷糊糊,意識都有些模糊不清。
他記憶中,似乎是有女人撥打了他的電話,然後他就告訴了他現在的地址,隨後就昏睡了過去。
安紫沫晚上回到寧靖洵的家裡時,屋子裡一片漆黑。
寧靖洵沒有回家,安紫沫就洗了個澡,然後就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窗外又開始飄起了雪花。安紫沫起身,站在窗戶邊看著窗外。
外面的夜色很深,基本都沒人什麼行人。只有昏黃的路燈,孤孤單單的落在了雪地上。
那個男人沒有回來,安紫沫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都已經深夜十一點了。
她有些不放心,拿出手機撥打了他的電話,可是,一直都是無人接聽。
自從他們同居以來,寧靖洵從來沒有夜不歸宿,而這一夜,寧靖洵,卻是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