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這輩子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想要幹什麼難道黎二少不知道嗎?」
顧瑾虞伸手抓著男人的手臂,唇角里勾著笑,「我說過,誰讓我不好過,那我就讓誰不好過。是你黎二少還要繼續婚禮的,這一切都是你自討苦吃。犯賤!」
犯賤?呵呵。
黎司爵忍不住的閉著眼失笑出聲。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在她的眼裡就是自討苦吃犯賤么?
他眸色深深的看著她,就這麼安靜沉默的看著她,彷彿有著千言萬語說不清,那雙眼似乎有著無盡的哀色卻又無可奈何的挫敗,「顧瑾虞,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他的眼裡有著深深的哀色,這樣的黎司爵是顧瑾虞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她低下頭將自己的視線轉向了另一處,面無表情,「現在這一切的局面都是你造成的。」
伸手推開了控制自己的男人,顧瑾虞朝著卧室裡間走了進去。
曾經深深愛過的男人,如今卻是弄得個你爭我斗處處算計步步為營的小心。她可以選擇放手不愛,可卻,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弄到如今的這步。
如果當初訂婚時黎司爵不喜歡自己,他可以提出拒絕。可是他卻沒有,等到訂婚之後,他卻又跟著傅薇薇搞在了一塊。如果不是他跟李芝芸對傅薇薇的縱容和支持,她傅薇薇又能掀起什麼樣的大風大浪。
他父母被傅薇薇給害死了,背地裡誰又會是她的同夥。她不得不懷疑,李芝芸是否參與了當初她父母的車禍陷阱。
她覺得自己好累,這樣的日子讓她身心都疲憊。可是,如今都走到了這一步,她再也沒有回頭路。要除掉傅薇薇,首先就要除掉李芝芸跟黎司爵這兩個強而有力的後盾。
更諷刺的是,她現在一心想要除掉的那個男人,卻是她兩個孩子的父親。一個孩子被他間接害死,另一個卻還留在她的腹中。
顧瑾虞脫掉鞋子就躺在了床上,閉上眼不在面對著黎司爵。
接下來的每一步,她都必須要仔細規劃,不能走錯一步。
黎司爵看著顧瑾虞如此不願面對自己,面色沉了沉,轉身就摔門離開。
……
媚色酒吧。
「大白天的你拉著我來喝酒幹什麼?」寧靖洵趕到了包廂時,黎司爵的面前已經擺放了好幾倍空了的杯子。
男人只是掀開眼眸看了來人一眼,仰起頭來就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寧靖洵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幹什麼,你現在又是為了什麼在這喝悶酒?你不是一手傅薇薇一手一個顧瑾虞過的好不風流,怎麼還在這借酒消愁。」
他低著頭,有些諷刺的笑了幾聲,用力掙脫開了寧靖洵的手臂,又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大口大口的就灌進了自己的腹中。
「寧靖洵,你說這算什麼。難道我對她還不夠好嗎?她跟黎毅威背叛了我,她為了能讓她大哥早點破案立功不惜算計我害死了我那麼多兄弟,可是我竟然還想著那樣一個女人。我們都快要結婚了,我可以為了她學下廚,為了她頂撞自己的母親拋棄了傅薇薇,可是為什麼她就不能看到我對她的一絲好呢。她為什麼心裡就一心想著那個江涵生!顧瑾霖墜入大海失蹤,難道這是我故意要這麼做的嗎?為什麼她就要如此恨我,不惜利用傅薇薇,不惜親手把我推到另一個女人的懷裡。寧靖洵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裡不好?」
他低低的勾著薄唇笑,眉眼裡皆是苦澀。他們之間為什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到底是為了什麼就讓他們變得如此陌生又仇恨。
寧靖洵看著他低低的訴說,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愛情這個東西,還真是穿腸毒藥。
看著他如此失落,寧靖洵給自己倒了一杯,「我陪你,喝了這杯,聽說這新來的姑娘不錯,要不我給你找幾個來消消愁解解悶。」
黎司爵冷蔑的睨了他一眼,兩個人就這麼一杯又一杯的喝了起來。
直到,寧靖洵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慕晉蕭的母親,這才接通,「伯母你好。」
「什麼?慕晉蕭不見了?他身上還有傷怎麼就到處亂跑,伯母你別擔心,你先在醫院到處找一招,我跟司爵馬上就過來。」
掛斷電話,寧靖洵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站起身用力的拽了黎司爵一把,「慕晉蕭那混蛋不見了,身上傷口都還沒好就跑了,估計是去找慕念然了。我們過去看看。」
慕母頭髮有些微微的凌亂,臉上是著急的擔憂。當她看到寧靖洵跟黎司爵過來,這才一下就撲了上前,抓著兩人的手,「晉蕭不見了,他說想要吃北街的小籠湯包,我就去給他買,可是回來的時候他就不見了。他一定是去找慕念然了,他身上都還有傷,他要去什麼地方找她啊。」
慕母一邊說著,一邊就紅了眼眶,眼淚止不住的王下流。「他怎麼就這麼糊塗啊,他是念然的小舅舅,怎麼可以喜歡自己的侄女,這簡直就是作孽。」
黎司爵看了她一眼,「伯母你先回去吧,我跟靖洵去找晉蕭。」
公交客運站,慕晉蕭裡面還穿著醫院單薄的病服,身上就批了一件大衣,他掏錢買了最快一班開往慕念然以前生活的那個小鎮車票。
公交車還有一段時間才發車離開,車上的環境有些糟糕,沒有空氣又是硬座。慕晉蕭坐在上面,有些發冷,尤其是這麼坐著很容易就扯到了腹部的傷口,一抽一抽的疼。
手掌按住發疼的傷口,慕晉蕭不由的有些迷了眼。他的眼前彷彿又出現女人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她拿著水果刀不小心刺傷了自己的手臂,嚇得慘白了臉無措害怕的愣在原地。
他看著她的無措,心口處滿滿的疼,上前想要抱住她,卻是剛靠近,她卻突然就撿起了地上掉落的水果刀。他上前,她手中撿起的那把刀子就這麼刺進了他的腹部。
慕念然看著那大灘的鮮血沿著水果刀順勢流下沾染了她的雙手,她一下就扔掉了手裡的刀子,整個人瑟瑟發抖的蹲在角落裡。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慕念然蹲在角落,雙手抱住自己的胸膛,就這麼瑟瑟發抖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眼神迷茫又無助。
在那一瞬間,他疼的不是身體的傷口,而是看到她如此的害怕而覺得心疼。他強忍著身上的傷口,讓她去隔壁家借來了消毒水和止血的草藥自己包紮了傷口。
大雪天封路,他們根本就走不出。他就住在了慕念然跟她母親以前生活過的地方。雖然慕念然會害怕,總是小心翼翼的戒備的跟他處在一塊,可是對於慕晉蕭來說,卻是覺得無比的滿足。
「慕晉蕭你瘋了是不是!「一聲怒喝傳來,打斷了他的回憶。他抬起頭來,就見到怒氣騰騰衝上車來的兩人。
黎司爵跟著寧靖洵沖了上來,兩個人都怒目瞪著他,「你身上有傷你竟然從醫院跑出來,你知不知道要是傷口感染你就等死吧!為了一個女人你就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
慕晉蕭看到兩人,面色淡漠,「你們回去吧,我不會回去的。我要去找她,如果我就這麼放她走了,這輩子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看著他這般,黎司爵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你去了也找不到,慕念然她根本就沒有回鄉下。她走之前跟顧瑾虞打了電話,她說會離開這個城市,暫時還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但是她說過等安頓下來就會跟顧瑾虞聯繫。你現在去找她,只是一場空。晉蕭,你先聽我說,你現在就是要好好養好身體,等你身體好了之後,我們幫你。顧瑾虞那邊我也隨時監視著,只要慕念然一有消息我就會告訴你。」
男人臉上一瞬間就沒有了聲息,慕晉蕭臉上的神情一下就變得慘白失落。他抬頭眼神冷寂的看著窗外,難道她就真的這麼厭惡自己,這麼急著逃離自己的身邊?
黎司爵跟著傅薇薇在酒店共度春宵的報道依舊鬧得沸沸揚揚,黎司爵被記者圍住詢問會不會跟顧瑾虞取消婚事,他一臉堅定的宣稱婚禮會如期舉行。
顧瑾虞看著新聞,不由的有些可笑,剛關了電視。手機就有陌生的電話號碼打了進來。
「喂,哪位?」她接通,卻聽見了熟悉的男聲。
「小虞,是我,我是江涵生。你真的決定還要再次嫁給黎司爵嗎?」
她渾身一怔,江涵生,真的是江涵生。
眼眶一紅,顧瑾虞的聲音都有些發澀,「涵生?真的是你嗎?你現在在哪裡?」
她以為,江涵生就這麼從她的生活離開。她以為他不要自己了,就這麼拋棄自己了。現在接到他的電話,所有的委屈跟心酸,一下就控制不住的流下淚來。
「不要哭,小虞你不要哭。我只要問你,你是不是真的要嫁給黎司爵,只要你一句話,你不願意我就帶你走,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她咬著唇,「涵生,我說過我要跟你在一起。這輩子除了你不要我,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被人一把奪過了手裡的電話。
黎司爵不知何時從外面回來,也不知他聽到了什麼,此刻像惹怒了的野獸,目露兇狠,恨不得就這麼親手掐死這個背著自己想要逃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