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貞貞雖然精神狀態依舊不佳,卻再也沒有提過要離開了。


  某一天早上,藺彩聽到她在訓斥前台的兩個小姑娘,高貞貞那氣勢凌人的模樣,一通話罵下來,前台的兩個小姑娘都懵了,垂著腦袋一言不發的。


  藺彩過去的時候,兩個小姑娘求助般的望著她,藺彩笑了笑:「以後在你們高經理的背後亂說話,還得罵,狠狠的罵。」


  小姑娘一縮脖子,沒動靜兒了。


  高貞貞朝著她微笑,眼底意味不明,藺彩也沒有在意。


  是在不久之後發生的某一件事情,讓藺彩明白了,原來,她所有的善良,看在別人的眼底,都是一種深深的惡意。


  周末藺彩回家的時候,陳宥亭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不肯出來,外面的餐桌上,擺了一大堆的菜肴,碗筷卻只有一副,剛好就放在她一貫坐的位置上。


  藺彩將包包隨手放在沙發上,就去敲他房間的門。


  以往的時候,陳宥亭總是會乖乖的等著她,根本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閉門不出,甚至是連她過來敲門,他應也不應一聲。藺彩直覺有問題,加大了拍門的力氣,木板門被她的巴掌拍的咚咚作響。


  「陳宥亭,你又鬧什麼脾氣?」


  難道是考試沒考好?不可能啊!那會是因為什麼?藺彩立馬就想到了最近一段時間,陳宥亭的反常。


  她也不苦苦拍門了,而是直接去拿了備用鑰匙,可是,她正準備用鑰匙射門,房間的門就自己開了,陳宥亭低著頭,站在門後面,不敢看她。


  「你捨得出來了?又不是古代那種未出閣的大閨女兒,躲在房間裡頭算怎麼回事兒,趕緊出來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


  藺彩作勢就要去拉他,可是,手還沒有碰到,陳宥亭就躲開了,他越過藺彩,先一步去了餐桌,乖乖的給自己盛了一碗飯,藺彩發現,在做這些的時候,他依舊是低著腦袋的,而他的脖子上,有一道血痕。


  藺彩一看那痕迹,腦海里立馬聯想到了白赫傑在電話里跟她說的那些話,陳宥亭似乎和社會上的不良青年來往。


  她皺起了眉頭,對陳宥亭說:「你最近是不是結交了一些不好的朋友?」


  她這話說的隱晦,陳宥亭卻立馬就明白了,他手中的筷子滑了下來,掉在了地上。趁著陳宥亭撿筷子的功夫,她看到了陳宥亭臉上的傷,之前他一直都是低著頭的,所以藺彩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她暗罵自己粗心大意,連忙跑去拿醫藥箱了。


  沙發上,青年乖乖的坐著,藺彩正在為他擦藥,臉上的淤青傷口一大堆,就像是打翻了的七彩盤一樣,在臉上暈開了各種顏色。


  「你忍著點兒啊!」


  「嗯!」


  最近的陳宥亭,看起來真的太過沉默寡言了。


  「這些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你和同學打架了?或者是跟校外的人打架了?」


  藺彩暗想,說打架還好聽一點兒,看他這副樣子,分明就只有被打的份兒。


  陳宥亭又打算以沉默應對,藺彩這次卻不打算放過他,她冷著臉說:「今天不交代清楚,明天也不用去學校了,我明天也不去上班,就在家裡陪著你,直到你肯說我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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