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裡面,江零坐在床上,雙手痛苦的抱著腦袋。
直到聽到白赫傑的話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堅持,是多麼的愚蠢,原來,他一直都認錯了人。在那個黑暗的世界中,總有一個人,沒臉沒皮的追著他跑,他給多少的冷臉都不怕,甚至還以他女朋友的名義,趕走了到醫院裡去看他的那些女孩子。
後來,他們終於在一起了,他的世界彷彿被溫暖的陽光灑滿了,每一天,他的耳邊都充斥著她的歡笑聲,他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能夠看看她的臉,該有多麼的好啊!
即使懼怕上手術台,即使他曾經想過,如果真的無法戰勝內心的恐懼,他一輩子都活在黑暗之中,也就算了,可偏偏又遇上了她,他沒有一天不想看看她的臉,當他的手指撫摸在她的臉頰上的時候,當她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的時候,他都想睜開眼睛就能夠看到她的臉。
可是後來呢——
「你可真笨啊,我喜歡的人,必須英俊瀟洒,四肢健全,頭腦聰明,至少不能夠像你一樣,是個瞎子,你瞧瞧,你現在什麼都看不見。」
說走就走,不帶半點的留念,心腸冷硬得堪比蛇蠍。
甚至是,還用那樣狠的話,作為離開的借口,就連他整日整日的跟在高貞貞的身後的時候,她竟然一生都不吭,她分明什麼都知道。
「呵呵!」他捂著臉蛋,自嘲的笑了起來,「江零啊江零,你可真蠢啊,你在她的眼底,又算是什麼呢?不過是一個可憐的跳樑小丑而已。」
另一邊,藺彩將那張照片捏成了一團,卻不肯鬆開手,她的眼淚,幾乎流幹了。
這一夜,僅一牆之隔的兩個人,都久久難以入眠。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亮,江零就行色匆匆的出了酒店,開著車直接去了白蔚然住的地方。
一大早上被人從睡夢中吵醒了,白蔚然的臉色很是差勁,可是,當然看到門外的江零的臉色比他還要差勁的時候,到了嘴邊的粗話又咽了下去,他生生的擠出一個笑容來:「二少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趕緊進來說。」
江零連門都沒有踏進去,就站在門口對白蔚然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你幫我查一查,」
「什麼事情,你說!」
竟然連大門都不進,白蔚然似乎猜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於是他的臉色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我想知道,我在醫院裡的那段時間,陪在我身邊的女人,究竟是誰,那個人,究竟是不是……藺彩!」
「我艹——」
白蔚然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我前幾天還罵我那個傻弟弟,選什麼女人不好,偏偏選那個女人,沒想到,你也中招了,這麼說,那個女人還挺厲害的啊!」
江零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多少天能夠出結果?」
「這事兒簡單啊!」白蔚然一拍胸脯,「我馬上就能夠給你搞定,你要不先在我這兒待一會兒,這事兒簡單得很。」
許久,白蔚然又問:「誒,不對啊,你之前難道就沒有查出來?」
江零不說話了,他當然有調查過,可是,在結果出來之前,高貞貞就撞到他跟前來了,所以結果是什麼他也沒有興趣去看了。
白蔚然瞭然的說:「也是,那個女人多麼的厲害啊,藺家那麼大的集團,她都能夠撐得起來,也難怪你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