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開始的時候很簡單,但是結束的時候,就變得很難很難。


  當藺彩知道那件事情結束真的很難的時候,命運的軌跡早已經被拉長了。


  是在一個星期之後,藺彩給白赫傑發了一條簡訊:我們的性格真的不合適,我想,我們之間還是算了吧。


  這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讓藺彩產生愧疚的感覺,她有過不少的前任,合則來不合則去,如果說那是戀愛的話,還不如說是成年人之間的遊戲更加恰當一點。即使是分手了,也不會讓她產生什麼多餘的感覺,只有白赫傑,讓她產生了愧疚的感覺,這個男人溫柔、高雅、文采斐然,他明明適合更好的,卻栽在了她的身上。


  那條簡訊發出去了之後,藺彩覺得自己心裡頭反而更加的沉重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傷害了那個男人,只有被感情傷過的人,才會感同身受,而她恰恰就是如此。


  不過,那次之後,白赫傑就再也沒有送過玫瑰,也再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


  藺彩想,也許他會慢慢的淡忘吧,就像她自己一樣,只是時間的長短問題。


  只是,藺彩沒有想到,白赫傑竟然因為這件事情而走進了死胡同,不肯出來了。


  周三的一大早,白蔚然到酒店來了,他穿的西裝革履的,站在了藺彩的面前,而彼時,藺彩正在二樓的餐廳吃早餐。


  白蔚然在她的對面坐下來,眼睛一直都盯著她,藺彩詫異的放下筷子,然後環視了一下四周,問他:「白老闆是來找我的?」


  藺彩在會所的時候見過這個男人一面,他不僅僅是會所的老闆,而且還是江零的朋友。


  白蔚然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是的,我今天特地過來,就是為了找藺經理,聽說藺經理前段時間跟舍弟走得很近,藺經理以前遊戲紅塵也就罷了,我管不著,但是,藺經理如果要對舍弟動手的話,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藺彩問:「白老師是您的弟弟?」


  這兄弟倆實在是太不像了,一個溫潤如玉,渾身的書卷氣息,另一個西裝革履的,渾身都充滿了銅臭味。


  白蔚然笑著說:「看著不像?我和我那個弟弟的性格確實是不太像,他太單純,容易被人騙。」


  只不過是一兩句話,藺彩就猜到白蔚然到底為什麼來找她了。


  「白老師他……不太好嗎?」


  藺彩話音剛落,白蔚然就扯著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你覺得他還能好?他第一次如此的喜歡一個女人,他那個高興勁兒啊,整天傻兮兮的笑著,連我這個做哥哥的都被他給感染了,結果呢?我沒有想到,他碰到的人是你,感情一片空白的他,又怎麼會知道你這個女人的名聲呢?」


  的確,她的名聲是不好,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藺彩斂去了笑容,淡淡的說:「對於白老師的事情,我真的非常抱歉,我就是擔心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才會主動提出分手的。」


  白蔚然的聲音也陡然冷了下來:「藺經理錯了,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一步,已經由不得你做主了,你必須繼續跟我弟弟在一起,除非赫傑自己提出分手。」


  這算是強買強賣?藺彩有些不悅,對白蔚然說:「感情這種事情怎麼能夠勉強?我根本就不喜歡白老師。」


  「既然你不喜歡他,就不應該招惹他!」


  藺彩啞口無言。


  白蔚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說:「我今天過來,只是給藺經理提個醒兒,如果有下一次的話,這藺家的生意,恐怕就不會有那麼好做了。」


  這是赤裸裸的警告,藺彩卻無力反駁。


  她捂著腦袋,面對面前那些精緻的早餐,再也沒有半分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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