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調查
第139章調查
盛起淵氣憤之下,離開了婚紗店,丟下方雨歌一個人,方雨歌此刻聲嘶力竭在身後喊著他,可他卻是頭也沒回的走了。
離開婚紗店的盛起淵,一個人開車漫無目的的行駛在大街上,剛剛和方雨歌的爭吵,讓他整個人有些疲倦。
此刻他心裡的那種不安感覺依然湧現,這種不安,讓他覺得急躁而緊張,他心裡隱隱對方喻妍感到擔憂。
那個女人,她到底在哪裡?在做什麼?為什麼她一走之後,就沒有了信息,這麼長時間,她去了哪裡呢?難道真的是只有離開自己,她才會過的很好嗎?
盛起淵不禁想起了和她一起的那三年,從一開始,她想盡各種辦法討好自己,甚至不怎麼會下廚的她,也會學著做一些並不好吃的飯菜來討好自己。
而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她一眼,哪怕是初次下廚的她,為了做可口的飯菜燙的滿手是傷,自己也未曾正眼瞧過那些飯菜一眼。
而她卻像個蠢的要死的女人,依舊鍥而不捨的去做那些糟糕的飯菜。受到自己的為難和冷落,她就像是一個懦弱到極點的蠢女人,只會偷偷哭。
那個女人,彷彿是水做的一般,永遠有流不完的眼淚,她的那雙眼睛里,好像永遠有流不完的眼淚,說不清的委屈,以及難以理解的倔強。
曾經她欺負了雨歌,自己讓她下跪道歉,明明膝蓋下面有玻璃,她卻依舊倔強的做了,後來為了救方雨歌,後背被玻璃片划傷,被雨歌誤會她想要陷害,可她明明可以解釋,但是她卻倔強得沒有。
面對自己,她總是那樣倔強而愚蠢,為了錢,離婚後,她卻大膽得將兩人的婚房給賣了,這個女人,連婚房都敢賣。
想到這裡,盛起淵的心裡充滿了氣憤,不管怎樣,那個房子,她都不該動。
找了張遠不說,還誤會自己,最後竟然會一聲不響的離開,這個該死的女人,難道離開自己,她才能過得開心嗎?
盛起淵心中充滿了憤怒,想到這裡他就莫名的火大,方喻妍,我非要讓你這輩子都不能瀟洒。
盛起淵臉色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彷彿剛剛那個氣憤的男人,從來不是他一般,臉上猶如風雲殘卷之後的天空,恢復了原本的平靜。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越憤怒的盛起淵,往往最冷靜。
盛起淵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去給我查,我要方喻妍的一切消息,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我最完整的消息。」
盛起淵掛了電話,一個人坐在車子里,恢復著自己的心情。
……
醫院裡,方喻妍已經被蘇醒,她此刻眼神空洞看著窗外,A市的天氣,今天淅淅瀝瀝下著小雨,從窗戶往外望去,整個花園裡的的小草,鬱鬱蔥蔥,生命力頑強,哪怕是在這樣的雨天,依舊像是在迎風招展。
而此刻這樣的風景,落在方喻妍的眼裡,卻是充滿了悲傷,這些鬱鬱蔥蔥的小草,在方喻妍看來,就像是無人關心,無人問候的雜草,孤零零的生存在這個事事紛雜的天地中。
「你們原本可以是大草原上笑面迎風的,可是,如今卻被困在這小小的花園裡,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方喻妍喃喃說著,彷彿這話,原本就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她的悲傷,彷彿悲傷了附近的風景,悲傷了季節,同時,也悲傷了別人的心境。
白露和樂念念從外邊進來,那著方喻妍的行李箱。
方喻妍看到她們進來,眼神落在了自己的那個行李箱上,雙眼瞬間漫上一層水霧。
「念念,幫我把它打開。」
方喻妍的聲音似乎在顫抖著,彷彿是面對自己心愛的,珍貴的物品。
樂念念將行李箱打開,映入眼帘的,則是小孩子的衣服,鞋帽,以及玩具。
方喻妍顫抖著雙唇,淚水從眼中滑落,順著嘴巴進入嘴裡,微微泛著鹹味。
樂念念猶豫了下,最終將這些衣服拿到了方喻妍的跟前,放在了她的膝蓋上。
方喻妍唯一健康的手,顫顫巍巍的落在了眼前的小衣服上。當她的手觸摸著那些可愛的圖案,舒服的面料,她的心在這一刻彷彿是被千刀萬剮一般疼痛難受。
方喻妍將衣服一件一件拿起來,這件紅色的,是自己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她買的。
那天,她走在商場里,這件衣服一下子就將她吸引了。
方喻妍興奮得跑過去拿起衣服:「寶寶,這件你喜歡嗎?你看,這個衣服還有個紅色的小帽子,你說等你以後穿上,是不是很好看呢!」
「寶寶,這件藍色的外套好不好看,你喜歡嗎?媽媽要不要給你買了,等你秋天的時候給你穿呢!」
「寶寶,你快看,這個糖果的圖案真好看,這件衣服上都是糖果,你說等你穿上,你會不會被這些糖果甜到呢!」
「這個衣服上有個羊角的哎,寶寶,媽媽也給你買了吧。」
「……」
她的孩子,那些曾經自己興高采烈遊走在商場買衣服的情景,每一件衣服,她都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要買的,從哪裡買的。
她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愛,都給自己的孩子,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孩子身上。那個在自己肚子里生活了那麼久的孩子,他還沒有看看自己這個媽媽一眼就離開了。
「啊…為什麼,啊…」
方喻妍此刻悲痛欲絕,她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下計程車,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如果當時,自己不懷疑那個計程車司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可是,一切都晚了,都晚了。
方喻妍此刻淚流滿面,抱著這些衣服悲痛的哭了起來,白露和樂念念在一旁看著這樣的方喻妍,她們的心,也被深深刺痛。
「妍妍,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樂念念抱著方喻妍,也跟著哭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只是,只能深切感受著她的悲痛,自己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