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愛過我嗎？
第109章你愛過我嗎？
「方喻妍，你出局了。」
盛起淵穆然轉變了語調，平靜中帶著從未有過的疏離和冷漠。
方喻妍握著手中的紙，上面醒目的『離婚協議』幾個大字晃的她眼睛有些刺痛。
她甚至來不及思考到底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為什麼盛起淵會突然要跟她離婚？
他是早有打算，還是其它？方喻妍沒時間揣摩。
沈默然也很驚訝，他沒想到盛起淵會突然提出離婚，這確實有些讓人覺得意外。
「你不是很想跟我離婚嗎？現在我就滿足你，所以……方喻妍，以後，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盛起淵沉著聲一字一句的說道。
言畢，他轉身準備離開。
「你愛過我嗎？哪怕只是一瞬，你有愛過我嗎？」
身後，方喻妍的聲音突然響起，盛起淵邁出的腳步一頓，他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
方喻妍的聲音很輕，很飄，有種虛無，卻帶著一絲期盼。
她定定的望著面前人的背影，雪眸似乎燃氣的是最後的希望，如在生死邊緣垂死掙扎的人。
盛起淵停駐了好久，就這樣站著，似乎時間在那一刻靜止了般。
半晌后，「你想多了，我愛的人是雨歌。」
言畢，大步走了。
方喻妍足足楞了半個小時有餘，直到腳開始發麻，她才緩緩回過神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這麼久。
久到她差點以為剛才發生的都只是一場夢罷了。
可是手心處傳來的痛意是那麼明顯，似在告知她這一切有多真實。
不知在什麼時候她緊握的拳中，指甲已經深陷進皮膚，那張被撰在手心的報告單也沾染上血水，變得模糊不清。
剛才……她問他那個問題的時候，其實是有過一個想法的。
她想，若是他能在最後一刻給她一個答案，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希望，她也會繼續堅持下去。
然後她會告訴他，她有了他們的寶寶。
有一瞬，方喻妍甚至幻想過，盛起淵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然……，他連頭都沒回。
許多年後，當盛起淵深陷情戀中，在回顧那一天，他後悔不已。
後悔的是，為什麼不對自己誠實點，為什麼就缺了那絲面對的勇氣，若不然，他不會失去人生中最寶貴的兩個人。
以至於後來只願憑藉此生去彌補和償還，卻不能消磨心中的愧疚。
若早知當初，哪裡還會有如果……
方喻妍心情實在太過複雜，悲傷，絕望，憤怒，嘲諷……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心裡是哪一種情緒更多些了。
她也不想去辨析，只是就想這樣罷了，她無力也無心去管。
沈默然很擔心她，想要留下來陪著她，可是被她拒絕了，方喻妍留在醫院照顧父親，把沈默然打發回去了。
她現在不太想面對任何人。
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方喻妍手裡有兩張紙，一張是離婚協議，一張是體檢報告，報告上顯示著，寶寶很健康。
多麼諷刺阿？
「寶寶，抱歉，媽媽沒有能力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
第二天，方喻妍還未從昨天的事情中緩過神來，卻又得知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
方喻妍剛到公司，小溪就急急忙忙，一臉慌張的迎上來，告訴了她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周氏既然對外宣布要收購方氏。
方喻妍一臉震驚，楞了幾秒后，直接沖回辦公室，打開電腦打開新聞視頻，果然……都在報道這件事，而且視頻里的那個周氏的總裁，她根本就不認識，為什麼他突然要收購方氏呢？
方喻妍幾乎是同一時間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盛起淵。
而且她篤定，絕對是他，不會有假，除了他還會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情。
他一定是想報復她。
方喻妍想到后，心裡驟然一股怒火攀升，憤怒不已。
他怎麼能這麼做？
他怎麼能這麼殘忍？
他難道要把她逼上絕路不可嗎？難道就一點餘地都不留給她嗎？
一堆的疑問充斥在腦中，方喻妍幾近崩潰的癱坐在椅子上。
突然她做直身子，眸中閃過一絲希望，她趕緊拿起電話撥通了沈默然的號碼。
「嘟……嘟……」
電話響了好幾聲后，還是沒有人接，直到最後一聲還是沒有人接，不一會裡面傳來一個機械的女聲，接著就是一陣忙音……
方喻妍握著手機的手頹敗的垂落下來，原本有了希望的眸子，又恢復原先的暗淡，甚至比之前還要絕望。
沈默然一定被盛起淵限制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事？
方喻妍心中又是擔心，又是後悔。現在她更加肯定這件事是盛起淵做的了。
都是她的錯，是她連累了默然。
盛起淵，你太狠了。
非要做到這個地步嗎？非要對她如此決絕到這個地步嗎？
方喻妍極力壓制著痛苦的情緒，幾乎快要失聲吼了出來。
倏爾，肚子微微一動，是胎動，方喻妍抬手撫摸上腹部，似乎她的情緒影響到了寶寶，連他也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媽媽現在的絕望？
「寶寶，他不配做你的父親！」
「永遠不配！」
方喻妍眸子血紅，咬牙痛苦的說道。
方喻妍求助無門，只能靠自己了，接下來的時間裡，她一邊在反擊周氏對方氏的打擊，還要一面挽回方氏的損失，有些應接不暇，心力交瘁。
她剛上手不久，還談不上熟練，怎麼可能應付的了這種問題，更何況對手還是商場的龍獒。
她根本連一點反擊之力都沒有，只是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罷了。
不過，方喻妍很疑惑，周氏明明可以直接收購方氏的，可對方似乎一直在拖延時間。
在方喻妍感覺，對方似乎有種『樂在其中』的樣子，因為憑盛起淵的手段想要收購一個公司根本沒有難度可言，更何況是方氏這樣的『空殼』公司。
可是他卻沒有，好像是有意在看著她狼狽的樣子。
而且，每次在她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暗中總會有一股力量在隱隱幫助她，方喻妍很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但是她查了許久都無獲，她也無暇顧忌這些，光是應對眼前的難題都已經讓她忙的焦頭爛額了，哪裡還有時間去顧慮這麼多。
所以只好選擇忽略了，反正只要對方對她無害就好